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对自己做什么?

 

最近在读这《本百年谎言》,心里触动颇大,希望大家也看看这本书。...



在过去的一百年里,我们人类从事了一项庞大而复杂的化学实验。我们当中的每一个人,连同我们的孩子、我们的父母和我们的祖父母,都成为这项试验里的小豚鼠。我们的身体、我们的健康、我们的财富和美好的初衷,都被用来验证一种观点:现代科学能够改进自然界中的食物和药物。

我之所以想到把后文所述的内容称之为“百年谎言”,是缘于对自己家人的关注,因为他们似乎进退维谷,正滑向非健康的泥潭。我的弟弟身体超重,很明显是处方药有副作用,再加上饮食中有加工食品所致,肥胖引起了II型糖尿病,医生确诊后又开了更多的药让他每日服用;我父亲因为关节炎服用过处方药Vioxx,结果出现中风,成为该药的数千名受害者之一——后来该药因为存在健康隐患而被迫撤市。我的父母因为各种病痛,每天要服用七八种处方药,从治甲状腺紊乱的到治高血压的,而其中某些药是为了抑制其他药的副作用。我父母每个月总共需要花900美元在药上,比伙食费还高。

我妹妹因为纤维瘤,41岁时切除了子宫,这些肿瘤是在她出车祸受伤并接受类固醇注射治疗后几个月迅速长出来的。有很多像她这个年纪的女性朋友也做了子宫切除术,另一些则被发现患有不孕症。“假如这种趋势继续下去,”她在2005年动完手术后对我说,“我们会将把自己毒得断子绝孙,而且这话绝不夸张。”

我的朋友和熟人同我一样,都是“婴儿潮”(BabyBoom)时期出生的,有的还更年轻。他们中有三人正在和各种癌症进行搏斗,三人正处于癌症康复期,三人患上了多发性硬化症(multiplesclerosis),一男一女得了艾滋病,两人受到晚期帕金森症的折磨,两人三十几岁就得了克罗恩病(Crohn’sdisease),还有三人出现了严重的偏头痛和食物过敏,以至于医生半开玩笑地说,他们一定是“对文明过敏”。

我朋友圈子里的人接二连三地病倒,这反映出一些宏观规律正在我们文化中发挥影响。在这30年当中,我一直在给报纸和杂志当调查报道记者,我的新闻职业生涯通常取决于能否在公众、政府和企业的活动中辨别一些规律,有时,只有当我想象出更大的历史语境时,这些规律和趋势才能被观测到。为了能超然物外地作宏观考察,我假装自己是一个他乡异客,一个访问地球文明的外星人,然后看这里是否合理。

你将要面对的模式和观点也许看上去很荒诞不稽或杞人忧天,和你习以为常的世界观格格不入,以至于你会感觉自己是置身于异邦的陌生人,但请你不要因为这些警示而踯躅不前。我们都时不时地需要这样的敲打来震醒自己,从而看到我们有意无意忽略的更大真相。

和很多人一样,我大多数时候都把食品和健康当成理所当然的事,直到身体出现了健康危机,我才会想到原来自己也受制于自然法则。一旦危机过去,一旦医疗技术治愈了我的症状(或相反),我肯定就会慢慢地恢复到以前的生活方式,再次胡吃乱喝。

在为写作本书而进行的研究中,我开始看见一些深刻的规律已被越来越多的证据所证实:尽管我们精密强大的医学技术能让危重病人继续存活,让人均寿命变长,但我们人类的整体健康状况却在不容乐观地迅速下滑。在过去的100年里,我们的癌症死亡率从总死亡数的3%增加到20%;我们糖尿病的发病率从总人口的0.1%增加到近20%;心脏病在100年之前几乎闻所未闻,但如今每年会夺走70多万人的生命;与此同时,医疗费用不断上涨,和世界上其他工业化国家相比,美国每年花在每人身上的医药费是别的国家花费的两倍之多。

更让我震动的是一些新闻报道。它们的标题危言耸听,读起来咄咄逼人,让我们觉得自己无能为力,因此我通常对这样的报道置若罔闻(你们当中的很多人可能也是如此)。但后来我开始意识到,我们对食物、药物和卫生的选择是多么的危险。这次,我开始密切关注此类新闻报道,它们在2004年的几个星期之内涌现出来,让这种危局和置身其中的我们成为被关注的焦点。

在根据科学杂志《公共健康》(PublicHealth)的研究而作出的第一份报道中,我了解到的事实是:从1974年到1997年间,在包括美国在内的九个西方国家,大脑疾病的死亡率,如阿尔茨海默症(Alzheimer’sdisease)、帕金森症和运动神经元紊乱(motorneurondisorder)等,增长了两倍。研究人员发现,最可能的原因是农作物中播撒的农药、我们食用的加工食品里添加的合成化学物,和我们现代生活中几乎无处不用的工业化学制品。“原因不止一个,”该项目的英国研究人员之一科林·普里查德(ColinPritchard)承认,“大部分时候,我们并不研究这些化学制品放在一起会产生什么样的复杂反应。”

