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丨《蒜头的世界：快乐妈妈的教育笔记》

《蒜头的世界：快乐妈妈的教育笔记》书摘丨守株待兔...

《蒜头的世界：快乐妈妈的教育笔记》书摘丨守株待兔

【书摘】因为是唯一，所以蒜头是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掌心里的宝，而盯着这块宝的一双双眼睛，却没有一双能看穿蒜头心里的秘密；也没有一个人会想到，蒜头没有小伙伴，没有人和他玩，他常常不开心。

蒜头和所有的独生子女一样，因为没有兄弟姐妹，他很孤独。

这种孤独，大人们是不知道的。

因为是唯一，所以蒜头是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掌心里的宝，而盯着这块宝的一双双眼睛，却没有一双能看穿蒜头心里的秘密；也没有一个人会想到，蒜头没有小伙伴，没有人和他玩，他常常不开心。

蒜头知道啦啦是不会允许他去小河边的，因为她常给蒜头讲小孩子掉进河里淹死的故事。他把想去小河边钓鱼的心事透露给了爸爸老咪。

老咪是个玩家，本身就喜欢钓鱼，他在实体店和网上置办的钓鱼器具那叫一个全乎，有海钓的、河钓的、网捞的，但没有一样适合蒜头这个年龄段的小娃娃。

老咪看着蒜头失望的眼神，决心自己给蒜头制作一个筘鱼的工具。他找出一个快吃完的装麻酱的瓶子，洗涮干净，又找出细细的尼龙绳，一头在瓶口上打下死结；一头将长长的尼龙绳缠绕在一块木板上。

老咪教蒜头，这不是钓鱼，也不是捞鱼，这叫“守株待兔”。

蒜头问：“什么叫守株待兔？”

老咪带着蒜头，避开啦啦的视线，两人悄悄地来到小河边。

“儿子，看着爸爸怎么玩哦！”

蒜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老咪和他手里的瓶子。只见老咪像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块面包，掰了一块，揉碎，放到瓶子里。

蒜头还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只听“扑通”一声，老咪手里的瓶子已经划出一道抛物线落入水中。尼龙绳缠绕的那块木板在老咪手里飞快地滚动，只剩下两圈时，老咪拽紧了系着绳头的木板。

蒜头刚想问爸爸这是干什么？只见老咪把食指放到嘴唇上，“嘘——”的一声，蒜头赶紧噤声。

七八分钟以后，蒜头看见河面上咕嘟咕嘟冒起几个小泡，尼龙绳开始轻轻地晃动。

老咪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拉动尼龙绳，一寸一寸地将瓶子拉向自己。

瓶子呼啦一下浮出水面，蒜头“哇！”地一声叫起来！透明的玻璃瓶里盛满了清澈的河水，几尾黑色的小鱼在里面欢快地游动。

“爸爸你真棒！”蒜头跑跳着要从老咪手里夺过瓶子，没想到老咪“扑通”一声又把瓶子扔回河中。

“儿子，知道什么叫守株待兔了吗？你只要耐心等着，什么都不用做，等着鱼儿自己钻进瓶子里去就行了。”

“爸爸，那应该叫守河待鱼呀！你为什么说守株待兔呢？”

“傻儿子，这是一个成语呀！行，你可以叫守河待鱼，小人精，都能修改成语了。”

老咪将手中缠着尼龙绳头的木板交给蒜头，说：“儿子，来，你自己试一把。”

蒜头接过小木板，盯着水面，想着自己这一瓶也许会钻进十几条小鱼。

水面很平静，几分钟过去，没有丝毫动静，河面上也没有冒出水泡。

蒜头沉不住气了，拽住尼龙绳的小手有点发抖，身子一点一点向河沿挪近。

还没等老咪回过神来，只听“扑通”一声巨响，河面上溅起很高的水花。

“小孩掉河里啦！”“有人落水啦！”旁边钓鱼的人纷纷叫起来。

老咪左右一看，蒜头没人影了，再朝河里一看，吓出一身冷汗。

蒜头的小脑袋半截已经没在水里，两只小手乱抓，正一上一下挣扎呢！

老咪赶紧蹬掉鞋子，飞身一跃，跳进河里救蒜头。

河边的人有的递竹竿，有的甩绳子，一拥而上给老咪帮忙。

河边钓鱼的大多是小区里的居民，彼此都认识，早有人飞奔回去给啦啦报信。

等啦啦一脸惊恐地奔到河边时，老咪已经抱着浑身湿透的蒜头爬上岸了。

到底有惊无险，且天气也不是太凉，但蒜头还是在老咪怀里一个劲儿地打喷嚏。

啦啦狠狠地瞪了老咪一眼，抱起儿子，扭头就走。

蒜头看着啦啦铁青的脸色，知道这回祸闯大了。他缩在啦啦怀里，一直给爸爸求情：“妈妈，你别怪爸爸，是我自己不小心。”

