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流 我把修辞录落在比喻的平面上,有时候压住它

 

我最大的理想是给你们释放永久的雾,我毒你们的眼,腐蚀你们的肺,我只希望这个世界能安静一点,安静的人是可爱的...

我常想写一些故事,它们源于灰尘背后,计算器按键围缝之中,音箱网布后面的频震里,由于是看见的,它们就记在眼睛里,然后我出门又回来,它们不见了。灰尘还在,黑塑料和橡皮线缠绕多次,纸张起翘,像以前见过阴天傍晚的暴雨洗窗时候汞降落,微观虫子分裂增殖却看不见,油烟浮积在墙壁和屋顶,我之所以总写近处的物品因为我的心已近视,这与数学是有落差的,真是很难逃脱啊,我怎么也没想到达成故事真相的力量源于灰尘背后,眼睛是无用的。假如是个盲人就好,我猜想看不见的人他一定特别安静,后颈和前额生长藏匿的耳朵,具有很好的通感能力,因此想写一些故事,就记在耳朵里,或者头发丛中,每一刻都仿佛在睡觉,把一切都认为是做梦。这样也好,没有人会再说你看这个该怎么做,你看那个要如何办,你看你看你看你看你看你看你看你看你看你看你看你看你看你看你看你看你看你看你看你看你看你看你看你看你看你啊可能,你看,我刚才闭着眼睛,可以写出这么多重复而不犯错,直到犯错时却是你啊可能的结尾,至此我不再转让故事的所有权。我把想写的故事记在纸上,通常都这样做的。有时候压在键盘下因为我决定今晚就写,有时候放在书架上因为写之前我要看那些书,放在枕头边是因为必须为它做个梦,而在稿纸上的都将等到合适的时间才会继续思考,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些,昨天坏掉的手机里面也存着不少,还有几个我放在去年,今天我路过一个那种因为和朋友曾经去过而让你此后每次路过都觉得恍惚的地方,我们对坐在桌子两边时我在餐巾纸上记下的故事不知道去了哪里。为什么我不把那节没有电的电池扔掉?它以一个不太对的姿势恰好躺在字典旁边,我觉得那不是偶然,一定是我要提醒我什么,什么呢?是笨拙的电子词典的故事吗?是关于碳棒与铅字同色的比喻吗?是树木往下变成化石而往上变成纸张的联想吗?是纸房子绝缘而不防火的暗示吗?是准备查阅电池词条的释义吗?是一种对持久性和表面容量的比较吗?是一个错误或者故意吗?是一个偶然吗,那一定不是偶然,电池将告诉我什么,我感觉到了,我会等一等的,等一下,哦,鼠标没有电了,我记起来它不是那节没有电的电池,没有电的那节我已经扔掉了。说心里话,我不想告诉你真相,就如一只小狗在十二月深处早晨的雪地上凝望广场这样的事情,我所要告诉你的就是这么多,我的鞋已经潮了,人群涌出地下出口,六点钟的抵达背后绵延着五千个在不同的时刻出发,对,汇聚在临时的正午时分,小狗像一个孤独小岛,十二年有人用来折叠生活,有人用来旅行,而有的在等待,老早就借出去的书和出去借的书啊,还记得的人没有一个。我发现你们总是高估自己的视力,觉得可以明辨一切,所以我最大的理想是给你们释放永久的雾,我毒你们的眼,腐蚀你们的肺,我只希望这个世界能安静一点,安静的人是可爱的。我的耳朵好像聋了,这才是故事的开始,压力表在此刻爆炸,太好了,还没有几个人意识到,每一天的真正开端,是午夜过后那一秒钟,我总为自己能抢得那一秒而快乐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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