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 嗯嗯棍与蹦跶少女

 

生活从来都不是EASY模式,但你依旧可以活成无忧无虑或者毫发无伤的样子,给别人快乐。...





#两年系列#写的是14-16年遇到的人,发生的事情和最后的结束。这两年,我觉得生活里无比倒霉,大概是因为花光了所有的运气来遇见他们。

VOL.3,关于老四和小师妹。

▲小师妹曾经发过这首歌,
大大的世界要率真的感受
▲14年夏天小师妹的自画像
在师门的8个人里,我和老四、小师妹一起玩的时间并不多。“如果你写别人的故事都很长,很多细节和感受,收都收不住,写她们的明显少了很多,她们不会介意吗?”KK问我。

“我知道有的人会介意,但她们不会,这也是我喜欢我们这个师门的原因之一。我们没有什么套路,只有赤裸裸地‘来啊,来互相伤害啊’或者‘你过来,我保证手工打死你’。我们喜欢和对方玩,但是也有自己独立的另外的小圈子,大家的生活都很丰富,不需要时刻成为所有人的焦点。”我说。

老四和小师妹有很多我没有参与的有趣经历,有我错过亲眼看到的可爱的一面,有些人比我有更多故事可讲。这有限的交集和故事,也足以珍藏。

1.

老四SI的时候大名叫“搅SHI棍”,后来在大师兄声情并茂朗诵了经典绘本《是谁动了我的嗯嗯》之后,为了文雅一点,我们叫她“嗯嗯棍”。在我们开大师兄、大师姐玩笑的时候,好吧,到了SI中期更多是在开我和大师姐玩笑,平时隔岸观火的老四总能来很多个神助攻,搅浑水,获得了“嗯嗯棍”的大名。

《阿萨姆之歌》就是她的代表作

SI结束之后,我们去了大理骑行团建,终于圆了我“私奔大理”的还珠格格情结。大理的三天有很多蛮深刻的回忆,其中有一幕是老四和丁攀(阿萨姆的绰号是他在我们第一次吃饭的时候给我起的,并成功弄得人尽皆知)追着我唱他们俩即兴改编的《阿萨姆之歌》。

那两天我们骑了好像有一百五十多公里,中途有过几段很累的时候,我速度忍不住放慢了,这两家伙依旧力气充沛,唱得起劲,乐得像个傻逼似的:“在苍山那边/洱海海边有一只阿萨姆/她活泼又聪明/她blablabla(这一段我已经忘词了)/噢可爱的阿萨姆/XXX(就不黑他和黑我自己了)最喜欢。

有一个环节是对着蓝天下波光粼粼的洱海呐喊,我喊了什么现在已经不好意思说,反正喊完后我发微信给那几个人说,这里真的很好,以后我要和你们再来一次。可以说的是,我当时还喊了“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怎么能少了《还珠格格》的BGM呢?两年后,已经没有当时的脸皮再去做这么逗逼的事情。

一切都很美好,除了——老四和丁攀在这个充满仪式感的时刻,竟然呐喊的是《阿萨姆之歌》:“噢可爱的阿萨姆/XXX最喜欢。”我的表情可以用《呐喊》那副名画的表情来形容。

在双廊的榕驿客栈,我们游戏、喝酒和Talent Show,老四和丁攀起哄要把《阿萨姆之歌》变成“队歌”。本来只有一根“嗯嗯棍”,现在我看到了两根“嗯嗯棍”。虽然《阿萨姆之歌》又好气又好笑,但是我“箍”着这两人拍了张合照。嘴上互怼着,但心里觉得他们很可爱。

2.

两年结束之后,老四做检察官的工作,因为她“嗯嗯棍”的印象太深刻了,以致于她再一次搅混水的时候,我一下子适应不过来。

16年11月,我们在微信群里起哄问大师姐什么时候才结婚,让我们有一个再回去云南相聚的理由,老四把同样的问题@二师兄,大师姐和二师兄互相说对方比自己快,打太极。

老四:“到底谁快了?”

