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京辉深夜与我电话聊了一小时，都是为了TA

 

孟京辉现在有多忙？作为中国先锋戏剧的一个标杆，他在北京主持创立了北京青年戏剧节，今年又连任乌镇戏剧节艺术总监，还担任杭州国际戏剧节和深圳的“当代戏剧双年展”艺术总监，就连他的制作人，都很难约到老孟的档期。可是就是这样的“空中飞人”，还是在深夜十点愿意腾出一个小时的时间，在电话里跟我聊聊他即将于6月3、4日亮相杭州的又一部作品——《你好，忧愁》。

这是孟京辉继《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之后，为爱将黄湘丽打造的又一部全新独角戏。就在前不久，《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在杭州红星剧院的二轮演出又创下了一票难求加开二楼的盛况，对此，老孟笑言：“意料之中，也不看看是谁的戏。”而这次的《你好，忧愁》，则被他形容为“一个更有质感，坚持一贯美学审美”的作品。

62年前的法国青春文学再现“少女的作”

根据法国作家弗朗索瓦丝•萨冈的同名小说进行创意改编的《你好，忧愁》，在孟京辉看来是一个描写“少女的作”的作品。1954年，一个胆大妄为的18岁女孩萨冈，写了一本“不道德的小说”，她以极其简单的语言把握了青春生活的一切——为所欲为的女儿，风流不羁的父亲，女儿为阻止父亲再婚给父亲情人开的一个看起来很作的“玩笑”。就是这样一个任性的“玩笑”，让她父亲端庄温顺的女友命丧悬崖……萨冈完全预想不到，自己的赌气之作竟然带来了84万册销售纪录，震惊法国文坛，她也因为这部小说成为法国一个时代的青春代言人。时隔62年，孟京辉以先锋美学撕破少女愁丝，用一种诙谐和怪诞的方式将主人公复杂的心理活动放大，极致彰显原著中青春反叛性和爱的残酷性。

有人形容萨冈是法国版的郭敬明，但孟京辉并不赞同。尽管同样是青春文学作家，但萨冈有她更深层次的表达。“一个女孩的青春，全是自己的想象。”如果说一个女人爱慕W先生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像是小提琴独奏的话，那么线索更多的《你好，忧愁》则更像是编制更繁复的室内乐。“小女生对父亲的情感，对情人的情感，对爸爸情人的情感……太复杂了。”老孟回忆这部戏的诞生极度偶然，有一次他随口问黄湘丽最近在看什么书，“她说是萨冈的《凌乱的床》”，那是老孟大学时代读过的书。“我就在想萨冈还有一部更代表的作品《你好忧愁》，如果用一个独角戏的形式来表现，多极端。”

一个漂亮女孩却不在乎姿色，要把内心撕裂

今年已经31岁的黄湘丽大概是孟京辉戏剧工作室资历最老的演员之一，孟京辉曾介绍她为“戏坛的百变女郎”。她是2012年版《恋爱的犀牛》中清丽可人的明明，也是2013年话剧《桃色办公室》中俏皮逗趣的“大舌妹”。还有孟京辉不计票房任性导演的法斯宾德的《爱比死更冷酷》，黄湘丽在剧中演一个女招待。光《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她就演了整整300场。9年时间，接近2000场的演出量，让黄湘丽成为不折不扣的御用“孟女郎”。

然而在孟京辉眼里，黄湘丽却是一个比较轴甚至有点笨的姑娘。“对她了解也不了解。她有些细节会抠的很细，一个人物概述大概就有5、6页纸。但她自己想戏时总是兜圈子，目的也含糊。”正是两人平时找不到的东西，让孟京辉觉得能够碰撞出火花。“你知道女演员漂亮的很多，但是一个漂亮姑娘却不在乎她的姿色，可以把内心撕裂了给你看，我认为她的表演开始有了自己的棱角。模仿只是一种低级表演，但最传神的就是带观众进入人物的精神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