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的方式:洗炭的人

 

赖丹萍,笔名西风,福建省作家协会员。在《中国校园文学》《星星》《诗神》《诗歌月刊》《诗选刊》《福建日报》《福建文学》等发过作品。出版诗集《生命的漂流》《上升的飞翔》。有作品入选《中国诗歌年鉴》(2007年卷)和《中国网络诗人三百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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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作速递004期——诗人西风



赖丹萍,笔名西风。福建省作家协会员。男,1966年生,1988年毕业于福建师范大学中文系.在《中国校园文学》《星星》《诗神》《诗歌月刊》《诗选刊》《福建日报》《福建文学》等发过作品。出版诗集《生命的漂流》《上升的飞翔》。有作品入选《中国诗歌年鉴》(2007年卷)和《中国网络诗人三百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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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母亲

 

那时大树很多,站满了山

山下是伐木场,路口也站着大树

炊烟四起

温暖着新建的村落

母亲总是早起,点一些炊烟

用几根干枝将生活烧得旺旺的

火光映着脸庞

也烙进心里头

还有母亲浅浅的微笑

深秋早晨雾大

母亲总是叫我穿上毛背心

帮我背上书包叫我上学去

还给我一个煮鸡蛋

热在手心

我离乡的那年正值秋高

风卷起一地残叶

母亲的眼神跟着我上班车

多少年过去了

那句“天凉要添衣啊”的老话

已经不再说了

如今,母亲只在像框里浅浅地笑

忘记说点什么



2  看塔

第一层,与我的视线平齐

塔下有草,草上有树

大地安然,万物生长

第二层,头上抬,微仰

树木离开大地,看见树干和树叶

叶子和叶子亲密有间

远处有人间烟火

第三层,树干变小,叶子变小

天空变大

有风,树枝和树枝疏远

看到第四层,叶子延伸到树梢

我看见鸟站在树上,顶端俯视

再往上看,第五层只有石头

没有树,石头反射着光

不让进入内部

天空开阔

我闻到了酒香

当看到第六层,我看见浮云

看见神马,看见过去和白发

时光稍纵即逝

看到第七层的时候,见到了金顶

塔更小,风铃更响

天空更辽阔

上面,没有心跳,只有风声

3  失落的葵花籽

 

像被人挑拣剩下的物品

一堆葵花籽散在桌上

在剥与被剥之间,灯光有些局促

其中一些可能实现拥有的梦想

另一些,将陷入黑暗

搁置雨季

承受发霉的危险

我想把其中的一部分取出

它们是未来的种子

种植着希望

可它们安静地伏在桌上,等待检阅

它们中的一部分将失声痛哭

很多时候不能把握命运

有的时候却能在阳光下开放



4  杯盏存在的方式

杯盏同样可以制造欢乐

酒宴上,杯盏在欢笑中游弋

经过许多脸孔和眼睛

而后,回到最初站立的地方

这种过程我经历了一千遍

接待这种职业

要比别人多一些脸谱

生活的轻或重都在杯盏中

有时浮动的杯盏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调令可以是某人的一种观念

甚至可以简单到某某的一句话

思想经历杯盏的语言

而杯盏中的词令有时可以改变陈见

我说,“水从高处往低处流

因为它在寻找更广阔的天地”

我说,“坝只是拦截水流的一种方式

但绝对不是改变规律的最终目的”

也许是杯盏的作用

也许是言语的作用

结果要比预计更满意

但有一点不容否认:

杯盏中的脸孔更具亲和力

杯盏中的言语更有鼓动力



5  客观站立的杯盏

从一支羽毛回到一只酒瓶

从飞翔回到站立

从幻想回到现实

城市需要一扇窗

因为选择和被动选择,甚至没有选择

在困境中打开窗,看看阳台上的兰独自吐蕾,孤芳自赏

或打开一扇门,走出去

看一看街道上忙碌的车和忙碌的人,或重新组合汉字

让文字敲击发出金属或陶瓷的声音

我们像杯盏一样站立,拒绝摇晃

摇晃只是过程,不是结果

一只杯盏的客观站立

在言语和冷眼之外

却在生活之中

6  洗炭的人

 

以酒濯洗的灵魂越来越重

洗炭者将夜色留在水中

浑浊锈蚀了半生

酒醒时照照镜子吧

你是不是遗失了什么

相逢、相悦、相依还是相守

徘徊于不变的笑容

抑或留恋于泛黄的时光

一棵树沉静在自设的影子里

不能自拔

抬起头看看阳光吧

一个奔跑的人

带不动沉重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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