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鸟笔记(一) 修己以敬,诗酒年华

 

周末,收到两封来自久违师长的邮件,大意是询问近况,并鼓励努力扎根学业,认真谋划未来,培养学术兴趣。久未谋面,...



周末,收到两封来自久违师长的邮件,大意是询问近况,并鼓励努力扎根学业,认真谋划未来,培养学术兴趣。久未谋面,依然被挂念,实为触动,故打了一剂鸡血,咬咬牙决定提笔开始陆续写写学业菜鸟的小心思、小生活,一来当作是对自己的鼓励和鞭策,二来也是对近来专业实习的记录和交代(况且万一论文难产了,我还可以“自我期骗”地、“万恶”地和导师说,看吧,我还是很努力的)。

作为菜鸟笔记的第一篇,就写写选择学业生活的初衷吧。

没有什么是偶然,更没有什么事情是必然,现实世界不过是在偶然与必然的光谱间徘徊,这就好比被“必然”通不过党内提名的川普也“偶然”成为候选人,说不定还来个“偶然”当选总统一样,谁也说不好什么事情就一定是某个样子。当总统恐怕是没那个命了,但决定自己的生活或许还是可以的,也是必须的。姑且抛开从众、思想变异性等这些非可自我有效感知的因素之外,选择如此的学业生活,或者妄自称为“学术规划”(其实一直不敢称自己现在做的事情是学术),仔细想来,其实也是偶然与必然的产物。

先来说说偶然,之所以会“偶然”选择将学术作为未来的志业,离不开一段经历、一些人和一些事。去年下半年,稀里糊涂就深入到了我统一大业前线交换学习,虽然论学术质量,党国大本营肯定是落后美帝、英帝几条街的,甚至不少大陆学校和学者都可以小虐其一番,但台湾确实对于自己有不可忽视的意义,这种意义的赋予离不开某些特殊的自我原因,最核心的还是那段生活让我坚定了自己想要什么,以致决定要升学并继续学业。在台湾的这段经历,或许是身处异质环境带来了自我冲突与调适,又或许是”破釜沉舟的死地后生,总之,台湾是换个环境自我调适的需要,也提供了进一步自我认知的可能,使自己得以去放下某些包袱、压力和不快,思考真正想要什么、适合什么。很庆幸的是,在自我思考与认知过程中,遇上了几位非常诚挚的老师(其中一封邮件即是来自一位STS的老师),很感谢他们不厌其烦地解答我所有关于学习、生活甚至人生规划的困惑,后来,因缘际会参加了一些相关学科的研讨会,几次偶然“初生牛犊”的发言扩大了师友圈,也很感谢几位香港、台湾以及母校的老师纷纷投出橄榄枝,这无疑是对自己最大的鼓励。加之,其间修习的几门研究生的课程,受益很多,又因为是班里唯一的本科生,师兄师姐们格外照顾,与我分享了关于他们的经验和想法供我参考,意外的是,班里还有上海某大学社会学来进修的老师(另一封邮件即收自老师),提供了很多更贴近大陆实际状况的建议,备受鼓舞。可以说,去台湾是偶然,遇上这些人和事是偶然,他们的鼓励和建议也是偶然,这些偶然影响了现如今的选择和决心。

再来说说必然,或者,与其说必然,不如说是权衡后的考量。从浪漫主义来讲,这是因为热爱和理想。大学前两年时间,或主动或被动地尝试很多事情,接触了很多人,似乎能想到的常规大学生活模式或初步的社会常规职业路径,都多少涉足了,必须承认,曾经也天真地幻想过“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也意淫过“富甲一方,扶危救困”,或者“当上CEO,赢取白富美”,现在想想也挺逗的,不过,这些尝试虽然以现在的学业规划来看,是“一段弯路”,但恰恰是这段弯路为我能尽快找到兴趣所在提供了绝佳的排除法,这些事情,不是做不好,事实上有些事情也做得不错,只是不喜欢和不适合。 焦虑、兴趣和自由,恐怕是自己生活最主要的几个元素,也正是基于这几个要素,决定了自己对一个事物喜欢或不喜欢的判断。一直以来,自己都是一个充满无限焦虑的人,这种焦虑有时很令人烦恼,有时却也带来敏锐的人际和社会触觉,如何克服这种焦虑感,是尝试诸事一个重要的考量,而恰恰学业,或者学术,再或者是社会学知识本身,让自己能够理解和看明白很多事情,从而打消着那样的焦虑,而这是其他尝试所不能的。而自己对于自由的在意,不喜欢被日常生活朝九晚五的条框限制也是其他事情所不能满足的。最后,落到兴趣,这种兴趣既是前两个要素所决定的,也是对于现实生活无尽的好奇所带来的。基于此,可以说,学业,是出于热爱、理想。

再从现实主义来讲,学业是实现自我价值最大化的可能途径。姑且硬生生拉出经济资本、社会资本和文化资本的分类,在当前阶层固化的情况下,拼经济资本估计比不过富二代,拼社会资本估计玩不过官二代,作为正常中间阶层来说,恐怕文化资本是门槛最低,潜力最大的了,或许它可能收效缓慢,存在收益风险,但却不容忽视是阶层流动的一种可行途径,或许“人丑就该多读书”也是这个道理吧。其次,如果按照韦伯他老人家的观点,人生价值离不开权力、财富、声望,也就是有钱、有权、有名、有文化,那么将几项要素构成的可能交互起来,而且必须缺一个的话,我觉得自己实在无法接受的是没文化,最受不了的是自己愚蠢,当然,学无止境,肯定会有自己不知道的东西,但只是接受不了常识匮乏,还不懂装懂的状态,设想到如果有一天自己成为一个大腹便便,谈吐之间皆是酒肉,不谈科学的时候,是不能接受的。当然,这也并不意味就要排斥其他几个要素,实质人的价值也不可能是单向度,有文化不代表排斥其他,只是接受不了在文化向度上凹陷,所以,学业恐怕才能满足这样的价值洁癖。

讲到这里,走到今天,也常常免不了自我怀疑、困惑,也不时会有逐渐淡出之前的社交圈,和周围人开口常谈的话题不入流的失落和寂寞,不过,正如詹姆斯马奇说选择取决于三个要素:信息、偏好和外部条件,这些偶然和必然都在三个要素的维度上或多或少地将指针推向某种选择,任何选择都必定是需要面对困难和挫折的,只是对自我认知多一点,离自己兴趣近一点,可能也就简单和快乐一点,说到根本,这份快乐、满足才是漫漫人生的真谛。如同马克思韦伯在《以学术为业》中所讲,如果每个人都找到了握着她的生命之弦的守护神,并对之服从,这其实是平实而简单的。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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