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即权利,权利即秘密(碎片)

 

入夜,月亮上来,孩子骑着自行车,女孩牵着一条白色的狗,一个男人在打工作电话。我抬头,看见一只蜘蛛正在路灯的透...



入夜,月亮上来,孩子骑着自行车,女孩牵着一条白色的狗,一个男人在打工作电话。我抬头,看见一只蜘蛛正在路灯的透明玻璃上结网。它大抵是预知了凌晨的清冷,于是想依靠这个人造的虚拟太阳,用那一点真实的热量来抵抗寒潮的第一个夜晚。也许,它已然知晓一个秘密,在黑夜的光明里,总会有各类昆虫环绕,此刻结下的网,明早便可饱餐。

一切光明必引来黑暗。首先是虫子的骚扰,在集结成群之后,预备一口将那耀眼的光点吞噬。一如嫉妒与怨恨的产生。都是出于这个原理。

02/

秘密即权利。秘密产生权利。秘密的存在,必定引来窥探,必然得防止秘密的泄露,由此产生了权利。不然,如何在道德上说服秘密存在的合理性?

一切中央集权都来源于秘密。东方有祭祀,西方有教主,权利需要秘密的维护。只有这一层神秘的面纱存在,才可以产生特权,少部分的特权表达为社会身份的存在差异。对于这个差异的存在,我们需要合理理由。一般违背自然道法的存在必须需要理由。于是,有了权利。一并而来,权利表达为身份。

大部分人都有些小秘密。权利顶层的秘密是什么?

03/

生而平等。不管你是正常还是残疾,不管你是人还是蜘蛛,生而平等。而不平等的合理存在需要理由。比如适者生存,它让生命的厮杀来得很自然。比如人类战争本性,它让战争的杀戮来得理所当然。比如低等高等,它让人类的凌驾如此轻而易举且心安理得。很多东西没有人会选择怀疑,因为那是与生俱来的认识,一旦怀疑便是动摇世界观根本,动摇他生而为人的高傲根本。所以,我们创造理由,并让理由不成为理由,让一切尴尬与不舒适成为舒适与自然。

社会,是我们创造的一个畸形的自然。它的一切建立在人类种群之上。它为人类的杀戮与自我本性提供合理性。并让这个合理性透过历史和教育得到传承。

我不是怀疑论的拥泵。我只是想提出一个问题。为何那么多事情我们可以当作理所当然?

04/

《这个杀手不太冷》、《复仇》、《谍影重重》......表达方式不一样,表达力度与层面或深或浅,只是本质探求的都是关于人性。或者说,由人性所生成的社会。

如果秘密泄露会带来什么?我们无法推翻这个社会规制,社会规制同样来源于人性,人本身并没有达到圣人地步。实际上,圣人等同于机器人。那些全力贯彻平等、真实并抵达人性最光明处的圣人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如若不然,佛祖、基督与耶稣又为何存在?或者说,正是因为所谓的光明不存在,我们才需要传说和故事。也就是说,我们需要虚构。

生活本身就是一场虚构。只有在虚构的境地下我们才可以承认并坦诚面对七情六欲下真实的人性。可惜,我要的是在这场虚构里追求某种真实。

05/

你是否赞同革命?大部分时候,革命都是一场闹剧。一场巨大的无知所引发的闹剧。革命的最起始也许是智慧的,是先于时代的,但革命必定以无知与庸常作为终结。这是一切革命的命运。

这是人的命运。社会的存在,秘密的存在,权利与虚构,这是人这种怪诞生物的存在理由。这就是我们的生存环境。鱼的生存需要水,虫子的生存需要绿叶,叶子的生存需要泥土和二氧化碳,而人的生存最需要的是社会。

06/

几天失眠难受混沌之后,我知晓的其实依旧抽象。现实里文字之外,我仍旧是那个死板、木讷、寡言少语、懒惰人情的人。不论我为这个尴尬的我多么恼怒,为这个无法融入作为我存在必须需要的理由与氧气的社会之中的我的无能所感到的气愤与无力,我依旧在追寻我内心所想要追寻的东西。

这就像我曾经心心念念的老院子一样,人这辈子或许都有一个自己的使命。在抵达之前不论内心多么挣扎痛苦都将努力地活着,在抵达之时也不会知晓这个最终的使命,我们终究不过是活着,我们活着也终归不是为了任何人,只是为了自己。所以活着的时候我贪生。当死亡来临的时候,我也无所谓。

因为生命它就是这个样子。

因为即便我们创造了三六九等,我们创造了战争与杀戮与科学,我们依然生而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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