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旧事

 

一步两步三步,拾起旧时光...





接到老家小伙伴的三令五催,虽然时间仓促,我终究还是决定回老家一趟。

刚下车,扑面而来一股咸咸的海水味,与城市里惯有的忆不起来的空气味道完全不同,很熟悉,很亲切。

记得小的时候一到假期我就会吵着闹着要回老家,到了假期结束又会憋着各种小劲头不想回去。那个地方对我而言仿佛就是有一股魔力,一靠近他,就仿佛着了迷一般。

不过自从2002年老家被强行拆迁转移至此地,我回来的意愿和频率就愈发变少了。在我眼里,老家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如同烙印般镌刻在我的脑海里,每当我在幻想中步入那一座村庄时,我甚至能清楚记得某一条石头小路上有几个矮石墩。

但是地方挪了,一切也就毁了。

怀念一个地方,很多时候是怀念那个地方的人,怀念那个地方的山水,以及那里印刻上自己足迹的每一个角落。

现在这个地方,与城镇无两的高层建筑,砌得平整的水泥路,街边来来往往的轿车车辆,人虽在,但风与情已不在。

这个我最熟悉的陌生地,唯一仍旧与我有羁绊的也就只剩下儿时的小伙伴了。

对,就是被我戏称为儿时玩土的小伙伴,他也是这次我回来的主题,结婚了。

张灯结彩,满身红衣,楼前空地上摆上几张桌子,鞭炮声响,新人逐桌敬酒,喜庆之至。

依着我们老家的规矩,貌似到了时辰一对新人就都得被关禁闭去了,他们无法踏出房门半步,我们也不能越过雷池半步。

像是孙悟空用金箍棒在地上画了一个圈,有意思得紧。

由于老家的婚礼主战场一般是安排在中午时候,晚间的这一场则是用来宴请中午未能及时赴约的朋友,相当于是补赛了。

人数不多,大多人也都是风尘仆仆从外地赶来,所以也少了平时酒席间的嚷嚷闹闹,除了有一桌的两三个老者按耐不住内心的躁动划起拳来,大家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吃着,敬酒时道几声祝福,然后举杯一饮而尽。

简简单单,倒也舒服的紧。

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在这几年纷纷步入了婚姻的殿堂,比如玩土小伙伴的另一位,比如说我的一位高中舍友。遇上一个好时节,有人往往能一次性收到好几个满怀喜气的红色炸弹。

我的一位朋友就曾经同时收到了四五份红色炸弹。本来所赚的钱就只够自我糊口,这一下几乎是钱去包空。

结婚时要准备遥不可及的房子,没结婚碰到别人结婚也得准备准备足额的银票子。

每个人所憧憬的人生中最重要的那一刻,似乎有时并没有给双方都带来很好的体验。

尤其是厦门近年来泯灭人性的房市,不知染白了多少少年人的发。

古时人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现代人则是满身是愁无处说,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突然明白过来为何小时候对老家会有一种莫名的钟爱。走在乡间泥泞小路,抬头仰望偶有星光闪烁的清朗的夜空,整个人的身心突然就平静下来了,仿佛融入了那蝉鸣蛙叫声中。

这种平静是在自我来到城市后几乎感受不到的,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钢筋水泥堆砌的高楼和灯红酒绿映射下的夜空。

没有活力,失去自我。

婚宴结束得很快,我并没有急着离开,反而特意在周边东晃西走,南张北望,像极了第一次来到这里的客人。

相比几年前,这里还是热闹了许多。小区楼下的荒芜野草,多半都开张了新的餐馆和便利店等。路上晃悠的车辆和行人也多了起来,喝酒吃饭,嬉笑怒骂声偶有听闻。

想着这里慢慢也有可能会步入繁华与嘈杂,我愈发有点不愿意离开,与小时候不愿意离开老家的感觉竟有几分相似。

其实物质与诗意,千百年来都是悖论。

取与舍,失与得,也全凭本心。

只是热闹与平静,我想我是更偏爱于平静的吧。

夜晚跟小伙伴一起挤在床上,一看表才10点钟,往常这个时候我也许还在外头浪荡,或者正在闷头加班吧。欣赏着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虽然我没有什么睡意,但我还是决定乖乖闭上眼睛。

不是小时候被家里摁着要早睡的叛逆,而是带着一丝窃喜与心安。

入乡随俗吧,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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