我:“老四一种审讯的感觉,以前你这样问,觉得你在搅SHI,现在你这样问,觉得你一身浩然正气。”

老四:“请忘记我的职业。”

二师兄:“从搅shi到浩然正气,这转变感人了。”

那晚我们没少开余检察官的玩笑。

抛开我SI对老四以及大师兄、二师兄的无语,我真的觉得老四智商挺高,很机智,很幽默。可惜我已经忘了她都说过什么了,反正我觉得我们九个人里面,也只有她能时刻get到大师兄和二师兄的玩笑,能识穿他们的话里话。有点污的梗,她都能get得到,并且能反击:“我都不稀罕戳穿你们!”

3.

我们师门9个人是在14年夏天来到云南才认识彼此的。但是,还挺奇妙的,大学的时候我在同班同学的照片里见过老四。当我在云南见到照片上的女生时,觉得好神奇。SI的时候,每次老四开我玩笑,我都只能这样反击:“你什么时候和谁谁谁复合啊?”她总会面不改色地微笑吹牛:“快了快了。”

老四和我若无其事开着复合的玩笑,毫不忸怩,不矫情,落落大方,还能让大我们两岁的男生乖乖喊她“爹爹”(相比之下,我完全招架不住大师兄强行当我父亲,深深感受到了人和人之间智商和情商的差距),“摸底测试”整个楚雄丽江团队的男生胸部也不会面赤耳红。

老沙和我说过,她觉得我们这个师门特别好的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之前邓蜀黍去桂花的时候,聊天,说特别欣赏润涵,看着没边界,但是在处事上特别周到,总是能刚刚好地让自己的生活过得舒畅,跟学校关系处得也很好。”

“我觉得能在各种风格自如切换的人特别厉害。”老沙说。

风格的数量是不是和情商智商成正比?我没有那么多种模式可以切换,捉襟见肘。

我经常想,要是能像谁谁谁那样就好了,包括老四,我想像老四那样。我的大大咧咧是神经大条,把自己的生活过成hell模式,她的大大咧咧是强大从容,感觉不管什么样的玩笑和什么样的人物,都无法伤她毫发,她的生活是easy模式。

4.

直到2015年9月份,我才看到一个和我之前想的有点不一样的老四。我们要参加那一年的教师节表彰大会,官方活动结束后,刚好是学校的四天假期,又遇上了铁锁山泥倾泻、道路堵塞、连日无法通车,我和大师兄、松松只能滞留县城。为了节省住宿费,我和老四一起住了三天。

这应该是我们过去两年来第一次、也是时间最长的一次独处。白天,有时候我们跟着打LOL的大师兄、冰冰去网吧,老四在网吧备课和网购,我吃小吃和看她推荐的《这个男人来自地球》,更多时候我们窝在软软的床上吃鸭脖莲藕豆皮。每天晚上,我们竟然能聊天聊到三四点。

我正是从这几天的夜聊——以及白天在街上发生的一些事情——发现,生活对谁来说都不是easy模式,对我认为无所不能的某个人来说不是,对我觉得雄赳赳气昂昂的老四来说也不是。

我惊讶于她告诉我的所有事情,关于楚雄丽江团队几乎所有人的我所不知道的一面,关于我受到的庇护和照顾。消息如此灵通,知道得那么透彻,这个女人跟我还是不是一个物种了?(我也是人类……)

她因为坚持自己的主张容易让别人觉得强势和稍微性子急了点,但她其实很会照顾人,她会关注到感觉被冷落或者有其他情绪的人,主动去照顾他们,我说:“我可没有你那样的耐心,我觉得太麻烦了,我会懒得照顾别人多变的情绪,懒得给别人想要的关注,我喜欢我们师门,喜欢老五老六老沙,就是因为大家心眼不小,不会有那么多情绪问题。”

老四说她就是会忍不住包揽起照顾别人的责任,像大姐大一样。她说了她的原生家庭和成长的故事,还有很多很多其他故事。那些故事我都还记得。她像拿着手术刀一样剖析自己。刚好那天我收到了照片的快递,我拍了我第一年教的三(2)班孩子的照片送给升上四年级要分班的他们,老四从这件事开始说起,说她很羡慕我,行动力超强,永远充满美好的想法和充沛的干劲。

这几晚的聊天很有大学课堂分析社会议题或者人物性格的感觉,去除掉平日里的鸡毛蒜皮和插卡打诨,两个人一起去袒露自己的纠结,不回避,不粉饰,条分缕析,知道自己养成某部分性格的原因,自己也知道那样不对,却又难以改变。不过还是会努力。

在忙乱或者懒散的生活里,能有这么珍贵的三个晚上,一起面对一些问题,感觉真的很好。我觉得,你学习的专业会影响你的价值观和思维的逻辑,我们能和别人说话,但并不是所有的说话都称得上是“很充实的对话”,生活常态大可放松一些,但又需要一些充实的对话和认真的思考。遇到能和你这样对话的人,哪怕话题是不轻松的,但是彼此倾听和理解是很舒服和开心的事。

5.

