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女洛神——萧红

 

风吹雨落,她是在感叹这里演绎了太多的陈年旧事吗?萧红,不会有人伤害你了,不会有人不懂你了。你的英魂,漂泊得太久,也该回归了,这是我所愿,也是更多的人所愿吧.........







怀念女洛神——萧红

文/荀姝颖



我终于背着行囊,一个人走进了萧红故居。

没去之前,心中一直有一个想法,我要去看萧红,我要看看这个奇异的女子,要用我的行动,去感知她的一切。这个想法,在心中积聚了很长时间,并不断地膨胀着。只要端起书,头脑中就会反反复复出现萧红的样子。一幅幅画面,仿佛就截取在我的眼前。如此一位让人怜爱、让人钦佩、让人心疼的柔弱而坚强倔强的女子;如此一位与我同生在一方故土,却又英年早逝于异乡的女子;如此一位能用诗意一样的文字语言描写出那个久远的年代——东北乡村的黑暗、麻木、无知、觉醒着,以及还没有觉醒的人的生活状态的女子,怎能不让我倾慕,怎能不让我对她的种种经历而产生强烈的好奇?

自从看了《呼兰河传》和《生死场》,她就牵引着我一直向她靠近,她的文字已经蛊惑了我,她的精神已经深入了我的骨髓。只要想起她,就会想起她作品中描绘的那些凄凉的场景和那些苦苦挣扎着的普通、平凡、麻木的小人物。

朋友曾笑话我,一个人去萧红故居,也太孤单了吧?

他们不会了解,我对萧红的那份衷情,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能更深刻的去体会——这是一种对她发自肺腑的痛惜,更是一种心有灵犀的呵护与牵挂。只有一个人,就像当初她一个人离开家乡一样,才能让我的心更近距离的走近萧红,更深刻的去分享她身在异乡,凄苦无助的那份心境。

推开故居暗紫色的朱漆大门,首先看到的就是她白色的塑像,我很想大声地说,萧红,我来了!我是流着泪来的。这泪是很想与她相知的泪。伫立在她的面前,我是那么的卑微和渺小。今生今世,与她我已经无缘见面,我只能用手抚摸着她白色的塑像,仰视她托腮静思的神情,看着她那双智慧深沉的眼睛。很想问她,一位深锁封建家族礼教中的女孩,抗婚出逃,是怀着怎样的一种叛逆心情;很想问她,当一个人流落街头饥寒交迫的时候,有怎样的一种感触;很想问她,当身怀有孕,困居客栈被人遗弃的时候,是怎么样的一种痛心和无望;很想问她,当与萧军邂逅,爱的痛、伤的离的时候,是怎样的一种寸断柔肠;很想问她,在战火硝烟中,一个柔弱的女子,为文字而苦苦跋涉的时候,是怎样的一种恐惧和无奈;很想问她,当独身漂泊在异国他乡,得知恩师离去的时候,是怎样的一种彷徨与怅惘;很想问她,在生命即将终结,最后伶仃地离开人世时候,是怎样的一种喟叹人生的凄苦和无助。

我的问题太多太多,而她只能静默的审视着我,让我思考。她用丰富的人生经历,成就了一段文学上的传奇。有过丧失亲人的伤痛,有过被人欺骗、诱拐的痛苦,有过刻苦铭心的爱情,有过知遇之恩的礼待。我想她的内心也曾幸福过,但那个年代,频繁的战乱,颠沛流离的生活,让她的痛苦更多于幸福。如今,她的文字流传于后世,许多的文人墨客都慕名来关注和瞻仰她,他们不仅仅是被她的才华灵气所倾倒,更多的也许是被她的那份执着的敢于与命运抗争的精神而心升怜爱吧!



踏进故居的后院,我随时在提醒自己,我现在踏进的不是一个平常的地方,这是萧红生活的地方,我是捕捉她的身影的,我是来回味她给我留下的那些美好的童年故事的。在这里,我看到她与爷爷促膝嬉戏的雕塑,幸福而快乐;我看到满园子里的各色的花开了,粉艳如孩子的笑脸;我看到了她用文字中所描绘的房子、窗子;我看到了大炕,看到了大炕上那具有标志的东北农村的火盆......这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东西,但是就是这些普普通通的东西,每一块砖,每一寸土,每一张桌子,每一把椅子,她都曾踏过、摸过、碰过。生前,她多少次想回归这所房子,甚至临死时,她都梦想死在那温热的大炕上,但终究没有遂愿。我怀着虔诚的心,把她想要看的这些东西深深的嵌在我的眼眸之中,把她曾经留在这里的欢笑留进了我的记忆里。

站在故居的院子里,再次回顾她一生的经历,作为一个百转千肠的柔弱的女子,有男人爱她,却不能保护她,让她直到死,都心有所怨不能放下。有男人呵护她,却不能给她健康,最终舍她而去,却屋里去挽救她的生命。她心中有太多的苦,太多的无奈,太多的不舍和遗憾!如果她生于此世,还会临终发出:“半生尽遭白眼冷遇,......身先死,不甘,不甘。”的感叹吗?

天空不知道何时飘起了细雨,迷蒙之中,我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那是她叹息的声音吗?风吹雨落,她是在感叹这里演绎了太多的陈年旧事吗?萧红,不会有人伤害你了,不会有人不懂你了。你的英魂,漂泊得太久,也该回归了,这是我所愿,也是更多的人所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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