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人院·情绪》

疯人院系列1：天台情绪...





情绪病嘛，每个人都有。这个世界每个人都不正常，如果什么时候出现一个正常的人，那多怪异呀。小饼需要走钢丝，他爬上25层的天台，用手抓住钢丝站到了十厘米宽的水泥露台上，果真很好。

只有一个东西比他高，一栋正在修建的大楼，水平两百米距离，他挥手和正在施工的建筑工人打招呼，猜想人家的名字，也许是张师傅？还是老刘？可惜李小明没看他小饼，也就错过了那个把太阳都晃了脸的笑容。

走咯。小饼左脚迈前，右脚脚跟离开水泥，粗糙的水泥粒子突然有了明确的感知，嘶嘶兹兹，把特步运动鞋的鞋底磨碎了一个圈，迟钝的情绪并没有发现什么，只是把快乐向两边伸开来，切开灰尘的亲密，用十根手指抓住最后的浮标。

当然没有人看见小饼。他站得太高了，他的周围只有一圈一圈的建筑，新的旧的，像是海水的涟漪。他躺着海水里，春天的阳光还有点阴郁，和那些绿色的草叶与红色的茶花一点也不相配，这天空是冬天的天空，花和草却是春天的花和草。原来是一个错位的玩笑。

海水，你泡过海吗？热辣辣的沙滩，凉透透的海水，一个轻柔的毯子，把太阳挪近你的皮肤3光年，最后涂上一层蜡油再放你离开。小饼倒是没有这样的感觉，因为太阳虽然挺烈，但由于情绪病全是阴郁和沉默，更何况还有风在捣乱，那些亲密的灰尘也不得不各自抛开安家。

现在，眼睛左侧是虚空，右侧是一个塑料的花灯，它好像还亮着，微弱地亮着，就在头上亮着，身体还黑着，一大层深厚的尘土快要进化成为泥土，吞噬了它剩下的一点热度和光亮。于是，小饼决定忽略它。这个被吞噬消灭的墙壁灯。他用左眼去看世界。

嗨，鸟儿。飞那么高做什么，我正无聊呢，看，我也飞得很高，如果你忽视这10厘米宽的水泥的话。鸟儿不说话，只在小饼的头上飞，一圈又一圈地看着他，一坨鸟屎掉下来，在小饼的摊开的掌心里。它在嘲笑吗？是的，它在嘲笑，嘲笑一个不自量力的人，一个已经放弃飞翔之后又想要飞翔的疯人，它说，你这疯子，应该待在疯人院才是。

小饼难得的听到了，他把左脚悬空了，他想，他才不是做梦，他也不是不自量力，他当然知道结局，但他突然怀念很久很久以前，在时间的以前，在世纪的以前。于是，小饼把右脚也悬空了，他看着小鸟惊恐的眼睛，只说，我要逃出这疯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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