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006 蜂鸟落在忍冬花上

 

蜂鸟落在忍冬花上,查利飓风也已吹向海洋。...



查利飓风也已经吹向了海洋 (P360)。

选书这种事情对我这样的懒汉来说是极度复杂的事情。某个时间段,可能对某种题材特别感兴趣,而另一个时刻又仅仅是为某个出版社的宣传语和排版上瘾。

理想国的封面语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为了人与书的相遇”。应该是从《文学回忆录》或者是从《台北人》开始,在不知道看什么的时候就习惯了去理想国的网站里转一圈划拉几本。

9月15号的时候梅·萨藤的这本《过去的痛》预售了半个月之后终于辗转拿到了手上。而16号,乔任梁抑郁离世的新闻就铺天盖地的卷来。我不是追星族,但是那个晚上我竟然控制不住的检索了一晚上“抑郁症”。“器质性病变”这几个字在我脑袋里一直转来转去,一直到凌晨四五点一只蚊子在我耳边嗡嗡嗡的打圈。精疲力尽的处理掉了那只蚊子之后,才终于睡了过去。

萨藤一直在与抑郁症以及衰老抗争。这本日记体的书里记录了她斗争的过程。对不能控制自己的愤懑,对一丁点转变的欣喜,对离别的痛苦,对自然的热爱。

最让我感动是是她对于颜色和光的描写。看着她的文字,似乎就看见了一位顶着花白色短卷发的老奶奶,满脸慈爱的坐在浸满阳光的海边躺椅上,为转瞬间海浪上泛起的斑驳而神采奕奕。一个笔下充满颜色和光的人,想来必定也是眼里有光的。

她最骄傲的身份是诗人。她有一个亲手栽培的小花园,红松鼠时常来造访她的鸟食器。她的书房在一次大火中神奇的幸免于难,一只叫做布兰波的猫陪她走过了十五年。她苦恼着看起来永远也回复不完的读者来信,她想起来说走就走开车去朴茨茅斯买一本笔记薄。

她说,“我感到十分骄傲,因为我接近75岁了,而且还能保持自我。”

我充满羡慕和崇拜的看着她的日记,想象着七十岁的自己。

很久之前,朋友送了我一本特别厚的笔记本,她劝我不要只看,也要写。这本子一直放在我身边显眼的位置,但是从来没有下笔的勇气。虽然已经二十几岁,但是总觉得自己经历太少。

最近情绪波动比较严重,珂姑娘看了我的朋友圈之后微信一下子就发过来了。一下子整个人就有点垮掉了。她说情绪波动比较大可能是欲求比较高,自我还不够独立。一下子戳中了痛点。虽然总是一副一个人可以处理所有事的样子,但实际上还是个精神上并不独立的傻小孩。

一位获得普利策奖的非虚构作家说,“从本质上来说,我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只不过是变老了的高中生而已。”这赤裸而尖锐的定义让我为之一颤。我们将各种经历以成长作为标榜,然而即使身体走过了遥远而漫长的旅程,思想上的空洞没有得到填补,并不能视之为臆想中美好的纯真。

跟导师聊课题,他看着我手忙脚乱的找材料,叹了口气说还是缺乏系统训练。有朋友问我将来会不会走科研这条路,我想我认真的拒绝了。她问我那何必要来浪费这么长的时间。我想,我需要有这么一段时间来完成这种自我意识的训练。就好像是现在看的闲书一样,我知道这些东西也许并不会对我将来的职业生涯有什么推动的作用,但是当我看到“蜂鸟落在忍冬花上”这样的句子,内心的平静和波澜是其他事情无法给予的满足。

昨天晚上骑车去景区转了一圈。喜欢极了杭州十月的夜。虽然走了一条没什么人的路,一路狂奔不敢回头,但是甜甜的桂花的香味和清凉的风一直一直的扑过来,好想装一瓶带给远方的你。

午后刚过的时候一场大雨浇了下来。雨水从悬铃木巨大的树冠顶部伴着清冽的声音穿透而下,一层又一层,直到汇入地面成汩的水流。台风暹芭转向去了韩国,热带风暴艾利在南海蓄势待发,大雨过后的桂花树下,正积起一层细密的淡黄色的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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