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徐怀生谁听见过，雨自身的声音_【以诗载道】

在它旧宅几个老人天井下顿坐，天色倒下来...

◎黄岩文学2014年第2期：现代汉诗

简

介徐怀生，60后，浙江黄岩人，浙江省作协会员。台州市作协副主席。现就职于民建台州市委会。

编者语

徐怀生这组诗是比较明显的对现代诗歌语言的一种有意识的剥离和尝试。中间不时参插的古语境，初读之下，有点别扭，有点拗，但进入意境之后，诗却出现了一种意外的味道。现代汉语诗歌走到今天，其大致的发展方向已经明确。而徐怀生这种反其道的复古性颠覆，能行得通吗？这点，估计一时难以下结论。毕竟，新诗怎写都没关系，前提是，只要有味，就是存在的理由。或许，这组《忽有山雨飘来》会给诗坛带来争议，也或许，并不会引起关注。但我觉得，一个诗人对语言和诗性的把握达到一定程度后，不管进行何种尝试，都是有积极意义的。何况，这种尝试，难度比较高。或许，通过这种尝试，能让徐怀生自己的诗歌特点得到更为极致的发挥。（2014.5）忽有山雨飘来（组诗）

在一个叫云坞的村庄

来看它
硬风素竹，软光敲花窗

落山兰直呼人来
近之，香不寻
忽听云端呼地一声，使出一条路，青砖铺就
笑容可掬一老叟，立路头曰:在此等候多时了

天之下孩子有乐
一对恋人暗指粗大的树，喃喃有词
听不到，作罢
树能听否，即心存怀疑
自忖，这便是祈福的姿态了

此间，云一出手就把村庄抱住，透不了气
一首歌说
你悄悄蒙上我的眼睛
这忒小儿科
忒明了了，笑之

见云聚散
在一个叫云坞的村庄，最令人费解的是
见我已不是我
是一朵白云

下着雨

碰芭蕉叶，点击美妙之节拍
入池塘，好久
看不出水满

像有硬东西一直砸二楼的铁皮棚，响得离谱
在上面发声的谁
铁皮吗?
雨吗?

谁听见过，雨自身的声音

看见古寺
指着早二月
说你也来

步山岭，过小石亭，亭前一副古对联
题有隶书几个
被清冷削成魏晋，或者南北朝

吟读时忽来暗风
有人惊呼那寺现了，烟竖至天上
峡谷一行瘦水流着无声

缥缈云雾间，问早二月
又问自己

是问，真见了

古村

是个极普通的村落。后青山重叠
前白溪横走，冷静，自在
一古桥溪床之上，听人说，它不用已经多年了

一些远去的事还在远去吗
是一时像这桥
被闲置
被历史了

终是疾走；为一下子遁远的以往
悲戚，感叹
何必呢！咱又何况不是今生故事的谢幕者

在它旧宅
几个老人天井下顿坐，天色倒下来
老人光亮
而宅暗得几乎不见其它

古城图画
——赠潘锦仁、杜悦敏

被蕺山，泽笔池的水留住

小巷房子里
一个老者教孩童画画
他说绍兴话，画的
古城

说的话一知半解
图画简单明了:题扇桥，清河上一叶荷莲
细雨斜打
叶上，诗的声响漉滑滑的

日光恰好。有同行女子打伞
一溜乌黑长发在伞沿外
风，轻轻动了动它

山间的寺山坡一直接田地，青草缓缓
一群咀嚼的牛羊随后

算命和测字几摊
指山间的寺，言清冷却显庄严
因其高树藏之，清气裹之，老墙立之
此疑似前世今生
由时光间隔

入内。遇妇人几个，香烛半截
寻到欣喜的面容，想必她们已得之
人啊，还需许多吗

退出，绕寺的后面
便是一小块菜园素色，家禽寻觅，欢之
不觉斜光山上下来，飞过林的枝叶
看去像无数银丝线
在一针一针，织着
人间的明白忽有山雨飘来

和着风色
沿山溪，水自己寻路去了

道观早毁
听说一段时候夜间现其身，唯拂晓收去
曾见老道挑水
走竹林不见竹

到此一书生。读月暗天明或流水行云
读虫鸣草间或通天山涧
遇人曰之:
高，隐云里
变，即不变

忽有山雨飘来。书生喜。
那个携了风跌跌撞撞跑过来的人就是你了，他对雨说。

早春二月和风声

芦苇摇曳
把隐的野花儿、山涧薄水晃动起来

有话，却断断续续不见影子
也许远
倒留意过鸟，这些家伙尤其人到来时毫无顾忌的
想什么便是张口什么了

尽是
自说自话

今天又到梅溪
这古山岭依旧冷峻、经典
顶上庙宇歇息后，起往回走
惊讶于这样一幕:
早春二月和风声
一前一后，嬉笑有余
还不时换着位置，追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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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涌|你的鞋跟扎在我偷窥的神经上NO·32
张驰|顺着流水的手指一路向前NO·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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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祥云|你的故乡应该在偏远山上NO·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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