啦啦心有余悸，自然不肯原谅老咪。她对蒜头是又气又疼，喝道：“闭嘴！”

蒜头哪肯闭嘴，又说：“是我想守河待鱼的，爸爸其实是想守株待兔的，若是我听他的，守株待兔，找一棵大树底下呆着，等兔子来，那就不会掉到河里去了。”

啦啦看蒜头浑身湿透索索发抖还在为爸爸开脱，又好气又好笑，戳着他的鼻子说：“下

次只能守株待兔，绝对不可以守河待鱼了，听见没有？”

其实，蒜头掉进河里，老咪想起来也感到后怕。

每年夏天，这条小河里都有孩子溺亡，爹妈哭天抹泪的，老咪不是没见过。

这回带蒜头去小河边筘鱼，实在是想让蒜头开心，没想到一不留神，差点酿成大祸。还好蒜头落水的地方水不太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对啦啦发出的，蒜头十岁以前不能再去小河边捞鱼的指令，老咪是心甘情愿地执行。

然而，蒜头孤独的问题怎么解决呢？他总不开心怎么办呢？总得给儿子找个可以一起玩的伴啊！本来是想让河里的小鱼儿给蒜头作伴的，这么一闹腾，河边不能去，只能另想它辙了。

几天以后，老咪给蒜头买回来两只小兔子，一只白色的，一只灰色的。

小兔子进门时，四只红红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蒜头，蒜头一下子就喜欢上它们了。

他给白色的兔子取名小白，灰色的兔子取名小灰，并认准小灰是哥哥，小白是妹妹。

其实，蒜头心里一直想有一个妹妹，他甚至给妹妹连名字都起好了，叫“葱儿”。自己叫蒜头，妹妹当然得叫“葱儿”喽！

自从蒜头有了小灰和小白，他不再孤单了，他有了很多可以忙乎的事情。

啦啦去菜场买菜的时候，蒜头像小跟屁虫似的跟在后面捡菜叶，他喜欢捡圆白菜的叶子，干燥、厚实，小兔子最爱吃了；不像青菜叶，小兔子吃多了容易拉稀。

啦啦说：“老吃圆白菜小兔子该腻了，兔子爱吃胡萝卜，妈妈给你买几根吧？”

蒜头就会给啦啦一个带响的亲吻：宝宝爱妈妈！

没想到，小灰和小白长得很快，而且，果然是哥哥妹妹。

哥哥妹妹一长大，不跟蒜头打招呼，自说自话就结婚了，而且很快就生了一窝八个小兔子。

小灰、小白，加八个孩子，十只兔子，屋里的味儿就大了。

啦啦是个特别爱干净的人，对着十个兔宝宝，心里想,这可怎么是好？十个兔子的屎球球，每天扫拢来黑乎乎的一大堆，虽然老咪为了儿子的快乐，每天早晚两次自告奋勇地去倒兔屎，可这也抵挡不住十个活口散布在两室一厅狭小的空间里，驱之不散的骚味儿啊！

老咪和蒜头断定啦啦总有忍受不了的一天，他们一边在等待，一边在积极寻找可以转移替代的空间。

终于有一天，蒜头发现了可以让十个兔宝宝拓展生活空间的地方。

蒜头家住在塔楼顶层，家里的客厅很小，如果刨去根本不能派用场的过道，大约只有五六平方米，搭一张餐桌，摆几张椅子，加上两口顶天立地的书柜，厅里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空间。

可是，客厅有一扇小小的窗户，推开窗户，外面就是一个大大的露台，少说也有二三十平米。窗台不高，搭个小凳子就可以跨上窗台，一跃出去，宽阔舒畅，那可是别有洞天。

以前，只有啦啦在露台上晾晒被子，老咪偶尔心血来潮在露台上放过几次风筝。但因为露台上没有围栏，出于安全的考虑，为防止蒜头上露台，老咪和啦啦始终将这扇窗户拉着厚厚的窗帘。

看来，蒜头这小子为了小白小灰和它们的孩子，真是费尽了心机，动足了脑筋，他终于发现了，不，应该说是想到了这块巨大的露台。

老咪和啦啦面面相觑，守河待鱼的惊吓历历在目，这高空露台的危险可比小区门口的小河厉害多了！

啦啦断然拒绝将十个兔宝宝转移到露台上，她根本不相信蒜头信誓旦旦保证不上露台的诺言。长时间的相伴厮守，兔宝宝显然已经成为蒜头生命中的一部分，他怎么可能让一扇小小的窗户挡住自己和它们的亲近？

