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钓黄昏丨耿君宇

 

夕阳无限好,携手与黄昏。草坪上坐坐吧,那将是一种无比的享受。...





夕阳无限好,携手与黄昏。草坪上坐坐吧,那将是一种无比的享受。

草坪,当然是秋日的好。春天草儿太嫩了,贱踏则于心不忍;夏天天气太热了,亭子下,林荫里更舒心些;冬天则不是时候。惟有这秋日的草坪,时刻在恭候着你的来临。

早晨打太极、作体操;中午晒太阳、玩游戏;下午溜溜步、散散心。上年纪的人,随便弄个蹲儿或者干脆一屁股坐下,囫囵个儿地可以晒它一天,把拐杖置在身旁,先晒前身,后晒背部;或者先晒背部,后晒前身。只要觉得舒服,随你的便好了。秋日的草坪,草儿多便是黄了的,枯了的,尤其是季节跨入秋天的边沿,这时的草软软的顺人眼儿,太阳也不再有夏天那火暴的脾气,乖乖的懒懒的游弋在你的头顶。有风无风都是无所谓的,有太阳的日子风总是兴不起来的。

有风也多是微风,丝丝拂在你的肤体上,痒痒地舒服着你,你老是想看太阳,这懒虫却要给你开个玩笑,你瞪大眼张大嘴,细细地瞄它几下,便迫使你“啊--嚏”亮出一个潇洒而又响亮的喷嚏。这时,从感觉的角度评议,就是五黄六月喝上一大碗的雪水也赶不上这般舒坦。那美劲儿,简直是断了把的水壶——甭提了。

懂科学的人,再懂点儿养生之道。则是一件好得不能再好的事了。懂养生之道并不只是以养生而养生,而是为了创造再创造。你是科学家也好,革命家也好,其他啥家也行,如果你一味地去创造而忽略了生命,那将是一个悲剧;如果你有着旺盛的生命充沛精力,那么,你的创造将永远是一帆风顺而又得心应手的。

一位哲人说,任何事物都可以补偿,惟独时间例外。我觉得,如果没有了一个良好的身体,那么,无论干什么都将是糟的。要知道,生命之与时间是成正比的。懂养生的人,饭后常常出来溜达溜达,散散心,松懈一下工作的劳累与紧张的大脑。

其实,黄昏之际到草坪上坐坐,亦是一种养生。

每个人都有自己对养生的看法,尤其是时下“养生热”的兴起。对于养生,我们的先人很是注重,老子提倡清静无为,知足常乐;庄子提出“吐故纳新”,主张导气养气;孟子曰:“养心莫善于寡欲,寿至一百。”有人说“生命在于运动”,也有人说,静能养生。更有意思的是,曾经有许多人都唱《耶利亚女郎》,上面有句歌词“如果你得到她的拥抱,你就永远不会老”。芸芸众生,人言人殊的养生说,真可谓的天上的星星,让你乱花渐迷,且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且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但是,能与耶利亚女郎拥抱的人委实不多,那么,你还是来这草坪上坐坐吧,你可携妻带子,可呼朋唤友,亦可独自一人。你高兴怎么着就怎么着好了,哪怕你牵上小狗,抱个小猫来呢,随你的便好了。白天的疲乏劳累,白天的杂七杂八,此时不消除,难道你还把它带到梦里去不成?

在这里,你大可不必拘束,或仰、或卧、或立、或坐,随你的便好了。自然,黄昏中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都可谓之为风景。枯黄的草坪不说,高大的建筑物不说,叠聚的峰峦不说,不落叶的桂花树不说......单单这悠闲自在的云儿,出现在傍晚时分,那已是绝对的景致。

抬眼望时,西南方向,在那个山尖尖,太阳给什么东西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拖了下去——夕阳西下。于是乎,便留下了神圣而又神秘的诱惑,除却透明的、白亮的地方,天空一色地青。山起起伏伏,峰重重叠叠,远远望去,确有着黛青的颜色,群峦叠翠。一忽儿在那个发白的地方,消无声息地给人涮上一层淡淡的鹅黄,再一忽儿又给盖上一层淡淡的鹅黄。这有着怎样的一个节奏呀,这节奏是悄无声息的呢,宛若无弦的琴,跳动着它的韵乐,这韵乐是明快的,细微的,眼看不到的,耳闻不到的,手摸不到的,只有用心,真正地用心,才能读懂它跳跃音符,变换旋律,以及那深邃奥妙的内涵。

有时,仅那一瞬,你低头寻找那跳跃的音符,你侧耳细听那变换着的旋律,仅仅一瞬,当你收回感觉游动目光再次眺望那个神圣的地方,呵,是哪个天才的画家,已用妙笔神手,涂成了西天傍晚的一幅绝伦“胜景”,是张油画吧,你看那丰富的调子,老练的笔法,红黄颜色的调配,大暖、暖、稍暖,渐渐,渐渐地与青一色的天空横向联合,融为一体,这色彩层次的过度,竟是那样的妙道自然,出神入化......西天的亮度增加,西天的黛色渐深。山不高,起起伏伏的山腰,已闪闪地有了昏黄的灯光。确有勤劳的人,白天忙碌一天不说,这不,又挑灯夜战了。你不慌,一天之中,不就这一会儿短暂而又丰盛的时刻吗?管他呢,还有长长的一夜呢,有什么事还赶不过来呢?

忽然,远远地传来一阵清彻悠扬的笛声,那曲子似曾相似,走,听听去。笛声引来一簇蚊虫,黑黑的一大堆,在吹者头顶盘旋、舞蹈,却不落下,不上不下与吹者始终保持半尺之余,笛声时而凄凉忧戚,时而纵横驰骋,时而进退维谷......四周寂然,听吹者如泣如诉如哀如慕......

倏忽一闪,一颗流星划过,便知道天黑了。抬眼望时,星子全睁开了眼。你陡地记起西天的胜景,呵,只剩下一个轮廓了。大冷大暖的色彩被“天才的画家”搅合在一起,大笔大笔地涂向天际,不,是用碗泼的,是用盆泼的,红黄相间的调子给遮个差不多了。天黑了,吹者一声悠长的、缓缓的笛声,“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再看那蚊虫,不知何时,已随那轻飘飘的笛声,消失得无踪无影。你不无遗憾地直起腰,转身欲去,呵,东方,一轮鹅黄的月儿,正破云而出呢!

插图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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