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旅行一定要会英语吗?
出国旅行一定要会英语?答案是,不一定。原因很简单,全世界大部分的人不会英语。那出国旅行说什么语,直接说当地语就可以了。...
出国旅行一定要会英语?答案是,不一定。原因很简单,全世界大部分的人不会英语。那出国旅行说什么语,直接说当地语就可以了。
在游乐园里说英语
在这个时代,似乎全世界都在学英语,似乎全世界的人在与另外一个国家的人交流时都讲英语。所以,就是这个似乎,让我们大多数人觉得,出国旅行应该得讲英语。如果是有幸在英美留学几年,英语很溜,出国旅行自然不用担忧。如果上学时候没学好,英语也只剩下只言片语的程度,出国就会担忧下,“天哪,我都不会英语,怎么出国旅行?”
其实,我说,出国旅行会不会英语,问题并不大。原因很简单,全世界大部分人不会讲英语,只要你去的不是英语母语国家,实际上可以说在这个国家旅行根本不用会英语也可以。我们一般在旅行时候用到的词汇和句子都相当有限,不外乎就是衣食住行这些日常用语。你可能是多年英美留学的海归,会说英语,而且说的很溜,还带英美口音。但是,在大部分非英语国家,能碰到和你一样说流利英语的人的几率并不大。
英语已经成为了一种商业语言,或者说精准的是旅游产业语言。大多数你碰到的当地人的英语,很可能只限于数字,和简单的关于你所从事的这个旅游项目的一些词汇和句子。此时这种英语,已经成为一种交易语言,站在你前面和你交谈的这个人,和你是一种买卖关系,他为你提供服务,你购买他的服务。有时候,我总感觉,我们进入一个陌生的国家,正像进入一个巨大游乐园或动物园,我们开始掏钱玩游乐园里的各个项目。项目前面会有一个售票员,这个售票员挥挥手,向你微笑,用奇怪的口音说,“Hello, sir. Can I help you? ”
美国拉斯维加斯——(无畏/图)
可是,这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国家,在游乐项目之外,生活着几百万几千万和我们一样的人类。只是因为我们与他们语言不通,我们往往对他们视而不见,或者把他们当作游乐园的动物,用来喂饱我们饥渴的相机镜头。当你想与他们交朋友,“优雅地”从嘴里蹦出一句 “How are you?”的时候,对方可能会有两种反应。一种反应是,觉得你是外国来的有钱人,伸出脏兮兮的双手向你要钱,这种仍然是交易关系。另外一种是,完全听不懂你的话,害羞地低下头,朝你一笑,然后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他们心里也许会觉得:你是一个有教养的外国人,会说英语,而我只是小国里的普通人,没读多少书,我们之间无法交流。不管哪一种,在语言上,一种不平等关系在你张嘴的那一刻骤然产生了。仿佛你是高高在上的达官贵人,而他们只是一介草民。
说当地语言,此刻出现了一个新世界
假设这个情景在缅甸。这时,如果你嘴里冒出来的是一句“မင္ဂလာပါ”(mingalaba 你好),面前的缅甸人立刻诧异起来,这外国人还会说我们的话,他对你的好感立即提升,顺口也回你一句“မင္ဂလာပါ”(mingalaba 你好)。紧接着,又说出一堆你听不懂的话。你没有紧张,而是掏出刚买的那本汉缅或者英缅的会话手册,开始说,“我来自中国,我正在学习缅甸语。”也许你读得不准,但对方会立即为你示范标准的读法。
然后,你伸出手指,开始请教,“一、二、三、四”缅甸语怎么读?对方也对你的语言感兴趣,又反问,“一、二、三、四”中文怎么讲。这样你来我往,这位缅甸人成了你的老师,你也成为了这个缅甸人的老师。双方的平等交往关系,在你来我往之中就建立起来了。
无畏在缅甸学说缅甸语(无畏/图)
语言是文化的载体。如果割裂了语言来感受这个国家的文化,就像在看一部中文配音的好莱坞大片,虽然我们大致上知道电影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眼前这些金发碧眼的帅哥美女们全说着流利的中文,总会让人感到很奇怪。一种语言中,有很多东西甚至是不可翻译的,一翻译就失去了味道。正如,将汉语古诗翻译成英文。这会让我们大跌眼镜,诗中原来的韵律和意境,在另外一门语言中完全失去了。当你开始学习当地的语言,用当地的语言与他们交流,你会发现,自己慢慢进入了另一个新的世界。
当然,有时候你可以选择只会讲英语的人交流,甚至也可以说只选择与当地会讲中文的人交流。可是,你失去的,可能是一个更大的世界。
要学习一门语言并不难
这个时代,不管是在印刷出版还是在网络,都为我们学习语言提供了很多便利。多年前,我第一次出国旅行,那时候没有智能手机。开始学尼泊尔语的时候,买了一个挺厚的英尼词典,每天都带在身上,跟人交流的时候,遇到不懂的单词就查词典。当然,有时候一些词语我连英语都不知道怎么讲,要先从中文查到英文,再从英文查到尼文。
过了不久,智能手机开始普及,我也购买了第一部自己的智能手机,手机上装上英尼词典的应用,虽然没有找到中尼词典,但就是谷歌翻译,也能从中文翻译为尼文。如果是其他的大语种,如法语、西班牙语、德语、日语,这些语言详尽的中文词典应用就更多了。随着科技的发展,学习语言便利了许多。
