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中的尖锐性焦虑

 

离开喧嚣,才可能入境,才可能寻找到真我,才会发现,我们最需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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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中的尖锐性焦虑
——评蒋一谈超短篇小说集《庐山隐士》

蒋一谈擅长揣摩时下读者的阅读口味,像一个厨子样把生活与想像、思考与阅读调和得独具风味,耐人寻味。他的创作常常是立足于当下,对生活做出迅捷反应,敏锐地进行文学叙事。他总是把小说写得很有趣味,让人读起来既能一路奔跑,又可以驻足深思。《庐山隐士》更是抵近时下的现实生活,实时书写,让我们能实在地感受此时生活的体温。而超短的篇幅,可以让我们利用零碎的时间进行完整性的阅读,满足我们快节奏的生活需求。他的这部作品集,每篇小说都如同一把锋利的小刀,动作幅度不大,富有艺术性的美感,开口极小,但很有锐性和深度。因而,我们的阅读可以是瞬时的,但思考可以走得很久。可以说,这些小说是好读的,可以快读的,但又能让我们慢慢地咀嚼出味道。

《庐山隐士》中的小说,语言生活气息浓郁,又将诗意淡淡流于其中,在很大程度满足了我们对于文学语言想象性的需求。这些作品,无论是荒诞的,传奇的,还是现实感很强的,都体现了蒋一谈独特而辽阔的想象力。让作品好读,是蒋一谈写作的主要追求之一。而使作品在有趣的同时极富意味,则是他基本而鲜明的文学理想。《庐山隐士》中的20多篇作品,都是独立的,但内在的关联又是清晰的。这其中对于永恒被支离破碎,对于生命和灵魂应有传承的萎缩,以及对于精神的缺失、弱化和自我的救赎,是贯穿《庐山隐士》的一条极为重要的诉求线路。《村庄》的荒诞是显而易见的,但内在的焦虑如同大地一样坚实。村里的年轻人和孩子都外出了,只剩下了三男两女五个孤独老人。他们想买个孩子,但一直未能如愿。后来死神居然被他们的渴求所感动,给他们送来了五个一模一样的孩子。意想不到的是,这五个老人被吓死了。老人们要孩子,其实是希望村庄的生命能够持久下去,这生命既是肉体的,也是文化的,更是精神的。只是连死神都没有真正帮助他们,可见这其中诉说了多大的焦虑,对于乡村文明乃至人类本原文明日渐消失的巨大焦虑。《刀宴》,写得潇洒自如,有武侠之风。刀,是侠义、勇敢、锐利等的精神的化身,刀的消亡,自然就是这些精神的随风而逝。《地道战》写出了曾经风光无限的战争利器,竟然成了娱乐至上的道具。蒋一谈的许多作品看似很时尚,或者洋溢时尚的气息,但内在是对传统的呼唤。这与我们的生活状态极其相似,我们步伐轻盈,笑声不断,轻幸福无时无处不在,但内心的焦虑和惆怅,一直在那儿,只是许多时候,被浮华所遮蔽,为欲望所淹没。阅读《庐山隐士》,可以让我们回到内心,回到生命中本该重视却常常被我们漠视的许多东西,让我们的思绪在飞扬中有重量。
蒋一谈对生活有着极其敏锐的洞察,并具备很强的重新书写生活的能力。《随河漂流》中原本的两对情侣,因为对另一半的怀疑以及建立于其上的责怪、伤心和失望而走到了一起。可当他们发现误解对方后,甜蜜的相处从此被打破。由此可以看出,他们俩人的爱情是基于对他人的态度,需要的是一个合理的理由,而非情感之身。后来,他们的内疚,并非是在纯净被污染的爱情,而只是善良的苏醒。爱情伦理已经从高空坠落,而亲情的伦理也在遭受重创。《花的声音》中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就有了对爱的霸占。在她心中,没有基本的亲情和怜惜,有的只是欲望的无限膨胀和强烈排他性。当然,这已经不只是单纯的伦理问题,而是精神上出现了严重的异化,生长出恶之花。

我们需要红尘生活,需要阳光般的快乐和幸福,但绝不能缺少与内心的静静交流,绝不能丧失追问和思考的能力。阅读《庐山隐士》,可以让我们在某个瞬间隔开纷繁、斑驳和轻狂,让生命和精神清醒些,空灵些。这就是《坐禅入门》中所体现的意趣一样,离开喧嚣,才可能入境,才可能寻找到真我,才会发现,我们最需要的是什么。

(《庐山隐士》,蒋一谈著,作家出版社,2015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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