后来,县城回三台的山路也被山泥堵住了,所以老四不得不在大姚多呆一天,她在床上哀嚎,我把这个喜讯告诉在网吧lol的大师兄,大师兄发来“Nice!Nice!哈哈哈——”的语音。我表面上在幸灾乐祸,但心里真的很开心可以再和她多呆一晚,多聊一晚。我知道这是我们唯一一次的机会,以后都不会再有只有我们两个独处一室、认认真真地聊很多事情的机会了。

在此之后,我看到老四都觉得她比以前柔软了,我希望有人懂她,有人看到她的好,很会照顾她,她好好享受别人的照顾。

当我说:“省事儿,不麻烦”的时候,也只有她能会心一笑,知道里面是什么故事和什么意思。

 

6.

如果说我们师门的画风是泥石流,那么小师妹就是师门里的一股清流,一股“蹦跶不息”的清流。

我和小师妹的交集比和老四的交集更少,在这两年错综复杂、剧情不断翻转的师门玩笑里,老四会时不时搅搅局,小师妹则是完全的独善其身,现实版的“出于污泥而不染”,没有卷入任何剧情里。

她很喜欢动漫和二次元的东西,喜欢打游戏,大师兄叫她“人民币玩家”。有一次我们打野外CS,小师妹撑着伞抵挡紫外线同时也抵挡住了激光,对方“狙击手”快要哭了:“我明明已经瞄准她了啊,但看不到她身上的感应器!”,蹲在马路上看林子里枪战的“先烈”大师兄说:“人家是人民币玩家!开外挂的!”。她想买手办或其他东西,二师兄常常评论:“买买买!”

在我眼里,她自己就是动画片里那些天真烂漫的萝莉少女,单纯、可爱、元气满满,少女感爆棚!她常常说自己有很多“男票”,“终日沉迷在男票的美貌里无法自拔”(好像多数都是日本或者欧美男星),又说自己如果是男生的话,会是一个很好的男朋友。我觉得她不是“男友力MAX”,而是“可爱力MAX”。

偶像剧里的女主角通常就是这样纯真简单的性格,现实生活中原来还真有人活成这样的性格,并不是矫揉做作伪装成那样,而是本身就是那样。

7.

小师妹说过她要“在平凡无奇的人生里会做一个闪闪发光的深井冰”,“闪闪发光”和“深井冰”她都已经做到了,这夸得怎么像骂人似的?真诚脸.jpg.

如果你是她的朋友,看到她的朋友圈状态,通过手机屏幕,你会看到云南和武汉大地“流窜”着一个元气十足、散发着“深井冰”光芒的少女。

小师妹对紫外线过敏,而云南恰恰又是紫外线很强烈的地方(亲测强烈,回到广州后,我听到最多的话是“你怎么黑成这样了”,一万点暴击),所以她经常要撑着伞和戴着口罩、帽子,包裹严实。

SI的时候,有一次大师姐说,看到我们来了云南之后努力去适应这个地方,大家都有了一些不一样的经历和成长:“像小师妹,她自己一个人坐车去医院看病,第一次觉得孤单和难过。但是,她都过来了。”还满愧疚的,当时我完全没有想到小师妹是自己一个人去的医院,不管是老六荞麦过敏,还是去看骨科,我都一定一定要在场。

看小师妹发的在家里被爸妈“嫌弃”,就觉得是在一个单纯、有爱、有趣的家里被呵护着长大的孩子,所以在离家那么远的地方独自去医院,真的很不容易。小师妹把在云南与紫外线抗争的经历叫做一场华丽丽的冒险:“集齐云南医院的7本病历,就可以召唤神龙!”

