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砒霜》:正文 省亲

 

------正文 省亲------



马家家境殷实,一处幽静的四合院青砖红瓦,门前一片荷塘。寒冬时节薄薄的冰面上数茎荷叶东倒西歪,显得有些破败。荷塘中心凉亭匾额上大写着‘留得残荷听雨声’,把一切变得和谐。让人有了一种凄美的感觉。

迎出门来的马钰见了候、邢二人,先是吃惊的嘴成了O型,马上斯文的和众人见了礼。脚步比出来时显些凌乱,难掩心中的激动,只是对铁观音等人稍显怠慢。众人知她天性不善张扬,因此也不太介意。路上邢、候二人把马钰说的美若天仙。虽然早有准备,见了面还是让大家着实惊艳了一把。

突然,候七一手扯住铁观音,一手拽着马娘娘惊叫:“快看,你们看他俩长得像不像?”马钰就是漂白的铁观音,只是铁观音热烈,冲动的像一团火。马娘娘冷静理智,像一块冰。两人一文一武,相得益彰。铁观音是万里挑一的美人,马娘娘比铁观音多了几分柔弱,显得更楚楚动人。

邢慧杰道:“等打跑了小日本,非拍一部咱中国版的《乱世佳人》让两位妹子主演,肯定比那个美国大鼻子郝思嘉精彩。

铁观音吩咐大伙儿在马娘娘家等候,只带三国和陶三春回家探望。姜立柱等人不肯,候七教训道:“铁家妹子回家,马僮开车,陶三春伺候就行了。后面跟着几个大小伙子,你让人家爹娘怎么想?”闻听此言姜立柱才不再争执。

铁观音的家其实离马娘娘家不太远,只是二人一个戏子,一个是大学生。马钰又比她长几岁,如果没这次的见面机会,两人也算是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了。

铁观音的家境一般,中等人家。两个哥哥都已成家另过,父母住着一套小四合院。老太太正在灶台前烧火做午饭,老先生在北墙跟儿放了把太师椅,嘴上叼着旱烟,眯着眼嗮太阳。一条黄白花小狗伏在他脚下,用爪子和自己的尾巴逗闷子。

铁观音和陶三春走进院门,转过影背,小狗迎了上来,围着铁观音转了两圈,用鼻子闻了闻,一声不响的摇着尾巴跑回到老汉脚下。

老太太两眼昏花,见外面进来两个人,狗不叫不咬,也就没理会,低头往灶膛里续柴禾。

“娘,俺回来了”,铁观音话未出口,眼泪先掉了下来。老太太手一哆嗦,烧火棍掉在地上。现在年纪大了耳背眼也花了,平常时不时地总是听到这句话,可颤抖着伸手去摸人家时,别人总是笑着躲开,心想今天别再闹笑话。老太太又把烧火棍捡起来。

铁观音早已泣不成声:“娘,俺回来了,你还怪俺不,你说句话啊”。

这次老太太没听错,一把把闺女搂在怀里:“是香香,是俺香香回来了。老头子别在那儿挺尸了,咱闺女回来了”。

刘老汉眼都没睁,嘟囔着:“失心疯的老婆子,想闺女想的大白天发癔症”。

那条小狗动作挺快,又跑过来绕着铁观音和陶三春转了几圈,最后用身子蹭着铁观音的腿,嘴里呜呜欢快的叫着。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拼命地摇,对身旁的陶三春看都不看一眼。

老太太生气了,一只手拉着铁观音,深怕从天上掉下来的宝贝闺女再消失不见,另一只手把烧火棍对着老伴丢了过去。‘咣当’一声,烧火棍落在老头子脚下。

刘老汉一惊睁开了眼,刚想发脾气,又觉得哪儿不对头,揉了揉眼睛。铁观音早拉着老太太的手走到近前:“爹,我回来了”。

老太太一只手拉着闺女一只手从头到脚摸了个遍:“瘦了,怎么这么瘦啊,吃不饱饭啊?”

