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艰难的青年时代

 

随着文化大革命的结束,全国四类分子摘帽,没有了阶级斗争了,这使我看到了黎明前的曙光。...



我终于如愿以偿,圆了上学梦。在学校比在外面强,老师们都很和蔼,同学们也都很团结,不受任何人的歧视。在社会上就不同了,动不动就说你是地主子弟,没有任何政治地位可言。

入学后我刻苦学习,当年我就加入了少年先锋队,并且还被选为小队长,以后我又被选为中队长。三年级时,我胳膊上的小牌牌又多了一道杠,少先队大队长。

那也是1958年,正是大跃进的年代。大跃进、总路线,人民公社,三面红旗迎风飘扬。学校里也造起了小高炉,大炼钢铁。少先队到处宣传三面红旗的优越感,学校里办起了食堂,没有回家吃饭的了。实际上家里人也都吃食堂了,任何人家都没有吃的了。

在四、五、六年级,我也当上了班长,这也正是国家非常困难的时期,食堂解散了。五九年到六零年,确实有一些人被饿死。以后国家发放购粮证,才扭转了危局。

1962年,我高小毕业了,考初中,又被我赶上了一个“好时代”!蒋介石叫嚣反攻大陆,敌机到处散发传单,初中招生,四类份子子弟拒之门外。从此,结束了我的上学生涯。回家务农吧!

一个十五岁的毛头小伙能干什么?在生产队里干活,只给你半个劳动力的工分。没办法,只有跟着熬了。

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了,那个政治风波如暴风骤雨般猛烈。那一年我十九岁了,身材已经长成了,于是我选择跟着青壮年去出河工。一年春冬两季,每次回来还能剩二三十块钱,还有四五十斤粮食。这就很不错了,能急救家里的困难。出河工的苦,就不要提了,每天叫它累的睡觉都要说梦话。

记得,1970年有一个号召,叫以副养农,允许生产队搞副业,填补农业开支。生产队组织副业小组,开粉房,下粉条。于是我找到队长,我要参加副业小组。队长说“你不能干,你不会下粉条”。我第一口就说,“不会你也搞成分论吧!不会下粉,我会卖粉啊!”。

确实,我真不想在出河工。于是我想办法买了辆独轮车,给生产队卖粉条。赶好了,每天交完集体的,自己还能剩几块钱。

在外面卖粉条,我看到有人用自行车带货。卖鲜鱼的给我说“他用自行车能驮500斤鲜鱼”。我想我得攒钱买辆自行车,比推独轮车省劲,速度还快。

那个年代,本地根本买不到自行车。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表舅到我家,他说“咱到上海你大舅那里玩玩吧!”。我一听,“那好哇!我正想买辆自行车呢,到上海让我大舅想办法给我买,行吗?”。

从来没去过大城市,抱着好奇的心,我去了上海。到了上海,大表舅说,“新的买不到,我带你到寄卖店去看看,买辆旧的,可以吗?”。在寄卖店,我看中了一辆加重永久牌自行车,就买了回来。那也是我们生产队里第一辆自行车。

随着文化大革命的结束,全国四类分子摘帽,没有了阶级斗争了,这使我看到了黎明前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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