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罗峥明:行走在清华的基督徒

 

天堂、地狱也许不在天上,而在人心里。天堂就代表了善、地狱就代表了恶,人处天地间,人的心里总有善、恶在博弈,时而为己、时而益人,哪一方占了上风,你自然就身处其中了。...

罗峥明,法律工作者,业余好研究文史。
行走在清华的基督徒
天堂、地狱也许不在天上,而在人心里。天堂就代表了善、地狱就代表了恶,人处天地间,人的心里总有善、恶在博弈,时而为己、时而益人,哪一方占了上风,你自然就身处其中了。

周日中午,寒冷的北京城终于拥有了一丝暖意。借着温暖的日光,我从北到南在园子里漫步,只见道边法桐枝影稀疏,阳光透过巨大的空隙打在斑驳的柏油路上,伴随路面上的几片黄叶,别是一番景象。

我避开了拥挤的学堂路,一个人走在旁边幽静的河荫小道上,可能因为周末的缘故,身边偶尔骑过的自行车都变得缓缓的,没有了平日里的紧张。我边走边掏出手机,查看了下未读的微信——H老师刚刚回复:“小罗,我在新馆门口。”于是我直奔至善路,远远看去,一个穿着蓝色上衣,戴着银框眼睛的中年人站在路边,低头划着手机。没错,那正是H老师。H老师今年38岁,当年他本科从这里走出去,留学北美六载,转而又聘为教职,回归母校,也算是饮水思源。我与他相识有三年,平日里也诸多请教,可能由于同是教友的缘故,我们之间渐渐变得熟络起来。现虽然数月不见,但感觉他没有任何变化,除了发型被北风吹的些许凌乱了。

“H老师,三月不见,分外想念啊。”

“得了,你最近还好吗?”

“还行。”

“边走边说吧。”

“好,要不咱先去食堂吃个饭?清芬还是万人……”

“还不太饿。”

H老师说:“往南走走吧,去澜园,我一会儿要回家一趟,顺便带你尝尝澜园的蒸鳕鱼。”

“好吧。”于是我们边走边聊地朝南而行。

时近中午,学校里穿梭的自行车往来于各个食堂与教学楼之间,或是刚吃完,或是正要去吃。偶尔还能见到来参观的游客,一家数口游览完毕,悠闲的准备离去。加上树枝上、草丛里时不时出没的喜鹊,校内小区的老大爷没牵着的黄狗,共同组成一幅冬日中午的和谐画卷,我们一路走来,心虽不觉,但也早已泯然于其中了。

不多时,到了澜园,打饭、找座儿自不消说。等坐定后,H老师开口了:“小罗,今天怎么想起来过来找我了?”

“没什么事,好久不见,过来看看。”我接着问说:“您今天去望弥撒了吗?”

“去了,还是早上去的。”

“真好,您这么忙,每周都不落下,该参加的一样不少,值得学习啊。”

“其实你即使再忙,如果计划得好,形成习惯,也不至于手忙脚乱,自律方自由嘛。”“你最近怎么样,在忙什么呢?

“哎,最近思绪比较乱,请了几天假,去避静了回来。总之对现在的状态不是很满意,想要重新打理下自己。”

“可以的,我支持,谋定而后动嘛。”“僻静挺好的,可以试着调整身心,不过要顺其自然,要学着享受心态的平静。”

“是啊。”“我也觉得很有用,可别人不这么想哦。本来这次计划12个人去,可最终成行才5个,其他人都说有事临时去不了。去之前还有个朋友跟我讲说,去那有什么用之类的呢。”

“不用理他,坚持你的想法,这个世界上人和人都一样了还活着做什么,选一个代表我们大家活着不就好了。”

“呵呵,说是这么说,但人总是有从众心理,总是爱少数服从多数嘛。”“这次去还有神父和我讲说现在愿意回应圣召、舍身教会的青年一年比一年少,平时进堂的教友也不如以前多了,尤其是一些农村的教堂,一台弥撒下来,下边坐的全是老弱妇孺,年青人都忙着进城打工挣钱去了。”