老咪心情很矛盾，他自己从小就喜欢养各种动物，知道看着自己精心喂养的小动物一天天长大是怎么样不可分割的感情。

小灰和小白是蒜头亲自喂养大的，又看着它们当上了爸爸妈妈，生下一窝可爱的兔宝宝。若是将它们转移到露台，确实很难保证蒜头能克制自己不上露台。

本来把小灰小白带回这个家就是给蒜头做伴的，若将兔子转移到露台，又不让蒜头上露台，兔子怎么和蒜头亲密呢？而兔子若不转移到露台，屋里的气味越来越大，接下来势必得把它们送走，而真把它们送走了，蒜头不是又回到从前那种孤单的境地了吗？

蒜头绝对是个人精，他清楚地知道，出了河边落水的事情以后，事关自己安全的问题，啦啦这头绝对是没商量的。而老咪因为河边失误，在这件事情上基本也失去了话语权。要想既留住兔宝宝，又让啦啦安心，还得找出让啦啦放心，能认可的办法。

蒜头小脑瓜转啊转啊，突然想起小区里好多人家为了防盗，几乎都给能攀爬的窗户安装了铁栅防盗窗，咱们是否也可以借鉴一下，将这扇通往露台的窗户也装上这样的铁栅防盗窗？但要改造一下，设计一个活动门，方便爸爸老咪出入，给兔宝宝喂食。

为了让想起守河待鱼事件就惊魂未定的啦啦放心，蒜头提出可以给活动门配锁，活动门的钥匙归啦啦保管。老咪给兔子喂食时，须得向啦啦申领钥匙，以防老咪趁啦啦不在时，一冲动，擅自给蒜头开门。

蒜头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啦啦觉得自己若再反对，似乎有点不近人情。加之她看出蒜头和兔子们在一起时，真的很快乐，还有什么比让孩子快乐更重要的呢？

兔子们搬到露台上的那天，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露台上很快就一片雪白，像铺上了一床厚厚的羊绒毯。

蒜头趴在窗台上看着兔子在雪地上跑来跑去，雪地上留下了一串串像花儿一样的脚印。

老咪在雪地里给兔子们搭建了一个小木屋，木屋里铺上了厚厚的稻草。

露台中间有一个四方形的通风口，为了防止兔子们不小心从这里掉下去，细心的蒜头又让老咪给通风口加上了铁丝网。

接下来的日子里，通往露台的窗口成了蒜头和兔子们约会的地方。只要蒜头吹响口哨，兔子们就像听到号令一样，从各个角落里钻出来，飞快地聚集到窗口，一只只立起身子，一颗颗红玛瑙似的眼珠子滴溜溜地看着蒜头转。

蒜头会从窗口的铁栅栏往外面给兔子们扔吃的：苹果、香蕉、红萝卜、圆白菜……

冬天过去了，白雪融化了，春姑娘裹着暖暖的春风吹拂起漫天绿色时，蒜头心里想着，是不是可以带兔子们到楼下院子里去放放风了。

就在蒜头和老咪商量，怎么带兔子去外面玩儿，让它们也感受一下春暖花开的快乐时，意想不到的新危机又发生了。

那天正好是星期天，啦啦、老咪、蒜头都在家。小区居委会主任单大妈敲开啦啦家的门，后面还跟着七八个看着面熟，但叫不出名儿的邻居。

单大妈开门见山，说：“你们是不是在露台上养动物啦？楼里的居民有反映，说顶楼的通风口不断有骚味儿往下窜，可难闻了。”

啦啦说：“单大妈，我们家蒜头是养了几只兔子，但我们打扫很勤的，怎么会有骚味儿往下窜呢？”

老咪有点紧张,原以为兔子们终于可以快快乐乐地在露台上生活,蒜头有了开心的玩伴。可看今天单大妈和背后那一干人这架势，来者不善哪！

老咪知道大妈们抽烟，赶紧掏出兜里的中华牌香烟，一支支递给大家，两手作揖，说：“小儿一个孩子闷得慌，给他买了几只兔子玩玩。若是给大家添麻烦了，海涵，海涵！”

其实谁家都有孩子，大多也是独生子女，大家都能理解老咪和啦啦的心情，谁也没想难为他们。

只是天开始热起来了，原本埋藏在雪地里的骚味儿，一下子就在春天里冒出来了。小区的公共环境要靠每一家住户自觉维护的呀！

单大妈和邻居们要求到露台上看看，这是个合情合理的请求，啦啦和老咪无法拒绝。

蒜头虽然心里害怕小兔子们见到这么多人会受惊吓，但他看出爸爸妈妈还是想保护小兔子的。他只好紧张地跟在单大妈和众邻居后身后，心里默默为兔子们祈祷。

问题很快就弄清楚了。兔子其实和其他动物一样，都是有灵性的，它们也许不愿意让屎尿污染自己的生活环境，而把露台上那个四方形的通风口当作了它们的厕所。显然，它们方便时都爬上了通风口的那张铁丝网，而屎啊尿啊都从铁丝网的洞眼里落到通风口里去了。

