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艺术之笔法的张力美

 

书法中的所谓“法”的理解:无非是指“笔法、墨法、章法”。赵孟钣小敖嶙忠蚴毕啻帽是Ч挪灰住敝担谑榻缌鞔豕恪...





书法中的所谓“法”的理解:无非是指“笔法、墨法、章法”。

沈鹏先生说;“线是书法艺术的生命,东方艺术的一个重要特征。”可见笔法在书法中之重要?对此,笔者想就以下几个方面说说自己的看法。

弧线张力;对于线条和力感的理解;决不是江湖艺人所表现的运气发汗而故弄玄虚的推拿之力,也不是杂耍中舞拳走场之后发力作书的猛击之力。更不能把呼吸顺理之内力和人体活动之外力也解释书法之力。行笔写字给人之力感,实际上是视觉上的一种“张力”。

从多年的书画实践中让笔者体会较深的就是:“线以曲为美”。这种曲线美绝不是像蚯蚓那样的扭曲或水蛇过沟那样的挪圆画圈。它最似人体曲线起伏之柔美;又似“弓张弩搭,矢飞弹落”之动美。飞弧曲意中藏有“牛拽马拉,投石掷柄”之壮美。



徐华志书法作品
这种线条形式在篆书中表现得尤其突出。不仅书法艺术如此,绘画艺术也亦同样。笔者绘画多年,尤其喜欢画梅,画梅之核心贵在表现主杆之骨力,枝杆之曲力。如果线条光滑圆洁,直而不曲或直而无变,则毫无古朴苍劲之美,也无生命压抑之神。如是,笔者联想到曾在乡下所见农夫犁地之感;耕牛在犁地时是随着用力步履之拽力,十分艰难的把泥土翻开,那么我们在绘画和大字书写时,其逆锋行笔也应该如此一步一拽地向前推行,其用笔之力也就自然被顿按之推力存显于纸上,这就有了线条的质感。又如水利工地和工厂锻工抡大锤的姿式,竹片锤柄重负锤头之弧力和用力向下使劲画孤的两个弧形动作组合的锤击之力,其力感可想而知。

玄密塔的短横和细腰横,都是向右上方弓斜,中间向下构成弧线张力,从而形成美观造型。赶马车的车夫,弹性极好的鞭稍甩出去的回旋之力发出的脆响,让执鞭者得意的神态和辕马向前一拽的神态更让我们联想到草书的回旋使转之力。隶书中的蚕头燕尾向上弓起的横画让我们感到一种脊梁巩桥的巨大支撑之力。生活中类似的情境实在太多,只要我们仔细观察加以少量的联想都会发现在书法艺术中的各种力感。

舒同先生的书体为什么讨人喜欢?只要我们稍为留心一下就会发现:舒体的造型差不多都是向外张的弧线用笔,因此在视觉上形成张力的冲击美感。

细考《兰亭序》,我们并没有发现一条水平横线和一根笔直的竖线,而恰好是那些适度的弧形线条构成了整体上动势之美。我们在日常书写刘字、到字之利刀时,大多数人都习惯将最后一笔向内弓进,起笔的上下又处在同一条垂直经线上,从而构成一种内压之力。写周字,国字之类的字用这种笔法,其上方必然会形成一个尖状的锐角,这种使转之力在右上角处表现的尤为突出。与此相反的是向外作孤线时,其右上方之角又必然是圆角和停顿之方角,也同样有力感之美。假如我们把这些相同结体的字都写成笔直的线,那就如同印刷体和仿宋体了,不仅失去了书法之韵味,还会在视觉上造成歪邪不稳的感觉。


徐华志书法作品
平稳之力;另一种力则是平稳之力。还是以周字,国字为例:如果在书写时不用笔向外弓,不作弧线过度的适当处理,不将左右两条直线的下端向外张挪一点,就会造成重心不稳或歪邪失重之嫌。木工师傅们在做八仙桌,椅子,茶几之类的腿状家具时,在枝巧上可是很有独到之处。桌面与桌腿在组合时,如果做成九十度的直角,那绝对让人感觉到出了严重错误,因为它让看上去桌腿是向内斜的歪腿。这就是在视觉上出现的不正常“错误”。写口字、而字、四字之类的字又正好相反,如果两边下端不向内收紧一点,形成一个倒置的梯形状,就会歪倒不稳。道理很简单;一是方正有物,二是中间有物可以调节视觉上错误,下面一横无论或长或短都会四平八稳的置于任何地方。反之,如果将这类字写成正上的梯形状,就会给人歪扭堆集,雍肿垒切的蠢态。

