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保卫四川人

厚德载雾，自强不吸

修改重发...

这一个多月以来，成都的空气实在太糟糕，朋友圈都在刷着一篇文章《丧钟为谁而鸣》。海明威要是没有拿枪把自己的头打烂，也许会惊得下颌骨脱落呢。我本来不想凑这个热闹的，什么也不打算写的，没想到糟糕的空气质量这回着实刺激了我的呼吸道，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缓过劲儿来，如果没有川贝枇杷膏，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尘都”的称号真不是浪得虚名，我不得不买了一台空气净化器。

我觉得在朋友圈或是微博转发文章表达不满，基本上都没什么用，即使不被删，也不见得有什么用。还有一部分人也只是苦中作乐，转发一两个段子来自嘲，这未免有些可怜了。生活在这座城里的人，还有那些动物们，在这世界末日般的穹顶之下，几乎无可逃遁。如果空气质量不好转，将来也许这里的肺癌发病率要在全国拔得头筹了，毕竟这里是个人烟稠密的超大城市。

到这里生活这么些年，总觉得这座城市的媒体特别爱自吹，今年搞了个“全国中心城市”的称号，似乎又增添了不少得意之色，“好大一颗卫星”！作为一个有几千年历史底蕴的城市，这么个称号不见得有那么令人兴奋吧？这里的私家车保有量全国第三，甚至第二，要与北京一较高下，也成了这座城市引以为豪的指标。

汽车多究竟有什么好自豪的呢？如果交通顺畅了，尾气污染少了，再自豪是不是更好些呢？成都可以自豪的地方很多，比如地铁啦，比如美食啦，比如周边美景啦，都是很好的。但因为比别的城市多几辆车，或者是多级辆豪车而沾沾自喜，就有点没意思了。

这几年成都的营销没少做，既走国际路线，在纽约时报广场大放视频，自称“国际蓉”，又号称要建成“田园城市”，到现在又被定为“国家中心城市”了，这种种套路让熟悉历史的人觉得有点儿像五十年代后期的“放卫星”了，这座城市是喜欢放卫星的。在“卫星”发射方面，只怕西昌的发射中心是赶不上的。

这两天我也见到有文章说雾霾就是工业化的必然产物，甚至要号召四川人保卫某石化。我看某石化哪里用得着四川人保卫的，我也没见过犹太人嚷嚷着要保卫奥斯维辛的毒气室，也没见过日本人大声疾呼要保卫水俣的化工厂的。这里我也不敢断言，说不定真有呢？

我又觉得，写文抱怨什么的也完全不会奏效。你看到那么多刷屏的文章，都是些公众号的运营者们借着雾霾这个话题来圈粉罢了。但是有这些文字，似乎又比没有又好一些，总之我看到这种文字，心情是矛盾的，都是脱不开以往李大眼承鹏的路数，能带来一阵民间的欢呼，也能带来更多愤恨。但是这种欢呼和愤恨，基本上是速朽的，脆弱的，只不过是一潭死水里偶尔泛起的涟漪罢了。

现在人们最期待的，我看不过就是来一场大些的风雨，可以把这点“乌烟瘴气”吹走，冲刷干净。这可以说是最现实的期待了。我坐在整日开着净化器的房间里，静静地等着1月21日的到来，那时我就坐上火车回家过年了。希望春天再来的时候，妖雾已经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