刘老汉忽的站起来,面容从惊喜慢慢恢复了平静。“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香啊,还没吃饭吧。还有客人,这丫头越大越不懂事,光顾自己说话,把客人冷落了”。

陶三春说:“不用客气”。和两位老人见了礼。

刘老汉说:“今晌午先将就吃点,后晌让你娘称几斤面,把你哥嫂喊过来,咱包饺子吃”。

铁观音本想见父母一面就走,怎耐老太太死活拉着不放手。刘老汉面冷心热,坐在炕头上,看着闺女却不肯多说一句话。

铁观音当年离家出走,和俏三娘私奔,老头老太太都十分生气。但时间长了,这记恨的心就淡了。慢慢地念起闺女的好来。从小没念过书,送到班子学戏。人家的孩子十二三岁还跟父母撒娇时,铁观音就扛起了养家的重任。那时她两个哥哥还未成家,家中的日子挺紧巴。幸好有个懂事的闺女,每天能拿回点钱来贴补家用。后来挣钱多了,翻盖了老宅,两个儿子也先后成了家,分家另过了。两个哥哥娶媳妇盖新房的钱,也是闺女挣来的。再后来闺女大了,看上个唱戏的小伙子。那小伙子长得挺精神,就是太穷。待的还是野鸡戏班子,上不了台面。老两口不乐意,闺女生气跟人家去了,这一走就是两年。去年年跟儿底下回来,住了几天。今天回来能待几天,怎么没把那小伙子带来?

老太太突然道:“香啊,这闺女真俊,是谁呀?”

铁观音笑道:“这是我妹子”。

“你家掌柜的还纳了小”?老太太很不高兴。

铁观音见母亲会错了意,心里一酸,强装笑容:“看您想哪儿去了,这是我路上捡的个妹子”。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吩咐陶三春:“去把马僮喊进来吃饭”。

刘老汉得知外面还有客人,一边埋怨闺女不懂事,怠慢了客人,一边跟陶三春到了门外。

门口停了辆蛤蟆车,一群孩子正围着看西洋景。嘴里还喊着:“蛤蟆车,车蛤蟆,蛤蟆车里驮王八。”

蛤蟆车里的王八正和孩子们挤眉弄眼,被陶三春喊下来。

刘老汉见闺女坐这车回家,暗赞闺女发达的可以,把三国浦志让进家中。自己则把一众小孩撵走,坐在门前的春凳上。

有人打招呼,刘老汉说:“香丫头回来了,我给她看车呢”。在别人羡慕的目光里,刘老汉得意非常。

时间不大,铁观音回家的消息便四邻皆知。她的两个哥哥嫂子饭都顾不上吃,带着孩子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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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错中错------

三国浦志一进门,老太太便感觉不对头。丈母娘对姑爷的观察是深刻的,任何的变化都逃不过她们敏锐的眼睛。哪怕你多一道皱纹甚至几根白发。

老太太不解的问:“香啊,这姑爷怎么越来越秀气,个子也没以前高了”。铁观音一直认为父母反对自己的婚事,对俏三娘见了面可能都不认识。哪知母亲暗中观察的如此细致。心中酸楚,却不知该怎样跟母亲解释。

铁观音的两个嫂子,有着所有北方妇女自以为是的优良传统,根本容不得别人的解释,她们的到来让误会错上加错。发了财的小姑子在她们眼里现在神圣不可侵犯。尤其是铁观音给了她们孩子每人十个大洋的见面礼。

贪心不足的嫂子又撺掇孩子喊三国浦志姑父,期望有更高的收获。铁观音不忍让嫂子失望,假戏真唱,又让三国给每个孩子掏了十块大洋。

三国浦志磕磕巴巴的把钱发了下去,嫂子们像发现了新大陆,拿假妹夫开起了玩笑:“妹夫,香妹妹平时喊你什么”?

三国不知是不懂,还是装傻充愣的答了句:“马僮”。

“马僮”?大伙儿笑成一团。

“妹子真有你的,还有跟自己当家的喊马僮的?”

有人发现三国说话有点咬舌,:“新贵人被妹子把牙打掉了,话说不清楚,可不只能当马僮了”。

在众人的调笑声中,铁观音和三国浦志低着头,打死也不再开口了。

正在为难之时,刘老汉进来说门外有几个人找香丫头。铁观音知道姜立柱几个人等着急了,说有要事在身和父母告辞。言罢潸然泪下,掏出一百大洋放在母亲手中,扭身出了门。

门外马娘娘带着候七和邢慧杰正在门前等候,见铁观音被家人前呼后拥的送出家门,知道来的鲁莽,耽误了人家一家团聚。上了车,铁观音和家人告别。她嫂子突然冒出一句:“妹夫,有空跟妹妹常回家看看”。

铁观音又羞又气,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

邢、候两人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把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斯斯文文的马娘娘劝的入了伙儿。