食品似乎是毒性的主要元凶,因为在被研究的十个国家里,只有日本的大脑疾病死亡率没有增加。很明显,这是因为日本人的饮食比西方人更加健康。当日本公民移居到西方国家,并开始食用加工食品之后,他们的发病率就会超过日本国内的整体发病率。

在读到这个报道后的第二天,我收听了一个广播节目,里面有一位加州环保官员做了如下的警示:最近的水源检测显示,在该州60%的河流里,氟西汀(Prozac)、利他林(Ritalin)和抗生素含量都过高。这样的污染究竟是如何发生的呢?因为人们将他们多余的处方药都倾倒进这些水体中,直接或通过身体废物将它们冲到下水道和排污系统里,这些化学制品进而从那里渗入地下水。我不得不怀疑,这些药物对鱼类和野生动物会有什么影响,人类食用这些受污染的鱼类后,身体组织内的毒素会累积到什么程度。

几天之后,我又碰巧读到了另一则更让人不安的报道。美国超市食品被有毒的化学阻燃剂污染了。(是的,你没看错!)一种缩写为PBDE的化学阻燃剂被用在地毯、电器和家具中,然后又被吸收到动物的脂肪组织中。经过对全国超市的抽样调查,这些动物被加工成食品后,已经污染了32种普通名牌食品中的31种。这个发现是经过对32种产品(包括冰淇淋、鸡蛋、牛奶、黄油、奶酪、鸡肉和火鸡)的调查和化学分析后做出的,并刊登在一份同行审查的科学期刊《环境科学与技术》(EnvironmentalScience&Technology)上。在可检测的水平上,只有脱脂牛奶不含有PBDE分子。一旦进入人体,PBDE能够在我们的组织内停留很多年,甚至终身。还没有人研究过何种浓度的PBDE会对人体有害,但动物实验显示,这种化学制品对神经系统、荷尔蒙功能和生殖器官都有破坏和致癌作用。

经过一点点深入调查后,我找到一份由国家海洋大气局(NationalOceanicandAtmosphericAdministration)主持的研究报告,其中描述了PBDE是如何在密歇根湖几百英尺深的沉积物中聚集。鱼将PBDE吸收到它们的脂肪组织当中,然后又将这种化学物质转移给吃鱼的人。“这些化学物质正在全世界出现,”协助起草这份报告的威斯康星大学科学家比尔·逊左格尼(BillSonzogni)警告说,“五大湖区因为其生物富集(bioconcentration,指的是鱼类吸收毒素,当人类食用这些鱼的时候,这些毒素就在他们的脂肪组织中积累——译者注)污染物的食物链有时可以成为世界其他角落的观测哨。”

另一份测试人体组织中毒程度的报告来自英国。在世界野生动物基金会(WorldWildlifeFund)的资助下,研究人员对七个家庭进行了全面验血,结果发现在父母子女的体内,至少含有75种合成化学物,包括农药和电器上的聚氯联二苯(PCB)。

另一份测试人体组织中毒程度的报告来自英国。在世界野生动物基金会(WorldWildlifeFund)的资助下,研究人员对七个家庭进行了全面验血,结果发现在父母子女的体内,至少含有75种合成化学物,包括农药和电器上的聚氯联二苯(PCB)。

一个来自威尔士的九岁农村男孩阿尔温·琼斯,被发现感染了29种不同的有毒化学物质,尽管他出生时,有几种化学制品因为存在健康隐患已被禁用很多年了。阿尔温的母亲伊妮德被发现体内含有21种有毒化学成分。她对试验结果做了很有哲理的诠释:“这说明我们竟置身于如此繁多的人造化学制品当中。我们体内能有多少种、我们孩子体内累积的速度,都是难以预测的事情。让我担忧的是,我们竟然对家庭日用品中的成分、它们潜在的健康影响都不够了解。”

后续研究更加令人不安。纽约西奈山医学院(MountSinaiSchoolofMedicine)发现,在九个志愿者的血液和尿液内,平均存在91种工业合成物、污染物等化学合成物,而他们在职业或地理上都与这些化学物质以及产地没有联系;这91种合成物中一半以上据知会导致先天缺陷、癌症或人体大脑和神经系统紊乱。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CenterforDiseaseControlandPrevention)对2400名成年人和儿童进行了一轮更加广泛的测试,结果在受试者体内发现了200种以上合成化学毒素,并怀疑另几百种化学物也有存在的可能。

“在这种污染的影响下,我们现在已经成为了这个星球表面受毒害最深的物种之一。”葆拉·贝利·汉密尔顿(PaulaBaillie-Hamilton)——这位毕业于牛津大学的英国医生及食品毒性的权威研究员认为。她还说:“实际上,我们自己中毒很深,假如人类是食人族,那我们的肉将不适合自己食用。”

我们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有毒?是什么把我们的文化和个体推向危险的境地?我们如何才能返回到一个健康无毒的未来?在我为写作本书而进行研究时,有些问题一直萦绕在我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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