平衡之力;平衡是书法中很直观的用笔之力,世间任何物体的险绝平衡都会在视觉上给人造成美观的感受。如写中字、毕字、千字、年字之类的字,我们马上就会联想到杂技中的顶碗,口中顶杯,和竹杠顶技之类的造型美。写令字、不字之类的字也会联想到汉代的青铜艺术《马踏飞燕》。写十字、丫字就会马上联想到走钢丝的平衡绝技和新疆的“达瓦孜”。而表演者手中的弧形长杆与人体的所有重心恰巧构成一个最典型的审美平衡原则。写器字、嚣字、垒字之类的字,我们也会想到高大的建筑物和宏伟的殿堂。写空字、赏字之类的字会联想到盛汤的大碗和高耸的电视塔。通过这些联想和比较,平衡之力在书法艺术中的运用是相当广泛地,也是我们认识书法中的力感美学之重要方法。这种力量的平衡在书法创作中就绝不允许一边笔重一边笔轻,一边型宽,一边型窄,否则这会失重而倒塌。尤其是毕字,华字之类。


徐华志书法作品
波磔之力;书法艺术虽然不能像绘画那样去具体的描绘事物的原生美态,但它却能够通过文字书写的一点一画和汉字形体的特殊结构来模拟和反映事物的本身,这是不用置疑的。书法中的波折用笔主要表现在每字主笔的夸张起伏之中。人们常说的一波三折,起始有度,力推而出,徐徐驶进等用语,无不在强调一个力度。有的人作书速度特别快,虽别有风韵,但细究其笔力则不敢恭维。这在蝇头小楷中更不容易表现发挥,而在馆阁体的大字和随意性很强的行草书中就比较明显了。无论是横、撇、竖、捺,还是点、挑、钩、折,都可以表现得淋漓尽致。这在颜真卿的《多宝塔》,柳公权的《兰亭诗》和智永的《千字文》及整个书法作品中都可以看得出来。起笔、回锋、提笔、收笔的多样变化本身就是波折婉转的表现每一根线条和点画笔势。折出而棱显,顿笔而筋露,按笔而纯浑,波折起伏自在其中。尤其写走支,在行楷书中自然流畅,在行草书中则波折起伏。笔者曾临习柳公权《兰亭诗》时,就其波折起伏之用笔让人总是难以忘怀,并为那种动势美所折服。其中难以描模的波折推力,方圆互施的用笔至今也只能叹为观止。

在书法创作过程中,即使是利落的竖笔,也是充分利用毛笔的特有弹性磔磔砍砍的表现出用力在视觉上的音乐节奏之美和刀劈斧凿之力。这又联想到笔者的绘画创作;画梅之主杆时,为了表现梅树历经沧桑的老陈和铁骨铮铮的精神,很多地方必须采用枯燥之笔和有意推磔之笔,加上节奏的刻意提按才能达到其效果,这就在视觉上造成了强烈的力度和动势。

我们在书法创作过程中,手腕是在运动中行进,直拖与硬拽都只能是平滑和浮浅。书法中为什么始终强调中锋行笔;道理很简单,那就是强调书者要随时调整笔式,尽量利用毛笔的斗状来实现线条的饱满与混厚。杨再春先生在行草书创作中喜欢用长锋,当笔斗形成弯曲之状时则反过来用,其效果就大不一样了。

笔者在书法创作时,有朋友自言道;“难怪我们写不好字,原来是手不会动。你看他那手一直在不停的动。”尽管我体会不到,但朋友们的议论可能还是有些道理的。古人所谓“书从腕出”,恐怕就是这个道理。每一字的结体都有所不同,而笔势的灵动则太重要了。

