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荡在城市夜晚的妖魔鬼怪

 

的哥大喇叭广播,如果你恰好堵车...



郭姑娘来稿

七夕,2015
从好基友办公室出来,已经九点半多了,拦了一辆出租车,本来说,车送她,我到小寨下车坐地铁,司机提醒说到体育场就可以坐,好基友说体育场有车可以直接到她楼下,于是,我们就此南北分道,出租车拉着我踏上了“慢慢”回家路,从右转入长安路的那一刻开始,“故事”就开始了。

体育场门口习惯性的车行缓慢,老问题,旅游大巴靠边下客,占用一个车道,绵延百多米,在轰鸣的尾气中,小车们都左钻右挤,希望快点儿走完这截路,前面路口突然有辆大铲车从对面车道转弯过来,小车们又纷纷避让,司机哥说,“这儿都不敢挤咧”,我接了一句“大晚上的,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咧。”“这算撒,你在到晚上1点以后看,就你说的,妖魔鬼怪们才真正出来勒呢。”我说的是那个庞然大物铲车,而司机哥接下来要讲的真的是“妖魔鬼怪”。

妖儿



“晚上1点钟,什么怪物都出来咧,喝酒的、打架的、神经病、眼睛么神的、骂人的、不给钱的……还有小姐……”

“那天晚上一点多,我在文景路(北二环以北)上一家酒店门口拉了个女的,她说去沙井村(南二环以南的城中村)。我问她你这儿会跑沙井村揍撒起,她社额回家。”

“你咋这儿才回家?”

“额这儿才下班。。”

“那你作撒工作?”

“我就是你们所说的小姐吧。”

“你一个月挣多钱?”“她说一般五六千,好的话1万多。”

“她自己说地,她是甘肃人,今年26。”

“我问她干了几年了,她说5年。她打算再干一年就回呀,寻个男人,上不差1下不差2,不管他是干啥的,有钱么钱不要紧,只要对她好,栽(咱)知道栽(咱)是撒人。”

“这肆灵性娃,20多岁把钱一挣,赶紧回家结婚。有些女的,干的高兴的,弄到30多岁,这儿咋办呀。”

“还有一回拉咧个管小姐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地,三更半夜,上额车,社肆(说)去一附院。”

“我问她说这儿往医院跑,她说她的一个碎妹子(小妹妹)在医院。”

“你碎妹子?咋咧?”

“晚上接客呢,把右侧输卵管弄哈咧……”



还有天晚上,上来个男的,晚上,看不清,看着穿了个风衣,整整齐齐的。坐到车上,社他要起哪哪哪儿,我一看,大冬天的,穿了个秋裤、精脚片儿,眼神发瓷。我朝前开了两步,说,到了,门一拉,赶紧让他下去,赶紧弄利。

后来我晚上拉人,都先靠边儿看看人能拉不,大冬天光着脚,你问东他答西,渥肯定不正常么。

怪人,咋都上咧你的车?!唉,有人爱社(说),有人不爱社(说)。一般20岁左右的女娃,给我说的,肯定都是失恋了。三四十岁的女人,一般都是男人在外头胡整。她给我说,就是宣泄,发泄完,她也就好了,车到了,也就走了。

有个冬天,过年刚放完假头一天晚上,在高新拉了个女娃,奏坐在你渥位置(副驾),她说要去田家湾(城东),上车头5分钟,她自己玩手机。然后手机给咧一收,问额:“你说额现在谈恋爱早不早?”

“那你多大?”

“23。”

“23不早。”

“那我跟男朋友都半年了,他都不喜欢我,你说是咋回事?”

“这你问额,你都不知道,额能知道?”

额开额车,女娃突然把羽绒服一拉,我开车,从镜子里一瞥,人家奏光穿咧个羽绒服。女娃社,师傅,你看。

“你正常着么?”额问。

“正常。”

“你正常,你弄啥呢。”额社。

“我奶好着么?我男朋友为啥不喜欢我?我揍想把你领教下子(此处没有听清楚,从语义判断是请教,但是记忆中听到的音是“领教”)。”

……

“我奶为撒不出水?”

“你么有娃么,你生娃咧走有勒。”

然后,她把衣服拉上,过一时又朝下拉了一半,一个手拿着手机(右手司机哥比划着),一个手(左)伸进去揉她的奶……

魔外一篇



司机边给我讲着故事,边又听着广播里讲的故事:“听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收听梁辉说法”……

“白天是经济故事,晚上是花故事”“大家要是把这故事听上一年,这社会绝对就乱了套了。”(司机哥你多虑了,我听了足有一年了,节目经常重复,但是故事没一个记住的。)

“听完这,我得出一个结论:女人,只要脸蛋漂亮、脑子转速高,揍能挣下钱。”(故事讲的是一个31岁的法律专业毕业的女大学生,仗着自己美貌,短短几年里先后跟五个男人结婚,通过分割财产的方式为自己积累了三四百万的身家。)

半个小时的节目听完,车才从钟楼走到北门,平时5分钟的路,七夕之夜走了半个小时。

车出北门,继续堵车中,精彩故事继续!



“俺们一个伙计,从长安县外院拉了个女娃,说是要回延安,他想着今天去,明天揍回来了。结果,路上走了3天,到了以后,她爸她妈指着背后的房子说,你看,俺屋奏是这情况,你从哪把她拉来的,再原拉回去。家里肯定穷的么办法,司机一看,把女娃又拉回来。来回路费几千块钱,女娃社钱木有,你要是没有老婆,我给你当老婆,如果你有老婆,我给你当情人,一年时间,拿这顶路费,你看得成?

后来是她老师同学凑了几千块钱路费给他,结果女娃社她没有生活费,能不能分一半给她。

路上这三天,司机还得管着他的女乘客吃喝!

一般年轻的鬼怪多,老年人少,但也遇了一回。我拉个50多岁个女的说去肿瘤医院。一上车,她问额:“你信撒?”

“我撒也不信!我揍信人定胜天。”

“额信耶稣。”女人社,“我女得了肿瘤。”

“那你要给好好治,该咋治咋治。”

“医生社,治不了了。天上的主说,要给额女寻个年龄差不多的男娃,陪额女一个礼拜,额女上天的时候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勒。”



还有个事情,俺一个司机上咸阳机场拉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好像是一个到机场接另外一个。上咧车,司机接到通话社你车上咋拉不干净的东西,他不知道啥意思,就把后视镜了一掰,咦,渥两个在后面弄啥呢,一个在一个身上……他直接把监控给了打开,把手机架到前边,把视频拍下来。后来他直接把车开到管理中心,把手机视频给管理中心的人看,后来一问,“人家确实是夫妻,说因为好长时间么见了……”

“那栽(咱)这是运营车辆么,你咋能弄这事,咋能在出租车是有性行为么!机场出来高速,还不能停车。”

“对,你还得把车开稳!”

终于快到家了,平时25分钟的路,昨晚走了将近一个小时,而且费用也是几乎翻倍。真的肉疼啊,幸好司机哥讲了一路的故事,临了,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司机哥:头小、发稀面皱、口略斜,右胳膊右手短短小小,车座、档位的位置都改动过的,身子离方向盘很近,直挺挺地坐着,车里太黑,我实在没好意思使劲儿往人家脚底下看,司机哥是一位侏儒。应该没问题,我一路都这么安慰自己,他,已经跑了七年的夜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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