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读诗】慵懒的小城印象

-图说-图为奥地利画家古斯塔夫·克里姆特（1862-1918）的作品《阿特湖上的开默堡》。克里姆特曾经十...

- 图说 -

图为奥地利画家古斯塔夫·克里姆特（1862-1918）的作品《阿特湖上的开默堡》。克里姆特曾经十分迷恋埃及壁画、希腊陶绘、中世纪的金地板画以及拜占庭镶嵌画，将强调轮廓线的古典主义表现方式与服装的平面镶嵌手法结合起来，创造出独特的、富有感染力的绘画形式。画中的宅院在绿叶和湖水的掩映下，透露出静谧的美感。

爱上一座城

也许是为城里的一道生动风景

为一段青梅往事，为一座熟悉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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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城 | 赖纳·马利亚·里尔克[奥]

座座旧宅，山墙陡峭，

高高的教堂钟楼，钟声不断，——

进入窄小庭院的，唯有

一小片天空，正眉目传情。

每一根楼梯桩柱上

疲惫地微笑着的，是小爱神；

高处屋顶上围绕着巴洛克

花瓶潺潺流淌的，是玫瑰链。

小小的门蛛网交织

在那里。太阳偷偷阅读着

充满神秘的文字

在一尊马多娜石像下。

译者：陈宁

（出自：商务印书馆《里尔克诗全集·第一卷》）

- 文稿 -

一百多年以前，年仅二十岁的诗人里尔克在布拉格出版了他的第二本诗集——《宅神祭品》。虽然在布拉格的创作并不代表里尔克成熟的艺术形态，但其中不乏诗人对于纯美的赞誉和对生命的哲思。

座座宅院依山而建，远处回荡着悠扬的钟鸣，那是神的意指。圣境神秘而威严，诗人唯独钟爱小院里那方素丽的天空。小爱神是古罗马神话里爱的化身，巴洛克的屋顶默默昭示着庭院古迹斑斑的年岁。门缝间细若悬丝的蛛网并不打紧，玫瑰链和马多娜石像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这一切如新生降临般令人欣喜。

19世纪的布拉格，这种建筑随处可见，但在里尔克笔下，它的每一方寸、每一转角都释放着夺目的光芒。他就是如此敏感，以至于能轻易地捕捉到常人眼中不曾发现的美。例如，诗集《宅神祭品》中的另一首诗——《黄昏》：

寂寞在最后的房屋后

红红的太阳进入睡眠，

庄严的终曲八度音里

白昼的欢呼渐渐隐散。

调皮的光们天晚依然

在檐角上玩着捉迷藏，

而黑夜已将颗颗钻石

撒播在了蓝色的远方。

办公室在临街的位置，甚是喧闹。刚搬来时，我将窗户关严，同时用百叶窗帘屏蔽楼下的车水马龙，以为这样做便能阻隔了街市的喧嚣。但当我平坐在窗前，缝隙中，对面红砖砌成的老房子和那一排整齐的白杨树便成了目之所及的地方。那是前所未有的沉静，仿佛你的心早已随着白杨招展的枝叶飘向沁凉的旷野。

悸动就在这一眨眼的功夫，当你将自己沉入此境，便能持久地拥有这份馈赠。当年，在小城内漫游的里尔克兴许只是被阳光晃了神，便发现了一座城细小而神圣的美。

- 乐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