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 万晓利的全新征程，从拉萨出发

最糟糕的时候已经过去。...

拉萨本不在计划内，却意外成了万晓利新征程的起点。

过去一年，这位中国民谣的代表人物革了自己的命，决定用全新的方式与听者交流。这场蓄谋一年之久的巡演名叫“他们之间”，将从拉萨出发，走遍全国。（万晓利在拉萨的两场演出信息请见文末）

曾以一首《女儿情》唱动无数儿女心的万晓利，这次打算怎样走进你的心？醍醐君在拉萨跟他聊了会儿。

整整一年，万晓利三人组都在为“他们之间”巡演排练。

变化有多大？用万晓利自己的话说，好比“另起一行”。

木吉他换成了电吉他，加入了鼓机、贝斯、萨克斯和合成器，甚至还加入了影像，对一贯以风格素朴著称的万总而言，实验性不言而喻。

回想起来，排练本身甚至比真的演出更愉快。他们从万总过往的4张专辑里选出18首老歌，捏碎了重新揉到一块儿。

一旦音乐响起，长桌就不再只是长桌，鼓机成为音乐的底，其他乐器行驶其上，相互托举着飞离真实的地面。“当我们确定段落，确定音色，鼓机就比我们每个人都认真。”万晓利说。



变化远不止于此。出道20年，他总共只出了4张专辑，平均每张都要让漫山遍野的粉丝等上5年。可是你猜他在采访中告诉醍醐君什么？新一张专辑的曲目已经完成了！

醍醐君不禁要替万千粉丝问：万总什么时候这么效率过？

更重要的变化在音乐里。

去年3月，消失5年的他刚带着专辑《太阳看起来圆圆的》回到人间，让熟悉他的粉丝有点儿找不到方向——他会用9分23秒的时间唱一段长长的呓语，加入噪音及处理过的遥远人声，甚至有听者以为自己的耳机坏了。

“噪音是我音乐的一个组成元素。”万晓利似乎并不忌讳与自己告别，再上一张专辑《北方的北方》就远不同于过往——独自北漂的青年时代已经过去——去年的专辑则仿佛是与外界告别，遁入自我。



一切的变化，都将在拉萨的两场演出中揭晓。“他们之间”巡演原定的首站是北京，就当内地的朋友们都翘首以盼时，拉萨却捷足先登——受邀献演中国西藏旅游文化国际音乐节后，他索性决定，在拉萨开启巡演。

带着兄弟们和女儿，他这周飞抵拉萨。消瘦、笔直而又异常谦和，每个问题都足以让他停顿5秒甚至更久——他总是在寻找最准确的表达——恰如他这场“另起一行”的实验。醍醐君：这次怎么来的拉萨？

万晓利：跟嵇翔（青唐livehouse创始人）的认识特别巧，20年前我在一个乐队弹贝斯，而吉他手是嵇翔的叔叔。2014年来拉萨就是在他们酒吧里演出。接到他的邀请，基本没有犹豫，来到拉萨，来到这么好的地方，这是一个很好的机缘，你看我们都愿意提前来。能借此机会来到拉萨，感受这么透明的天、这些云影，还有独特的氛围，我们已经很幸运。第一次来的时候还在喝酒，沉浸在酒里面，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可以放下来，好好看一看。

醍醐君：巡演的名称是“他们之间”，也就是你、李增辉和李平，你们仨怎么走到一块的？

万晓利：李平之前就在北京认识，那时候我还是一个人，在北京的时候，他的职业主要是录音混音师，有很丰富的经验，所以这次也负责合成器的部分。因为他在录音棚待了很长时间，让他对合成器、包括吉他都有他自己的见解。李增辉的身份更跨越，他是一个实验音乐家，也是一个实验萨克斯手，还有一个身份是戏曲界表演者，舞台话剧也有涉猎。

醍醐君：出于怎样的考虑，加入了影像？

万晓利：通过影像创造一种氛围，把乐手与聆听者笼罩在一个共同的场，我们影像部分是由武权老师特别为配合我的音乐制作的，取材不限。主要是把对我音乐的理解用影像来表现出来，比如说我《太阳看起来圆圆的》那一张专辑，它是一个笔记本的形式，里面有我很多乱七八糟的随笔，表演现场时就通过影像把它们呈现出来。影像内容会有很多随性的部分，比如这次来到拉萨，他一看这拉萨的天太蓝了，跟我的某首歌很契合，然后他会赶紧拍下来到时候现场即兴地加进去。所以可以期待的是，每一站都会有不一样的地方。

醍醐君：影像会以什么方式放进演出？

万晓利：是一个在我们身后的投影，在Livehouse上呈现的话可能会受到一些局限，如果是在剧场的话，就更漂亮，因为你可以想象，这么大的舞台，人只是小小的一块，背后那么大的背景，整个场景想到都特美。剧场是另外一个方式，可以说也是接下来有可能会出现的方式。

醍醐君：他们除了和你一起巡演，还参与了你的专辑制作吗？

万晓利：下一张专辑我们正在酝酿。

醍醐君：大概也是5年之后才会出来吗？

万晓利：没有，正在酝酿，意思就是已经着手了，我的歌都有了，就差排练然后录音。

醍醐君：所以新专辑我们不用等多久，就可以听到了吗？

万晓利：会比以前要短一点儿，因为人多力量大，而且我以前卡壳的地方是歌，现在歌的本身已经有了。



醍醐君：这次写歌为什么不卡壳了呢？

万晓利：我上一张专辑《太阳看起来圆圆的》所谓的表达，是一个过程，我必须要通过那一个过程，才能找到一个口，就是我在试探，我在突围，为下一张专辑突围。等于说《太阳看起来圆圆的》成功突围，现在找到一个口了，甚至不是一个口。我想如果真的很快出来的话，大家应该会很惊讶，噢？以前一直都是四、五年一张，怎么突然，一年一张？节奏突然就加快了。说不定接下来的节奏都会加快，那是一次蜕皮。

醍醐君：在成为民谣歌手之前，你曾是河北磁县酒精厂职工，也曾陷入宿醉与痛饮，你在42岁生日时戒酒了，这是不是对创作也有影响？

万晓利：实际上，烟和酒对写歌是没有帮助的，我也从来没有借助烟和酒写过歌。因为音乐也是一个学习的过程，期间肯定会遇到困难，以前或许会在烟和酒上发泄。但是现在不需要了，问题就是问题，解决它就好了，我喜欢现在清醒的状态。

醍醐君：你还变得更会交流了，不像之前那么不善言辞，这些变化可以说是你的一种“修行”吗？

万晓利：可以这样说，修行在我字面理解来说，就是修正自己的行为，戒烟戒酒，练习说话都是。我还保持了在演出前打坐的习惯，甚至也在找别的方法，让自己更放松。这几年我一直在看灵修方面的书，来拉萨也是想请教一下。在修正的过程中需要一些指导，从书籍上来获取，我想是必要的吧。



醍醐君：巡演阵容也和以往不同，你的女儿这次也担任和声，她是第一次参加巡演吗？

万晓利：对。没有刻意的安排，刚好就碰上了，她也有时间，所以就让她参与进来。我们巡演就是一直在路上，两个月，包括香港和台湾，现在公布的只是大陆部分。整个拉起来两个月，不算密集。我们想就是有一个松散的体会，给自己放个假的感觉。不但是巡演，更是放松的过程，和女儿，好朋友一起出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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