单大妈和邻居们指着已经被一层黑乎乎的兔子屎堵住了的通风口，问老咪啦啦准备怎么办？

像被抓了一个现行，啦啦和老咪闻着通风口涌出来的阵阵骚味，很是尴尬。他们当然明白环境污染对人体可能带来的危害，他们再想让蒜头快乐，也不能以污染公共环境作为代价。

啦啦马上表态：“立刻清理通风口，兔子马上送走。”

老咪虽然不是很愿意，但他也明白，通风口的堵塞已经触犯众怒，除了按啦啦说的做，没有更好的平息众怒的办法。

蒜头在一旁看得明明白白，他知道小灰小白和自己的缘分大限已到，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送走单大妈和邻居们，老咪立马开始清理通风口，吸尘器整整吸出了七八簸箕兔子屎，一直吸到吸尘器蛇皮管爆裂，发动机罢工。

啦啦则往里喷洒了半天84消毒液，最后又拿来自己卧室里那瓶带薰衣草香味的空气净化喷雾剂，整整一瓶都喷在通风口里。

蒜头知道送走兔子们势在必然，任何挽回的可能已经不存在了。他伤心地问老咪和啦啦，准备把兔子送到哪里去?

老咪心里不痛快，赌气说，还能送哪里去？养那么肥了，宰了吃呗！

啦啦看着蒜头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心里也有些不忍.她瞪了老咪一眼，说，你就别往儿子伤口上撒盐了。

又问蒜头,送到舅爷爷那里去好不好?舅爷爷家住平房,地方比较开阔,或许能给兔子们找个安身之处。

蒜头虽然不愿意，但他明白，眼下，这也许是安置小灰小白和它们的孩子们最好的去处了。

小灰小白和它们的儿女们被送走的那天，天空突然刮起了大风，漫天的风沙夹杂着绵密的柳絮让天地变得很混沌。几步开外的景物、人影，都变得恍恍惚惚，鬼影憧憧。

蒜头突然想起奶奶给他讲过的《十个兔子的故事》，那个故事很恐怖，里面隐藏着一个借刀杀兔的阴谋。蒜头还记得故事里有一首童谣：

大兔子病了，

二兔子瞧，

三兔子买药，

四兔子熬，

五兔子死了，

六兔子抬，

七兔子挖坑，

八兔子埋，

九兔子坐在地上哭起来，

十兔子问它为什么哭？

九兔子说，

五兔子一去不回来！

奶奶说，这个童谣后来演绎出许多不同版本的杀兔故事，每一个都很吓人。

蒜头总是逼着奶奶讲吓人的杀兔故事，而听了后又吓得直往奶奶怀里钻。

现在，蒜头担心地想，自己的这十个兔子若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别人会像自己一样爱他们吗？它们会不会也遭到劫杀的厄运，被人杀了、炖了、吃了，挖坑活埋了？

蒜头对啦啦和老咪说，他不能把小灰小白和他们的孩子送到舅爷爷那里去，这十只兔子是一家人，是爸爸妈妈和他们自己的孩子，他们是不会互相残杀的。

虽然啦啦和老咪没弄明白蒜头小脑瓜里转的什么筋，但有一点，啦啦和老咪是绝对达成共识的，那就是尊重孩子的意愿。

蒜头想把兔子们放生，送到大森林里去。

于是，老咪自驾，载着啦啦、蒜头和十只小兔子，一路狂奔，离开城市，离开人群，一直开到人烟稀少的云蒙山原始森林。

蒜头在林子里奔奔跳跳，他说要给兔子们找一棵善良，让人一看就安心的树妈妈，有树妈妈保护，他才能放心地把小灰小白和它们的孩子留在大森林里。

老咪和啦啦耐心地陪着蒜头一起找，最后蒜头找到了一棵树干苍劲粗壮，树荫像绿色的大屋顶，一看就有几百岁树龄的老槐树。

啦啦说：“这是槐树爷爷，不是树妈妈。”

蒜头说：“爷爷就爷爷吧，槐树爷爷看上去很慈祥，他一定会保护这些兔子。”

蒜头说完，把小兔子从筐里面放出来，小兔子没有立刻四下跑散，而是围着老槐树转圈。蒜头这下彻底放心了，他觉得这些兔子喜欢老槐树，和老槐树有缘。

临走的时候，蒜头说：小灰、小白，明年春天我会到这里来看你们，我会在老槐树下守株待兔。你们可一定要带着小兔子们来找我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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