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之死

 

天鹅誓死于天鹅的纯度。...

天鹅之死


原木在形成前摇曳如昨日衰草

一个降落星球的人目睹凤凰之逝

更多的吟哦寄与天鹅

在南方水畔。想和你对坐,但你飞翔,栖息

在那些不知名的植物,水云间

泪水在冰冻前旧山川无知无觉

人类的骨灰深埋

凤凰已逝,唯有天鹅弯曲了苍天

但你阵亡,如此骤然!一粒时代的子弹

来自口舌与饥腹,钢制囚笼

天鹅坠沉于母性的滩涂

而屠杀者以此为荣,爱怜者此去无踪

天鹅誓死于天鹅的纯度

2012.5.14  深圳

---------------------------
爱怜者已此去无踪
——想起温经天和他的《天鹅之死》


文/柏相

陈丹青先生在凤凰网上说:“中国人最伟大的信仰:活下去最要紧。”陈丹青先生在凤凰网上还说:“活着一天是一天,逮着一件事是一件事,中国人是不讲原则的。这是中国人最不好的地方,也是中国人最好的地方。”

陈丹青,在我的记忆中是个画家。知道他,缘于他的《西藏组画》;钦敬他,缘于他的《退步集》;疏远他,缘于他曾与韩寒在央视那么虔诚地对话。重新提起他,缘于我在新浪又一次断翅行走。

在陈丹青先生看来,中国人最大的信仰是活下去最要紧,那我最大的信仰是什么?在陈丹青先生看来,中国人最好和最不好的地方都是不讲原则,那我最好和最不好的原则是什么?

于是,我想起了一个人,也想起了他的一首诗。这个人,就是温经天,那首诗,就是《天鹅之死》。

关于温经天,我只知道他是“70后”,似乎是游荡在深圳的河北人。有人在读了我在博客贴出的和诗《尸之髓虫》之后留言说:“看来温经天的诗歌/似乎有毒品的功效/写得貌似他的句式/也应验了那句老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问候”。煎熬在信仰与原则的自我追问里,我似乎已经没有余力深思,这句博客留言的褒誉或贬损。

在盛世的这个黄昏,阳光还贪恋地啃噬着那漫天的白云和一望无际的绿,我的信仰和原则在哪里?夕阳坠落西天,那一瞬间,我的四肢开始冰冷。

温经天在南方水畔,想与天鹅对坐;但天鹅飞翔,在那些不知名的植物与云水间栖息。温经天看来是想成长为原木的,可原木在形成前都摇曳如昨日衰草。温经天不知在何时目睹了凤凰之逝,他把这一世人世更多的吟哦,在凤凰已逝之后,全都寄与了天鹅。

欲望蠕动,被迫降落这个星球的人,不止温经天一个,许多人都是被迫降落。泪水在冰冻前,旧山川无知无觉,人类的骨灰深埋,凤凰已逝,温经天钦慕的天鹅弯曲着苍天。温经天的信仰,也许是这诗中的天鹅,也许不是;温经天的原则,也许是天鹅的纯度,也许也不是。我们只看见,温经天在诗中钦羡着,爱怜着,天鹅在亚州东部栖息着,飞着。龙的古国,龙的哀戚似乎已随已逝之凤凰遍地发芽;南方的水畔,温经天只沉浸在天鹅的纯度里,似乎全然没有体察到那纯度之美的危险,一粒时代的子弹正在钢制的囚笼与来自口舌与饥腹的屠杀者签约。

没有签证的猎枪,虽然已经被收缴殆尽,可枪,还是响了,温经天诗中的天鹅沉坠于母性之滩涂是必然的,随之沉坠的肯定还有温经天那牵拽纯度之美的视线。屠杀者的光荣升腾的时候,我们不可能体味得到温经天的圣洁如何疼痛,我们只知道天鹅誓死了它的纯度,而爱怜者,此去无踪。

陈丹青说:中国最要紧就是混饭吃,大家都有口饭吃,管它什么文化。陈丹青还说:中国人很大气,毁了就毁了,摔了就摔了,忘了就忘了,他承受得起。

有时候我想,温经天的信仰在凤凰已逝之后也许是天鹅,天鹅死了就死了,管它什么两千的文脉,只要不是亡国灭种,吃饭活命要紧。有时候我也想,温经天的原则在天鹅誓死于天鹅的纯度之后,也许还是天鹅之纯度,可是,能活着、不生病,在当时当下,难道不值得高兴吗,还那么地追觅原则有什么用?

温经天的天鹅,已经誓死了它的纯度,我的信仰在哪里?屠杀者在天下之公器已公然以屠杀信仰为荣,我这个数代纯种的中国人,应该让自己这一世的人世原则,在哪片母语的滩涂落种?

觅食在当下,游荡在亚洲东部,曾经以龙为图腾的部落,凤凰已逝,天鹅坠沉,难道爱怜者真的,已此去无踪!

2012.5.18


    关注 温经天诗选


微信扫一扫关注公众号

0 个评论

要回复文章请先登录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