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随笔】上班路上

 

又是一个明媚的早晨,任教于一所乡镇小学的我,迎着朝阳,走在上班的路上。...

又是一个明媚的早晨,任教于一所乡镇小学的我,迎着朝阳,走在上班的路上。

首先要经过一个窄窄的小胡同。胡同口谁家院墙外有一棵寂寞的丝瓜,它已经贡献出自己生命中最香醇的果实,现在不再那么精神抖擞,却依然努力地开放着娇黄的小花,那个像手指一样粗的小丝瓜,像被施了魔法,十多天了还保持着童真的模样。一只蜂儿唱着凯歌在墙边飞舞、徘徊、寻寻觅觅,在寻找一个适合做窝的最佳场所吗?竟然还有那喜鹊,飞落在胡同边的院墙上,动作优雅地转来转去,把墙头当成走秀的舞台了吗?





出了胡同,再向左拐,是一条长街。街口两棵铁树舒展着长长的叶子,做出很程式化的迎客的姿态,有些矜持,又有些呆板。旁边长着一丛冬青,冬青的叶子绿的让人忍不住要去抚摸,捏在手里感觉软嘟嘟的,很舒服。不知名的树上的花儿开了好几天了,经过一夜风雨的洗礼,已是落英缤纷。枝头上却还是一派热闹景象。那些经受住风雨考验的花中豪杰依旧招摇着她美丽的、小巧的面孔,欣欣然的样子。蜜蜂忙不迭地去亲近着绚烂之极即将凋零的美,“嗡嗡嗡”地渲染出一派熙熙攘攘。树干上的蚂蚁匆匆地上,急急地下,看那忙忙碌碌的样子,好像渺小的它们肩负着比人类更重要的使命,让人不忍去打扰。

向前走,就看到那位树中元老—大柳树了。树干需要两人合围,柳条从高高的枝头很飘逸地垂下来,像极了一位长须飘飘的老者。我疑心树到了一定年龄是不是就有了灵性,它会不会在某一刻突然变成一位仙风道骨的树仙,微笑着向“至今不会天中事”的我描述天宫中的如画美景… 跳一跳,竟然可以扯到最低的那一条柳辫,感觉像调皮的顽童与慈祥的老人间的嬉戏。“扑棱棱”,树上两只正窃窃私语的喜鹊惊得飞了起来,在空中打了个转儿又落在枝头上,难舍这绝妙的聊天场所吧?哦,对不起,打扰了。几只麻雀在树旁的房顶上清脆地唱着,也许得意于自己有一副好嗓子,它们遥相呼应,歌声此起彼伏,唱得人心里清亮亮的、甜蜜蜜的。





走到长街的尽头,向右拐,一片葱葱郁郁的小树林映入眼帘。那是好长好长的一排树,树干笔直笔直的,可能是桦树吧。它们那么威武地屹立着,有着一种非凡的英姿。树叶反射着晶莹的绿宝石般的光泽,风吹过,叶子发出“刷啦刷啦”的乐音;那些以树为国度的虫儿们或在悠闲的散步或在忙碌的操劳;鸟儿们在浓密的树荫里低语,这儿是一处小小的生态乐园,小小生灵们拥有一种最原始最纯真的快乐。

走过小树林,是几户世外桃源般的小小院落。其中一户的门口,一位花甲老人、一个四五岁小孩和一只很小很小的宠物狗上演了一出好剧:

那小狗像个激愤的孩子,“汪汪汪”地狂吠着。它的目标是那背对着我的小男孩。小狗显然很生气,叫声越来越大,凶凶的,像只被激怒的小老虎。我想,这孩子一定会被小狗的气势吓得落荒而逃吧?结果太出乎意料了。那个小男孩,勇敢地站定了,两个小拳头攥得紧紧的。他对着小狗大喝一声,竟然是——“汪!”走近了,看到他一脸的浩然正气,而且红红的脸上满是汗。是被这暖暖的太阳给晒的?还是被这霸道的小狗给气的?此刻,他也很像一只战到酣处的凶凶的小老虎。两虎对峙,一虎曰:“汪汪!”另一虎应声对曰:“汪!“音量都很大,咆哮级的,且是势均力敌的奶声奶气。读不懂他们这“汪”里包含着多少威胁,多少恐吓,多少不满,多少不屑,也许他们彼此能读得懂? 两只虎崽就这样不甘示弱地进行着一场声势浩大却又不伤皮毛的勇猛无比的决斗。那位老者的表现真叫绝,他乐呵呵地俯视着这“两只虎崽”,好像是在观赏自己的一大一小两个孙子如何淘气…

太好玩了!

向前走,又是一处小小的别致的院落。大门两边是两丛开得正欢的黄菊花,花盘圆圆的,小小的,花瓣细细密密,不是很张扬,每一朵都明明朗朗、清清爽爽。小小的花盘,很纯粹的黄,聚集在一起,有着一种动人心魄的气势,热热闹闹,快快乐乐,像一群呼朋引伴的盛装小女孩儿,吸引着经过的男女老少。这花,真美;有花,真好!

开始走上坡路了,走上去,对面是火车道。一道长长的火车护栏横在那儿。护栏是一格一格的。每一格又由许多铁丝交错而成一个长方形,规规矩矩的。偏有那爱攀爬的牵牛花顺势而上,在规矩的长方形护栏上肆意驰骋,由着自己的性子在这天造地设的好画布上走出了一幅自由灵动的画。每一格护栏都不寂寞,牵牛花们在各自的天地里左顾右盼地摆出自认为最美的姿势,由不得你不驻足痴望。美哉!这浑然天成的格子画!

走过长长的格子画,就到了校门口。此时,阳光明媚,校园内传来孩子们一浪高过一浪的生机勃勃的喧闹声。

美好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作者单位:海阳市徐家店镇中心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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