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格老溪:那一地拾不起的乡愁

 

牛郎格老溪:那一地拾不起的乡愁x0a心目中的乡愁,则如一坛老酒,时间越久远越浓郁。...







牛郎格老溪

我的家乡格老村,又名为格老溪村,位于松桃苗族自治县牛郎镇西部,村里大多为田氏和龙氏的苗族。据老辈人家口耳相传,“格老”本名为“格赖”,因“格赖”发的是苗音,与“格老”音近,民国初年官方便为其记为格老,其实“格赖”的苗语意识是田氏家族集聚的村落。“格”苗语为“村寨”之意;“赖”(lel)为田氏,苗族巫辞载传,ghueb lel(怪赖、官赖),意为田官人(ghueb意为官,lel为苗族姓氏,对应姓氏为田彭陈等,是苗族较早汉化的一支,当地田氏先祖因避祸远离熟苗区而未被汉化),故“格赖”为田氏村寨。如今全村共有241户,1073人,由四个自然寨,七个村民小组组成的纯苗族自然村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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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不完全考证:清顺治年间,田氏先祖田老东、田老满兄弟两为避兵祸由湖南麻阳迁至格老溪,见此处山高林密,溪水环绕,适宜自足栖居,便定居于此,距今已历经十余代繁衍,后经龙氏先祖加入,两姓和睦相处、共同繁衍,使得整个村寨日臻繁荣。



整个村落主要建筑为苗族传统的木质青瓦民居,两厢多配飞檐吊脚楼,气势古朴雄辉,保存完好(其间,由红色先烈,原中国人民解放军黔东纵队第四支队队长白凤山于解放初建于寨中的四层保家楼最为壮观,可惜于不久前损毁)。整个村落依山水走势而建,屋后青山高耸,房前溪水交汇;溪上小桥静卧听水,村边古树参天林立;走进村寨,流连于小桥流水人家而不知往返,置身于山间林立幽径而望峰息心;恍如隔世桃园,顿悟曲径通幽。村落背后的朝天坡,海拔达934.3米,是牛郎镇最高的地段。山坡陡峭,树木丛林,空气清新。到山顶放眼望去,连绵山峰就像一条条巨龙在云间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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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乡,有着丰厚的苗族传统文化底蕴。每年腊月到来,一年中家添新丁、财源涌进、灾瘟避过的人家都会请神还傩愿,到时族人聚集一起,惬意畅谈、酣畅对饮;铜锣皮鼓喧天、牛角号声回旋;载歌载舞、通宵达旦。还傩愿之前,先由寨中掌管祭祀的苗巫,用口耳代代相传的苗语巫辞为苗族先祖伏羲女娲送上全猪祭品,以示对先祖的缅怀和敬仰,整过过程应证了“苗人尚巫术”之说。

寨中一直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远古时期,一剽悍的苗民先祖与上天雷神结为老庚,因交往不和,苗先祖欲擒雷神食其肉以解心头之恨,便故意糟蹋粮食,在屋顶瓦上铺上极滑溜的树皮,待到雷雨交加之时,雷神下凡对其兴师问罪,踩在树皮上,便滑到在屋檐口,苗先祖迅疾把他捉住,关在特制的铁屋子里。因雷神之肉醺燥,需大量食盐腌制,故外出购盐,外出时嘱咐儿女不要给雷神火种,不然雷神会借火外逃。





苗民先祖外出购盐后,雷神乞求苗民先祖的儿女赐其火,儿女谨记父言,不予,在一再央求之下,给予一没了火星的木炭,同时雷神给这一对儿女一颗南瓜种,要她们立马去园中种下,种后返回,雷神叫其回看,奇见瓜秧已破土;再回看,已开花;再回看,已挂果,一来二去,南瓜已大如斛斗。其间,雷神不断用口吹着木炭,木炭起火,焚烧铁屋,出逃时告诫那一对儿女:不时将会降下倾盆大雨,洪水淹没山川,你俩把南瓜除去瓜瓤,坐于其中,可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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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神交战自然是人被战败,一场滔天洪水之后,人间仅存兄妹俩。人间要繁衍,可兄妹不能通婚,兄妹俩困惑,借家中石磨求上天示意:石磨从山顶上滚下,分开即不能结合;合在一起即能结合。石磨滚下,叠合一起。遂得天示,便结合,后生一肉球如磨石,兄妹认为是兄妹通婚后的报应,便切解肉球抛荒野,肉块落地成人,求父母赐姓。于是,兄妹俩便把抛于田中的赐田姓、石块上的姓石、酒池中的姓吴……



兄妹俩便是苗族始祖伏羲女娲(奶奴巴棍,奴在苗语中为苗意),苗家还傩愿苗语史称“朝奴”,就是祭祀苗族先祖之意。苗族巫辞中,不光含有缅怀先祖、消灾祈福,同时饱含着苗族的辛酸迁徙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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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的家乡在城镇化进程中艰难爬行,因处于边缘化地带,通村公路虽已硬化,驱车前往,尚需过河涉水,若是汛期便与世隔绝。苦了家乡的亲人们,在步入小康的时代出入还需徒步行走,交易还需肩挑背托。



2016年春节,村中才子——财政部财科院博士田隆斌,邀请名流及乡贤在格老座谈,一起为家乡的发展出谋划策。大家对格老村作出了建议:格老的发展要做好“原生态”的文章,要保存好现有的木房,要认真理解苗族文化,挖掘苗族文化,要让苗族文化的神秘感吸引人,从而带来参与感,进而把格老村建成苗族文化村寨从而带动一条沟的发展。中科院苗族博士欧长海在《挽留即将远去的传统苗寨》中提出:重视教育,大力培养乡土人才;以传统苗寨为主题,打造原生态旅游业是苗寨图存的主要渠道之一。而我却认为没有政府的政策引领、发展规划、经济后盾,一切皆是“隔山买羊、坐地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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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睹家乡水泥楼房不断催起,曾有人说:“格老的原生态被破坏了。”说这话的人自然心存惋惜,在此我们应对关心家乡的人深表谢意。楼房崛起我们不能怨谁,我们不能要求我们的亲人和我们的村干部要具有长远的目光,他们没房住自然要建房,建所气派点的楼房也是发展。要是政府部门有一个实质性完整规划他们顶风建设就是他们的不对了,相信纯朴乡亲不会如此,应该是朝天坡山不高、土不厚,搭不起政治舞台,引不来政策之凤。



那散落一地的乡愁我虽拾不起,却永远是挥不去的思念,在余光中笔下的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写满了故园的思念;席慕容诗中的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数,就那么挺立在记忆中,永不老去;而我心目中的乡愁,则如一坛老酒,时间越久远越浓郁。

编辑:苗编

原文:那一地拾不起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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