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津、冀、晋品霾记_【土槽儿】

霾是故乡醇。...

本周日，山西一好友玉结婚；周六打天津走，乘坐G字号高铁穿越津冀抵晋。

路上，旁边坐了一沉默的大姐，一上车便因为我的大衣刮到了她而甩了我个白眼。待我坐下后，大姐便低头用手机看视频，我瞟了一眼：是最近很火的一部韩剧《蓝色大海的传说》。

又多看了几眼，貌似大姐的余光扫到了我在窥视她的屏幕，便突然侧过头来提防地看我一眼，我也受了一惊，便回过头来，自顾自地翻弄起了手机。

火车发车时，正值下午3点40分左右，抵达太原时是晚上19点16分——完美错过了晚饭。

G字号的车开得飞快，速度始终徘徊在200脉，很快便驶入了河北地带，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太敏感，随着向冀区腹地深入，愈发觉得车厢里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雾霾的味道。

我是北京人，我的老家也是常年弥漫着浓密的霾。那天出发时，天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看天气预报污染才100多，简直清新；于是这也让驶入河北之后，用肉眼测量得有400左右的大霾显得更为刺鼻。

我掀起了自己的T恤，堵在了鼻子上。旁边的大姐仿佛也有些受不住了，忽地咳嗽了两声，这两声脆响仿佛为我脑海里的判断提供了佐证：空气确实不太给力。

但是大姐的机智却远胜于我，她并没有把自己的内衣拽起来挡住鼻息，而是脆生地打开了一袋膨化食品，诱人的油炸味让我醉了，24小时过去了，我忘了是啥了，只记得很香。

大姐一边刷着大海的传说，一边吃着嘎吱嘎，喷香的膨化食品压住了雾霾的味道，让我虽然吸入了很多可吸入颗粒物但是并没有察觉出来。

然而另一则副作用就是看她吃的那么香，又正值饭点，应激下肚子咕咕叫。我就把书包里剩下的半瓶饮料拿出来充饥，喝点糖水顶一顶，一会就到了。

结果因为没吃饭，导致喝了半瓶水很快就想上厕所。在厕所门口站了几分钟，上完厕所，pee了一下，再回到座位上，感觉刚回的那点血，又闪了。

此时，大姐又补了一刀——她拆开了另一包膨化食品，并且依然电视剧看得飞起。

还好，一共只有3个多小时的车程，19点16火车准点到站。与一路的同事帅到站下车，在太原站打车去饭店，意外发现太原这个城市的出租车全都是电动的。

这另外在等候出租车排队时的异样感非常明显：前面虽然排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出租车队，但是却没有尾气的味道。

乘坐出租车去饭店的路上，帅说：“冲这个都用新能源出租车，太原的空气肯定还是可以的。”我也称是。

虽然当晚太原的空气并不好，能见度也不算太高，我俩依然坚持在吃完饭之后，出去溜了半个小时。毕竟，我们是从京津冀来的，这点烟雾不算什么。

第二天早晨，6点多帅去帮忙摄像，我在屋里想想也没什么事，就闷倒继续睡了。

10点，另一同事阳打来电话：“你在哪里，我去你房间。”我报了门牌号，阳仔便自己摸来了，进门便脱掉外套，摸着自己的大肚子，甩我一句：“你腿咋那么粗。”我回道：“滚。”

谈笑间，阳仔忽然问我：“你觉没觉得山西这个霾辣嗓子，感觉就是烧煤里烧出来的硫的那个味道……”

阳仔来自鲁州，也是产霾大省，曾经吹b说来到北京感觉简直醉氧了，后来听说他在北京值班一月之后是躺着回山东的。

我说：“感觉确实和北京、天津乃至河北的雾霾不一样，没有那么浓烈，却别有一番风情。”

阳仔此时已经趁我在刷牙洗脸间爬上了我的床，说道：“济南的霾就如同孔孟之乡的历史一样，有种厚重感。”

我说自己在天津待了3月，感觉天津的霾比北京还要烈，若比作是二锅头：那北京42度，天津56度。

阳仔点点头：“对，确实，你还没来过济南，其实也很重，比太原大，但是我更习惯一些。”

我仔细想了想，叹道：“是啊，虽然北京离天津就30分钟的车程，但是我在天津感觉那里的霾自己更不适应一些，有时候还会觉得空气里有一股化学味。”

阳仔说，其实你老家也是一股化学味。

我想想也是，有时候从天津带着口罩回了北京，出了城际站上站台，我还会不自觉地吸上两口，仿佛这如同慢性自杀一般的空气就是我故乡的味道。

我记得小时候的味道不是这样的，但是什么味道却又是记不得了。

晚上我和帅、阳三人，从太原返回北京，到了西客站，在站台上，帅抽了根烟，这等阳仔过来汇合的一段时间里，我又感受了下故乡的霾，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待到阳仔与我二人汇合，我们仨人兵分三路，帅回津，阳回鲁，我回家。

路上三人嬉笑连连，忽然阳仔看了眼表，尴尬地发现有可能赶不上火车了，当时我正在厕所里pee，出来之后帅便对我说：“完完完，要跪了。”

于是我们便卸下了从容，开始撒蹄子在地铁里飞奔，大步流星间我们赶上了早一班到菜市口的7号线，大家得以顺利返程。

下了地铁的我看到阳仔发来的已经顺利上车的捷报，就着空气里熟悉的“故乡醇”，觉得这忙叨叨的一天，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