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圣哲：“五一”不算真正的国际节日

“五一”虽然是国际劳动节，但却不是美国的法定节日。...



【按：本文选自我的随笔《旅美小事》（外研社2010年版），原文标题为：安娜贝拉过“五一”。过节了，大家作为消遣，读着玩吧，祝大家节日快乐！】

“五一”虽然是国际劳动节，但却不是美国的法定节日。你可能会说，美国这个资本主义国家，只知道赤裸裸地剥削劳动人民，连劳动节都不给过。如果你是这样想的话，那你就错了。其实，美国有自己的劳动节，他们这个“地方性”的劳动节是每年九月的第一个星期一，美国法律规定这一天全国放假。

我粗略的查了一下，好像西方发达国家都不过这个五一国际劳动节，只有原社会主义国家和一些不发达国家忠实的过着这个“五一国际劳动节”，所以，五一劳动节的国际性，就要打一点折扣了。

美国的老邻居墨西哥是要过五一国际劳动节的。在美国加州地区，墨西哥的移民很多，这些墨西哥来的移民，无论是合法的还是非法的，到了五月一号这一天，也有可能是思维的惯性吧，以墨西哥人为主流的原五一国际劳动节国家来的移民，挖空心思找个理由都不会老老实实去公司上班的，今年的五一也是一样。

阿瑞卡和安娜贝拉是我的同事，她们都是墨西哥移民，早在四月二十几号就为五一的活动开始张罗了。有一天中午的休息时间，我闲得无聊，就向阿瑞卡打听一下他们的五一的活动有什么“壮举”。阿瑞卡显得很无奈，说：“我老爸是这次五一大游行的组织者之一，我要是不去他会不高兴的，到时还要硬着头皮请假，真是没办法。”安娜贝拉的反应则迥然不同，当我问起她五一的安排的时候，她兴奋得压抑不住，说：“我要和我的男友去参加游行，抗议美国的移民及劳工政策。”我对安娜贝拉说：“你和阿瑞卡不一样，平时请假较多，要是老板不给你准假你怎么办？”她说：“老板不敢不给我假期，否则，我把游行队伍带到公司里来。”我心里知道，安娜贝拉有说大话的毛病，为了不让他扫兴，我就微笑着附和了几句。

快到五一了，我们的主管爱德华先生没有批准他们的请假申请。阿瑞卡和安娜贝拉有点失望，但也没有多说什么。显然，安娜贝拉很沮丧，和男朋友一起参加带有点狂欢性质的游行计划泡汤了。

到了五月一日这一天，我都已经忘掉五一国际劳动节和大游行这件事情了。大家正常上班。10点钟左右，我们的主管爱德华先生突然大发善心，询问阿瑞卡和安娜贝拉手头的工作多不多，当得知她们俩手头的工作不多的时候，爱德华先生就说：“那你们俩就去参加游行吧。”这两位当时的心情可想而知，立即就离开了办公室，走路的速度接近于赛跑。

五月二日，阿瑞卡来上班了，但安娜贝拉没来，听说她病了，请了一天病假。五月三号上班的时候，看到安娜贝拉的情绪很不好，她的眼睛好像被人打过，有紫色的瘀血斑块，还有点肿。“游行受伤了？”我出于关心问了一句，安娜贝拉只是摇摇头没有回答我。

墨西哥人确实很直率，中午休息的时候，安娜贝拉一边喝咖啡一边和我们讲了她游行的经历。

安娜贝拉由于没有请到假，就提前告诉她的男友不能去参加游行了。可是，我们的主管爱德华先生五月一日心血来潮，临时又准了假。安娜贝拉就没有用电话通知她的男友，意图给她的男友一个惊喜。当安娜贝拉兴冲冲地赶到游行出发集合地点的时候，却发现她的男友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亲亲密密，俨然是一对情侣。尴尬的场面，话不投机，一向刚烈的安娜贝拉气愤万分，肢体冲突在所难免，哪知那位女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于是安娜贝拉的眼睛上留下了纪念。我对爱德华先生说：“都是你惹得祸。”他耸耸肩，表情怪异。

最后，安娜贝拉很气愤地说：“最让我不能容忍的是，当我问我的男友，我们两个他到底喜欢谁的时候，他居然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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