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享」:作家高诚谈传记及纪实文学(上)

 

一个在汶川地震发生时第一时间赶赴现场的作家,对传记文学和传记片有话要说。...



说实话,我和作家高诚交往并不多,但是,我看了他送给我的报告文学《生死吟》之后,有了想和他聊聊非虚构文学及电影的想法,经过沟通,他答应了我的邀请,但由于他人身在外地,我们无法面对面交流,于是只好通过微信语音进行了一场“隔空”谈话,下面是我们谈话的实录。



作家高诚

【嘉宾介绍】

高诚,文学创作二级、中国作家协会散文学会会员,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深圳市作家协会会员。主要作品:《新地》、《生死吟》、《77天,汶川大地震亲历记》、《绿轨》、《瞒,瞒,瞒》等二百余万字。

【私享实录】:

孙海帆(以下简称孙):高老师好,我看了您的《生死吟》之后有种感觉,就是你在文学创作上是不是也比较关注纪实类的题材?

高诚(以下简称高):我其实是以写小说为主,因为有做新闻的基础吧,所以在突发重大事件关口的时候就正好参与其中了,对现实题材我是很关注的,包括小说,纪实类的那就更不用说了。但是《生死吟》,包括那个《77天》都是写的很匆忙,感觉很粗糙,如果是现在有多点时间去琢磨一下,有些文字的东西再琢磨一下,文字上再细致一点,可能会更好,就会更有文学性吧,现在这个《生死吟》文学性还不够,这是作品的重大缺陷。

孙:我也是做新闻出身的,我也看了你这个书,从我个人的观点来说,我觉得在这种文学的载体上来说它的鲜活感现场感可能比文学性更重要,第二我也觉得在这种文字中保持一点它的粗糙和粗粝感,可能比那种雕琢的文字更有鲜活感。

高:你说的很对,在成书之前,我每天都在日志中记录了我在四川灾区活动的记录,也每天也在博客上发一点东西,但是因为出版社当时也催得比较急,所以还是保持了一些鲜活的东西、粗粝的东西,你这个说的很对。



高诚在汶川地震现场

孙:我认为当代的文学--当然我不太懂文学,可能更多需要的是这种热情和有生命力的东西,而不是雕琢的文字,我们的文字雕琢了几千年了,不缺技巧,但是我们的作品,包括文学、电影、绘画,我们缺乏生命力和热情,有这种热情,哪怕技巧差一点,粗放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你这部作品能在第一时间发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高:我想说搞纪实在当下还是有难度的,主要相比其他的文学样式受的制约更多一些----

孙:我个人觉得正是因为有难度我们才关注纪实的、传记的东西,中国传记电影也是这样的,发展缓慢跟这个也有关系。但没有关系,因为现在也是个开放的年代,特别我们通过类似公众号这些手段传达我们在纪实类作品方面的追求,也并不是要把我们的观念强加给别人,只是把我们的想法暴露出来,这也没什么问题。

高:我说的有难度,是指比方我在四川灾区采访时就遇到多次,就是说接待我的人和受访者,特别是带有官方色彩的,他们希望我能隐去一些东西,希望我尊重他们的意见,不要发出去,我们都知道,这种控制对纪实类文学的创作是不利的,问题比较大。我们现在通过自媒体公众账号,把自己的想法和观点表达出来,但实际上也不是百分之百的能发出去,我最近就想写个东西,前几天写了个《从雷洋事件看体制弊端》,新浪就给我加密了,博客中国也没敢推,新浪微博只给评不给转。这些都是问题。



高诚的博客截图

孙:我虽然跟你接触不多,但从你的微博啊,微信这些看出来,你还是比较偏重于文字或者说纯文学的东西,可以感觉到你的潜心与安静,这点让我比较赞赏和钦佩。在目前的环境下,许多作家都愿意去“触电”,而说你坚守可能有些矫情,但你安心的在文字层面做事情,起码让人感觉你不为外界环境所动,也算是个比较另类的作家了。

高:的确是这样,因为我从小也喜欢文字,也喜欢绘画,后来18岁到部队之后,就开始转文学,你刚才说的其实是一个文学之路的问题,有许多人可能活的现实一点,就改变了自己这个纯文学的方向。我那个时候开始就看到一些社会丑陋现象,让我很吃惊,加上工作中也接触到一些内幕,改变了我许多自小培养的价值观,我觉得绘画不能表达我的一些看法,所以就改到文学,有这么一个转折,不管对人生也好,对社会也好,对自己也好,都有这么一个认识不断清晰的过程。

孙:我想了解一下你有没有关注一些传记电影、传记文学,除了你的内心,你有没有对他人的世界关心或者看这样的作品?

高:在80年代中后期大量的引进西方的作品,我对作家和音乐家、艺术家的传记比较关注,后来忙于新闻工作,这方面读得少了些,相对而言,哲学的东西读的多一些。后来也不是不关注,就是少一点,但关键我认为传记作品至少要能够吸引我,就是这个作家的作品我要衡量了。从那个时候我就接触了很多包括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屠格涅夫他们一些批判现实主义的作品,后来我就偏向于批判现实主义,揭露丑恶的现象,慢慢的逐渐的发现这是一条道路,至少是一种文学的方向,应该是我的前期的文学观吧,也是一种认识。当时在老家应当说混得还算不错,是在地市级某机关分管新闻和文化,为什么要来深圳呢?这就是我对现实的认识,因为你在体制内很多东西你没法表达,这是我来深圳的萌芽。



欧文·斯通所著《渴望生活-梵高传》

孙:如果你在作品风格上比较倾向于批判现实主义的风格,那如果请你来写一个人物的传记,你还会采用这种方法吗?也就是说除了写他正面的东西,你会写他那些不为人知,甚至有些负面的东西吗?你还会这么写吗?

高:这个就要衡量了,衡量这个人物值不值得我去写,如果只是歌颂的话,那我可能就不会去写这样的文章了。这个和主流是相抵触的,至于如果这个人物比较饱满,确实值得去写,那么我首先要征求他的意见,能不能全面立体的反映这个人物,否则就没有意义了,很单薄的。(未完待续)

(以上谈话记录未经嘉宾审阅,如有谬误,敬请谅解)

责任编辑:猪小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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