我看到她说:“陈阳居然开始催我跑步了,小样儿,看我今晚不跑死你”,看到她说:“手机!!你别死啊手机!!!”等等……都觉得太可爱了,好像又一次看到她SI的样子,她能把一些很简单的事情变得很好玩,或者说,我们会很想和她一起玩一些很简单的事情。

不知道缘起何处,小师妹、大师兄、二师兄每次碰面,都在较量谁先“不屑”地“哼”对方一脸。听着很无聊和无厘头吧?这样的游戏能一个多月里每天都玩,以及在之后的两年里,每学期的PDC见面都在玩。它就像一个能把大人变成幼稚鬼的魔法。

8.

我和小师妹唯一一次长时间的聊天是在我们结束两年支教、各回各的城市、进入新的工作和新的生活之后,也是在这次聊天我才发现自己和小师妹有完全一模一样的地方。

有一天,小师妹在朋友圈里说她去医院检查、虚惊一场的经历,我私信她问她怎么回事。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她说:“现在不注意以后真的会害怕,你可千万注意,我原来看你在美丽中国熬夜做视频就想说了。没什么值得拿命去拼的,自己照顾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我没有想到她以前有注意过我熬夜做视频。

我们聊新工作、聊压力和来自身体的讯号(嗯,隐晦一点点),聊这两年的看法:回到城市之后,想起那两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有时候想再回去云南一次,贪恋那时候任性自在的心情,但又没有再过那种物质生活的勇气。我们的经历和心迹都很像。

熟悉的人很难想象我有很安静的时候,“明明私下那么逗逼没心没肺吱吱喳喳,在另一个环境里出奇地文静”,对一些人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不好意思”。感觉自己很奇怪。我和老陈说过:“我这样是不是不真诚啊?要不,我在哪都一样?”“你可千万别,你会闯祸的。”老陈说。

“对对对!!!我也觉得自己这样奇奇怪怪,你也奇奇怪怪超好的,可能没有那么多人值得我完全放松自我,或者说值得我表现自己。”小师妹是少有的能理解这种状态、并且也是这样状态的人。

我们俩你一段我一段地说工作,说自己,“对对对!”“是的!”“啊!我特别理解!”“我也是这样!”……真的好神奇。

除了惊讶于我们俩的共同点,我想,不管是两年前还是两年结束后,生活从来不像熨烫过的衣服,处处熨帖称心,也不是游乐场,时时欢声笑语,有些人给人感觉无忧无虑,那只是因为他们选择用力去感受那些美好的事情,自给自足出很多的小确幸。现实呢?小确丧呢?要么自己默默消化,要么大哭一场,要么来一句:“哼,去你丫的,老子不和你们玩了!”然后绝尘而出。

 

我们看到小师妹蹦蹦哒哒,天真烂漫,因为她这样而自己也觉得生活还不赖,逗她的时候,其实自己也会开心得像小孩,被她的“幼儿园气息”感染。

9.

小师妹在微信里有用很多感叹号的习惯,句子后连发三个感叹号或者一个字一个感叹号。二师兄在她朋友圈里评论也故意用感叹号,小师妹说:“你吼激动啊二师兄!!!!”

“我不激动啊!我一跟你说话就变成这样了!!!”二师兄说。

最后,用一排感叹号向小师妹致敬。如果说大师兄这两年活成了大写加粗的“春”字、二师兄活成了“浪”字,小师妹则是活成了一连串的感叹号。如果微信朋友圈也能发动态的表情小图,她应该不会发那么多感叹号,而是发很多蹦跶的小人。每次,我看到她的感叹号,就好像看到蹦蹦哒哒的她。

我觉得情绪浓烈的时候才会用感叹号,爱用感叹号的小师妹对生活有很强的感受力,不虚无,不麻木,是个闪闪发光、有感染力的人。
!       !
 !!!!!!
  !!!!
  !
深深的话要浅浅地说
长长的路要挥霍地走
大大的世界要率真的感受
会痛的伤口要轻轻地揉
被抱紧的时候
去勇敢的祝福
不被了解的时候
相信自己值得
永远心疼做过的梦
——张悬《亲爱的》
感受一波小师妹的画风▼












VOL.3 ·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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