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赞美某个人的字写得好,用得最多的词是写得有“力”或曰有“劲”。对于这种力和劲的理解,正像我们前面所说的那样,绝不是浑身运气,用功冒汗后的猛然一击!虽然那也有力的成份在里面,但决不是我们视觉上的美感之力。笔力的反映全在于适度成弧,躬耕力行,所以笔者有“线曲为美”的浅识。


徐华志书法作品
凝重之力;所谓凝重之力,是指书法中的衔接复笔之处的一种凝重牢固,稳妥坚实之力。这种力在行笔过快的作品中是不多见的。而体现这种笔力最多的是汉代隶书碑帖,笔与笔的衔接处不仅厚重有力,而且在十字形,丁字形的交接处构成并非四个或两个尖锐的九十度直角,而是在交接中心轴点或衔接处向周边适当溢出的重墨过度,从而构成一种角根处之弧形状,这种弧形状有内弧或外弧两种,一般以向轴心内收之弧比较自然得体。我们用最形象的比喻就像机械设计图中四角齿轮的平面图形,如果齿轮内则没有弧形过度和一定模数,就无法驱动其它齿轮的连动。又像机械设计图中要求焊接部位的剖面图,我们把它称作“如焊似铆“的坚实之力。

这种力度的笔法书写在大字和隶书中运用最多最广,也就是在笔与笔衔接之处作适当的停顿或按压,刻意让两笔接合处厚重外溢,毫无松钉搭配之嫌。这种笔法的另一种美,体现在计白守黑的视觉效果之中。凡写田字,如果四个方圈构成均衡的等式就不美了。实际上它应该是外看如方,内看似圆,既挫落有致,又大小有别的构成四个并不规则的白圈圈才算美,或书写时有意瞎掉一个也不为过。否则就会轻浮飘逸,松懈无力。这种质美的笔法是我们在实践中反复品味和比较中总结出来的,这就是我们反复强调创作中的心智活动。

尤其是大字或隶书创作,因为墨汁已在前面的笔画中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而最后的笔法又最能体现全字的艺术效果,故而在笔与笔的衔接处既要慢,又要顿,才能产生出最佳的效果。而在写“难”字或繁体的“宝字”之类的字时,贝字中的横画衔接处更要刻意紧凑而牢靠,才能体现出书法的笔墨韵味来。

当然,有的人不能把握好这种技法,大有写一笔焦一墨的不良习惯,这种习惯的养成是很不容易克服的。这种书写习惯产生的效果是;单个看还说得过去,但整幅看就失色了。尤其是行草书作品,必须有浓、淡、燥、润的笔墨变化过渡才算佳作。尽管楷书以技法表现为特征,但作为书法艺术去审视,也当有出锋见笔的艺术实质可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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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沙筋力:在书法笔法中还有另一种被“外行”称之为“笔锋”的用笔方法,那就是干沙之美,也是通常所说的枯笔或燥气。我们不能因为称它为枯笔和燥笔就否认了它的美感。其实这种笔法最能体现书法之精神。笔者在追求这种艺术效果时曾专门邮购了“特健”之笔。其实,燥与润是相对而言,无燥则无润,反之亦然。行、草书中如果没有这种干沙状的笔意是毫无精神可言的。尤其在大字创作中,有时因为墨色的原因而达不到这种效果,宁肯重来数次也不愿将就敷衍。这种干沙之笔一般也只在主笔和收笔上尽其所能的去发挥。

干沙筋力的妙趣横生,突出了“一笔落草”的自然形态。从起笔的润泽过渡到收笔的干沙燥气,不仅在视觉上自然流畅,而且在墨趣中体现了焦、浓、重、轻、淡的全貌。这种用笔的妙处在于“墨将尽,笔缓行”。这种缓行顿笔的笔法看似飘浮,其实不然,由于随着墨色的稀薄而缓慢抖出笔意,故而像点瓜种豆,颗颗植于地里,粒粒掩于土中。

尤其是那种收笔处的过度夸张,更能体现出作者的胸襟大度,霄汉洒脱,丈夫笃实的阳刚壮美,大有一笔贯乾坤的不凡笔趣。这当然与用墨有着最直接的关系,须仔细品味,反复经营,日久天长,自然从中得趣。任何艺术形式和艺术语言,如果不能得趣,便无法从中体会美感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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