朗诵版：下士捐款
回味走过的生命时光，总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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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很多年前写的小说，最初收在小说集《口令的味道》中。
这小说，以对话为主，换句话说，是一种对话式的叙事。
前几天，雅文微信说，从网上找到这小说，并制作了朗诵版，准备发在《人民武警》之上。真是感谢她，居然找到这小说，并倾情制作。
从配乐到嗓音，从情感到技巧，雅文的朗诵，远远超过了小说本身。小说，着实占了雅文的光。向雅文致敬。倘若我还在部队，我是要以敬礼致谢的。
这也给我重温军旅时光的机会，25年的当兵生活，是无法淡忘的。
那些年，尤其是在训练场上，给战友们拍了不少训练照片。可惜的是，没人给我拍啊。
所以，会不会摄影，不重要的。要紧的是，有个会摄影的朋友。
从网上找了一些图片，基本上是当年我训练的情形，自我回味一下。要是有个会摄影的战友，我就会有这些照片的。
对我而言，这样的照片，不能多看。要不然，被勾出的东西实在太多。
下士走出新华书店，感觉很饱满。
对面广场上人头攒动，煞是热闹。抬头举目，百货大楼上的巨型钟告诉他，离到假的时间尚有闲逛的余地。
在这座城市当兵，看看城里的热闹不能算是奢望。既然不是奢望，下士就决定用剩余的时间看一回热闹。
社会福利有奖募捐的横幅下，人们挤成一团抢购彩票，打着献爱心的招牌碰碰运气。投资两块钱，就可能得到一辆夏利车。这样丰厚的回报，勾着人们的心。
下士摸摸口袋，心终究没能热起来。他不喜欢这种投机行为。
离此不远，还悬着一条红红的条幅，上书献一份爱心，救救失学儿童。横幅下几个姑娘小伙子嗑瓜子的嗑瓜子，说笑打闹的说笑打闹，旁若无人。一个长得不错的姑娘，左手托着玉腮，看着摸奖表演，目光里盈满不解和无奈。不用说，她对没人到她这儿献爱心显得很无助。
希望工程的事儿，下士知道得不少。他在部队已捐过好几次款，但他还是走到了条幅下。看着那一幅幅宣传图片，下士的心扎上了一根针。他定在那儿，挪不动脚步。那些饥渴的目光使他挪不动脚步。
下士掏出口袋里的钱，一点，一百零一块两毛。回部队得坐车，他抽出两块两毛。
同志，我捐款。下士走近那看表演的姑娘，只有她似乎有点闲空。
下士的到来，让她有点惊讶。
到底是军人，觉悟高，她说话的声音很好听。
下士脸一红，像是做错了事的新兵。
她接过下士递来的钱，麻利地数起来。票子有点旧，十块的不多，尽是些五块的两块的，她来回点了两遍，花了不少时间。下士看着她纤细葱白的手指，有点为自己皱巴巴的旧钱感到对不起她。
怎么是九十九块，她确信自己没数错。
下士一愣神，他不明白她的意思。
没有得到答复，她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出了差错。我没数错吧？她在等待下士的裁决。
下士终于回过神，没错，就是九十九块。
你怎么不捐一百块？
我为什么要捐一百块？
你该捐一百！
这捐款又没有最低限额，难道我捐九十九不可以吗？
你说得不错，可你该捐一百！
既然不错，那还有什么该不该的？
你没看那红纸上的告示？
看了！
那就捐一百。
上面没说我该捐一百。
你还不明白？
不明白！
可我只能捐九十九块。
为什么？
我得坐车回部队，车票要两块钱，我就剩两块两毛了。下士生怕她不相信，赶忙摸出那两块两毛钱。
你可以走回去，把省下的钱一起捐上，就能登报了。
不行，那样我会超假的，超假是违反规定的，这错我不能犯。
部队知道你是因为捐款才超假的，做好事，不会处理你的。
我又捐款又不超假，不是更好。
好是好，可你捐的是九十九块，不能登报。
不能登报会怎么啦？
她接不上话了。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下士的这个问题，看着下士，她的眼光怪怪的。
许久，她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她掏出一块钱，替下士凑足了一百。她说不上她为什么会这样做。就在上班前买早点时，她为一毛钱还和卖烧饼的老头吵了好一阵子。
下士不乐意，我不要你替我垫。
为什么？
我只捐了九十九块，那一块钱不是我的，是你的。
不就是垫一块钱，这样你就可以上报了。
我没有捐到一百，登报不够条件，九十九就是九十九，差一块就是差一块，能捐多少就捐多少，我尽的是一份心。
下士走时，脸拉得很长。
她望着下士的背影，直楞楞地站着。
哎，她冲着下士喊道，你还没有留下名字呢？
下士回头一笑，你就写下士吧。
军人出身，国家级普通话测试员。从火箭军到中国武警，在部队文工团服役多年。从事话剧、小品、舞台主持与表演、电台播音与主持、专业配音多年。酷爱音乐、文学与配音，师从武汉音乐学院黄家惠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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