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日常嗅到你的气息

 

拍照是一种气息的寻找...







感    谢

任    轩:一个诗人,一个运河文史专家

张海龙:一个中国摄影报的特约评论家,一个央视记录片的撰稿人

赵    刚:一个负责北京奥运会鸟巢拍摄的摄影师,一个专业玩大画幅的

傅拥军:一个得过荷赛的摄影师,一个世界最美户外摄影节的策展人

方   雨:一个浙江之声的女主播,一个美女诗人

张新响:一个央视《讲述》等栏目的编导,一个有情怀的男人

灰    邦:一群拍照片的老男人和一个女人组成的互不相干的摄影团伙

以及所有与大运河气息相通的人

......
大运河上川流不息的天命

撰文|张海龙
照片,既是一片薄薄的空间,也是一段无尽的时间。

从前看过弘一法师晚年的笔迹,已经完全到了“无所用心”的境界,去除了一切人间烟火气。与之相对,如今再看摄影家钟鸣的运河影像,却发现他几乎“别有用心”,他只拍大运河南端的拱宸桥,只拍那些平淡却真实的生活图景,却呈现了时光流逝中那些无比珍贵的“日常气息”。

大运河是至今仍然活着的“世界遗产”,也是中国人改变大地模样的经典例证。截至目前,世界上共有七条运河申遗成功:法国米迪运河、加拿大里多运河、荷兰阿姆斯特丹运河、比利时中央运河、阿曼阿夫拉贾灌溉体系、英国旁特斯沃泰水道桥与运河、伊朗舒希达历史水利系统。可是,所有这些运河都仅仅是作为历史遗存存在。只有中国大运河还如此生机勃勃:河上船只首尾接续而过,两岸高楼鳞次栉比的高楼显现。运河边的市井烟火气让遗迹化为诗意栖居,成为今天杭州美好生活的一部分。



天命如水,川流不息,世间唯有此河最具人文价值。全长1794公里的大运河从来缄默不语,匍匐穿行于中国大地,像一座温暖的母亲宫房,贯通民族的血脉和基因,将一种鲜亮独具的文化保存至今。她本应如此迁延有序,薪火相递,我们今天的所有作为都不过是释放其从来都有的质朴美感。

可是,如此庞杂斑驳的大运河如何呈现?那些伟大的记忆如何与现实生活勾连?

几乎是命定般地,就在大运河南端拱宸桥侧生活和工作的钟鸣,下意识地把镜头对准了自己身边这一小块“地盘”——这里是他终日游走打量最熟悉不过的地方,这里也是他总能有所发现时时目瞪口呆的地方。诚如美国诗人、小说家雷蒙德·卡佛所说:“尽管你有可能被人看成傻子,但写作者要有面对简单事物——比如落日或一只旧鞋子——惊讶得张口结舌的能力。”在我看来,钟鸣就具有这样的一种“写作”能力,他用一座拱宸桥就几乎能“连接”起大运河上所有川流不息的天命。要知道,人之一生,无非生老病死爱恨情仇。而一只镜头,也无非就是在时光之中寻找那些“非如此不可”的定格。



如你所知,在这个辽阔的世界上,镜头中已无陌生地带。无论多么偏僻冷门的题材,无论多么人迹罕至的地方,摄影师们早将镜头强行插入。很多时候,那些摄影师们更像唐代的边塞诗人,照相机就是随身的佩刀,他们游走在远方边疆,不断赞叹“北风卷地百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的异域风景。然后,这群刀客们带着斩获的战利品回到城中,给那些视野受限的观看者展示“陌生影像”,大家齐喝一个赞字,那种效果正仿佛“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可是,这种“陌生”通常还停留于简单的“猎奇”,而非对茫茫人世的真正认知。这样的摄影行为,无异于风景的“搬运工”和“快递员”。他们的照片可能很美也很好,可是与真正的艺术无关。

每年都有大量“赴西藏,登天山,赴两极”的摄影小分队,把照相机当成机关枪一般连环扫射,带回来大量千篇一律的照片,却让摄影师内心无比困惑——我们的摄影舞台到底在哪里?无数次上路远征,无数次指间杀伐,才发现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当陌生早已不再,当激情损耗殆尽,我们该如何与身边世界继续生死不离地纠缠热恋?To be or not to be?数量众多的摄影师们正被自己围剿,逼入题材困乏的死角,像哈姆雷特一样一刀不能两断,也像哈姆雷特一样要与众多逝去的“鬼魂”对话。



很可能,锁定拱宸桥的摄影是钟鸣的一种行为自觉。我在他的办公室里看见如小山一般堆积的《生活》杂志和各类画册,那里面或许有他一直在寻找的精神来源——从布拉塞的夜巴黎开始,到布鲁斯·吉尔的街拍纽约,再到保罗·斯特兰德的曼哈顿巡游……还有卡蒂尔·布列松的巴黎蹲守、威廉·克莱因的街头对撞,以及李·弗里德兰德的都市自拍。于是,他想用类似的方法来精确解读身边这座拱宸桥、这段运河、这截片断,想在司空见惯的寻常生活里发现那些未曾看见的事物。

换个思路来看,一片树叶就是一座森林,一滴海水就是一片汪洋,一座拱宸桥当然也可能就是整条大运河。在杭州这座市井之城,眼前的生活从来都比世界遗产更重要。拱宸桥横跨两岸,掩映着那些从码头、商埠、市场、人家、风俗、码头、船闸、桥梁、堤坝而来的意象……它们是流动的历史,它们是苟且里的诗意,它们就是运河原点的远方。



要知道,想象中的远方风景虽好,终究“隔山的金子不如到手的铜”。身边五米开外,必定五味杂陈。和我同住大运河之畔的钟鸣终日行走,在“这儿和那儿”之间时时抓拍乐此不疲。镜头之外,头脑之中,他其实一直在描摹一座“看不见的城市”。

那是一座流动的城市,以拱宸桥一带的生活为样本,沿着大运河绵延而去。

所有的城市就是同一座城市。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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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息

拍照是一种气息的寻找。

我们找到那种令我们心动的气息,

然后存进那个黑盒子里。

拍照是双向的,

正如我站在桥上看风景,

而风景在看我一般。

气息也是双重的。

我们按动快门时,

在留住了时空霎间气息的同时,

也留住了自己的气息。

每一张相片中都有着双重的气息,

既有被拍摄对象的气息,

也或多或少能从中能够“嗅”到,

拍摄者本人的气息。

1992年,对运河的感知是从气息开始的。

2004年,对拱宸桥的感知依然是从气息开始的。

与其说,我一直在寻找运河的气息,

不如说,运河嗅到了我的气息。

写于运河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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