候七完成了此件壮举,自赞道:“学好用一生,学坏十分钟。如果娘娘千岁没有做土匪的潜质,我和邢家妹子就是说下龙天表来也没用”。

马钰红着脸,低头一语不发,父母因为邢慧杰,候七是燕大同窗,让自己跟她们出去开开眼界,谋个好工作。若是知道这个万千宠爱在一身的宝贝女儿,扛枪当了土匪,只怕会吓晕过去。

车上更加拥挤,五个姑娘挤在后排座儿上,一丝空隙都没留。马娘娘的加入让车上安静了不少,小伙子们威然正坐,努力把自己表现的正人君子一点,好给马大美女留个好印象。

回到家,天还没黑,蔫诸葛对这次行动的神速倍感惊讶,待见到马娘娘时,心中即暗赞这女孩好生漂亮,又埋怨铁观音这兵荒马乱的时候,弄了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来。

第二天一早,蔫诸葛听完这次行动的汇报,背着手在屋中踱来踱去,眉头越锁越深。铁观音问:“蔫大哥,有什么不对头儿的,你说说看”。

蔫诸葛道:“第一,你们油炸了邢仁甫,算是完成了任务。但你们有什么信物来证明自己作成了这件大事”?铁观音道:“还要什么信物,我跟义兄说一声,他肯定相信“。

“龙团长肯定相信,可八路呢?八路想把这事整的越大越好。一来为震慑一下思想不坚定的。二来,也让鬼子知道八路的厉害,可你们整的像街头混混打架,这么大的事,竟一点动静没有。鬼子在天津卫连个人都保护不了,传出去丢人,所以一定不会声张。你们说那个花鸭子和他姐夫长得很像,我估计日本人会让他冒充邢仁甫,你们这场功算是白瞎了。

“第二,出了这件事,鬼子是外松内紧,你们去的时候,住的是温市长的房子,走的时候连个招呼都没打,到时候鬼子查起来,他投靠日本人死有余辜,可顺藤摸瓜,只怕会连累候七小姐的令尊”.

候七道:“我让爹给温大伯打个电话不就结了”。

“没那么简单,你们开着蛤蟆车作案,本来嫌疑就大,再来个不辞而别,你温大伯肯定疑心,去住处查看。别人也就罢了,兄弟你的被子肯定还在地上堆着,燕大学生的素质还没这么差”。姜立柱被说的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第三,司令你这次省亲太过张扬,传到鬼子汉奸耳中,只怕家里人要有麻烦。这也是我最担心的”。

铁观音问:“那该怎么办?”

宋春茂和三国浦志、陶三春、候七驱车重回天津,先到温家把房子收拾干净,候七找到温市长说在北平谋了差事。谢过温大伯留宿之恩。又在城北三十里宜兴阜买了三处院落,安置铁观音的家人。

陶三春去杨柳青,说铁观音派人来接家眷去享福。为了不引人注意,只带些金银细软贵重之物。

安置完新家,留下一千块大洋。宋春茂怕铁观音家人贪心,再回来拿东西,一把火把刘家老宅及两个哥哥的宅院烧成了白地儿。

宋春茂讲述完二进天津的经过,蔫诸葛点点头道:“这就差不多了”。

宋春茂对铁观音道:“还有两件事”,然后看了蔫诸葛一眼,老蔫刚想回避,铁观音道:“但说无妨,蔫大哥不是外人”。

“搬家后,你家老太爷趁没人时对我讲,今年正月你从杨柳青回泊镇,老人家不放心,一路跟了过来,和你坐的同一列车。俏三娘被铡的事他早已知晓,没敢和家人说。本以为你没了牵挂,在这边儿不会久留,便先回了天津。老人家说你是他的骄傲,无论你现在做什么,他都理解支持你,要你遇到难处时,记得还有个家”。

铁观音闻听此言又流下泪来。

“还有就是我们上次从杨柳青回来的第二天,刘家二哥在二嫂的撺掇下,坐火车来了泊镇。说妹子发达了,让妹妹给安排个好差事。不知司令给二哥安排了没有”?

铁观音和蔫诸葛一惊,问:“到现在有几天了”?

“七八天了,怎么,二哥还没到吗?”

蔫诸葛道:“快,去火车站打探刘二哥的下落,多去几个弟兄”。

已经晚了,不用打探。铁观音二哥的人头,已经在火车站出口处的电线杆上示众了三天,人头下面条幅写着‘匪首铁观音二哥刘法强首级’。未完待续......欲知下回,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xiaoyida_com ,回复 xse33993 获取完整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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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军事小说 《砒霜》

作者:江湖探花
最后更新于:2017年04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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