“正常,人家缺钱还不能让人家去挣?”“哎呀,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不然影响到人家挣钱到话,恐怕对教会就更反感了。本来人家只是没时间来望弥撒,你要一报怨,人家可能有时间也不好意思来了。”

“也对,我也和这么神父说,这可能只是暂时的,毕竟现在还处在城镇化阶段,农村青年人都进城了,在农村进堂的青年人自然少了,而且有房子车子的压力,大家可能在物质层面都忙着追求不过来了。而城市里的所谓中产阶级尚在发展壮大中。等大家物质上再进一步充裕了,就该追求精神层面的东西了,到时自然会有一个信仰回归的过程。就像中世纪早期的圣餐礼,它不单单是个礼仪,那代表圣体的酒饼可都是真的,能够管饱止饿的。所以它不但是精神层面的满足,也兼具物质层面的满足。今天圣餐礼比较没有了物质层面的意含了,所以大家只能自己追求物质去了。

“是的,可是你想过没,小罗,信仰也不止是一个基督信仰,佛教、道教这都是信仰,即便信仰回归,你敢保证就一定能回归到你这个信仰?”

“咦?好像是哦。”

“老实说,小罗,我觉得基督教也好,天主教也罢,都需要一个“再本土化”的过程,我在Boston时也经常跟当地神学院的朋友交流这个问题,他们也都认为中国有着特殊的文化和国情,接受起来确实有很大难度。你看佛教从公元67年汉明帝遣使迎入中国,到现在已经近2000年了,而民间实际接触就更早了。佛教经过这么长时间与中国的文化包括其他宗教接触、融合,已经完全汉化了,至今肯定不会再有人质疑它不是本土宗教了,据说包括“烧香拜佛”这一套,都是从道教的“香道”逐渐吸收而来的。反观基督教、天主教,要论民间大规模信仰,还是19时间下半叶随着西方坚船利炮才逐渐进来,之前是很小众的。所以我觉得中国基督信仰要本土化,至少还要几百年的时间......”

“话虽如此,”我说到:“那面对这个局面就没有什么好办法了吗?还要等几百年?”

“办法也有,只是不容易做到。”

“什么办法?”我很好奇地问。

“呵呵,你不觉得现在除了有些地方传教工作比较困难之外,人们的信德往往也不如过去人坚定了吗?”

“貌似是有一些。”

“这就对了,因为现在一般文化再低的人也多少都读过九年义务教育吧?哪怕是只上过小学,恐怕脑子里多少都有些“科学观念”。

当然,或多或少有所不同。但是只要有,你再跟他完全按过去的一套说法,什么‘神创造了世界’,什么‘天堂、地狱、附魔’之类的,他们多少就会怀疑了:这不符合科学啊,这是真的吗,这是封建迷信吧?这时他们心里就会打上问号,就谈不上什么坚定的信德了。”

“那该怎么办呢?”

“解铃还须系铃人,科学是永无止境的,我现在越来越这么觉得。过去可能还只是说说,今天我却无比相信。科学的发展是不可知的,方法固然有迹可循,但结果往往令人大跌眼镜。曾经人们包括科学家在内都无比相信地心说,后来又无比相信日心说,再后来又无比相信牛顿力学,再再后来又无比相信爱因斯坦相对论,直到后来相对论的一些观点被科学实验证实是错误的,现在量子力学的发展又颠覆了我们过去在物理领域的几乎全部认知。你想在几百年前,你和别人说:“我可以飞起来”。那别人绝对斥责你疯了 ,或认为你是封建迷信(如果当时有这个词语的话);同样几百年前,你说你能有“千里眼”能看到千里之外的事,有“顺风耳”能听到千里之外的事,那别人估计也是要做类似评价,可在今天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所以今天认为不可能的,除非你现在能用“科学的方法”证明其不可能,否则这些东西就像我上面提到的,说不定某一天就变成了现实,他目前便是一种介乎可能与不可能的叠加状态,对此我们必须保持一种敬畏,这就是最科学的‘科学观念’。”

“嗯,您说的有道理。正所谓‘科学尽头既是神学’,‘科学只是通过科学的方式来揭示神所造的世界’,连爱因斯坦都是这么看的。

“对,还有正像你过的:郎咸平:我们的大学这样失去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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