在出版物上,我们可以尝试去购买语言手册。如果你懂英文、西班牙语或法语这些出版界的大语种,那么你能够阅读到更多的这类语言手册,首推孤独星球的语言手册,几乎覆盖了全世界各个国家的官方语言。内容都涉及了旅行中衣食住行的各方面。
各个国家的《孤独星球》语言手册(网络/图)
中文的出版物中,欧洲几大语种,还有临近的东亚、东南亚国家的语种,也都有相当丰富的出版物。一册在手,你就可以尝试将这么多语言说出口了。 即使不太会说,也可以直接指着书上的句子,让当地人教你怎么读。
短期旅行中,我们可以每天不厌其烦地重复练习这些关于衣食住行的简单句子,语言靠练习,一两周后可能你就可以熟练记住怎么表达数字,买东西的时候怎么砍砍价,怎么和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打招呼,也许还能和当地人开一个小玩笑。你会发现,周围不再是你什么都听不懂的陌生环境,那种对陌生语言环境的不安感渐渐消失。你对这个国家的信任感也在慢慢提升。
你还可以随手准备一个小笔记本和笔,如果你听不懂,还可以让对方写下来。当然,如果是一开始,这对于那些使用我们熟悉的拉丁字母标记的语言有效,例如法语、西班牙语,起码我们还能看得懂。但是,对于其他字母体系,我们一开始也看不懂。这本笔记本,可以成为你的画画本,随时练习书写眼前看到的这个国家有意思的字母。
无畏在笔记本上书写泰北的兰那文(无畏/图)
无畏的孟加拉语笔记(无畏/图)
有人会说,我连英语都说不好,还谈何学其他语言呢。其实,其他语言,未必会比英语难。在亚洲的许多语言,中国人学起来要比印欧语系母语的人容易多。
例如日语,日语和汉语是全世界仅剩的两种使用汉字作为标记符号的语言。一个美国人学日语花的力气,要比一个中国人学日语难度大很多。第一,我们不用从头开始学习写汉字,而许多能说流利日语的欧美人,读写汉字仍然让他们非常头痛。有些中国游客去到日本问路,直接把要去的地方写成汉字,日本人就明白了。而日本游客在中国旅行的时候,也受到汉字的便利,完全不学中文的情况下,都能猜个一二。第二,日语受到汉字文化圈的影响,有大量的汉语词汇。记忆这些词汇,中国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大部分情况下只是变化下汉字的读音而已,而词汇本身就是汉字,一看就知道意思。
同样属于汉字文化圈的韩语、越南语,使用了大多数的汉字词汇,越南语甚至百分之七十的词汇是汉语词汇。这些语言,对中国人来说,应该是全世界最好学的外语了。东南亚的许多语言,如泰语、老挝语、缅甸语、柬埔寨语,都是声调语言,以同样是声调语言的汉语为母语的我们,掌握声调当然容易多。而欧美人总会头疼声调,为什么你们一个a,会有四种读音呢。
即使是与汉语毫无关系的一些语言,我们学起来也未必难,例如马来印尼语,孤立语,不像印欧语系一样,有曲折变位,如汉语一样,只是把孤立的单词组合成句而已。同时也没有任何声调,非常好学。在印尼旅行的时候,遇到一个西班牙老头,他说他不会说英语,只会讲西班牙语和印尼语,现在正边旅行边学印尼语,那时候我还不会讲西班牙语,就和他用印尼语交流起来,同一个欧洲人用印尼语作为中介语言交流,在旅行中还是第一次。
即使是比英语复杂的语言,只要你沉浸在这种语言环境中,很快就能够上手。这是语言的自然规律。
从四年前的第一次出国旅行开始,我已经经过了20个国家,每到一个国家我都会去学习他们的语言,一般都不讲英语。实在要讲英语的情况,也大多局限于在青旅遇到的欧美背包客。而在这次将近一年的拉美旅行,自从开始了沙发客旅行,我就再也不想去住青旅了。毕竟,青旅的情景,大多数情况下,也只是一群外乡人的集散地,交流也用英语这种与当地的情景完全格格不入的语言,这与直接住进当地人家开始学习,练习当地的语言感觉是无法比拟的。
这近一年的时间里,陪伴我的是西班牙语和葡萄牙语两种语言。一般人问我说,“你会说英语吗?”我直接回答说,“我不会。”英语既不是我的母语,也在这片土地上没有很大的用处,何必用它呢。住进一个人家,家里的妈妈总会说,“你会说我们的语言,太好了。以前也住过其他国家的人,但他们却不能和我们交流,我们也觉得很尴尬。”自然而然,我们在交谈之间,成为了朋友。
无畏与巴西的生物学博士们在北部山村中做田野调查(无畏/图)
我并不是说没必要学英语了,更不是反对旅行说英语。当然,如果你实在太忙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只是想轻轻松松地去游乐园玩一场,那也未尝不可。我只是提出一个建议,从学说当地的语言开始,我们能够认识到新的世界,体会到旅行的新的意义。
你也许还会发现,旅行中美丽的东西不仅仅是山山水水,还有这片土地上可爱的人。你留下的不仅仅是景点前的合照,而是你此生仅仅能在那个遥远的国度里收获的难忘回忆。
无畏
巴拉圭道成肉身城
2016年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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