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怯乡

 

我不知道以后我会把什么地方视作是真的家乡,也许是无生老母的真空家乡,也可能是所谓的“我心安处即我乡”,或许有那么一天,也不必再言所谓的“怯乡”。...

这篇文章属于“不写是狗”计划
不写是狗?什么东西?(听说点一下这里会脱单)
……
我TM写了也是狗啊!
你在,害怕,什么


从我开始不在长沙过年也不知道是第几个年头了。

作为一个长沙人,至少是户籍信息上的长沙人,我却多年不曾在长沙过年,不过也算是“回家过年”,回赣南,我老爹的老家。老爹离开赣南多年,最后选择了留在长沙,二老还健在,每逢佳节倍思亲,一有机会,他总要拉着一家人回去,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回去,对老爹来说赣南的小村是他永远的家乡。于是,每到年关就成了我非常头疼的时候,大概是所谓的“近乡情怯”,虽然这个词在现在总是和被逼婚支配的恐惧联系起来。

可这里也是我的家乡么?

赣州是客家四州之一,而我在的县更是纯客家县,虽然是远来的客人,但终归在南方的群山中找到了家乡,很小的时候老爹就告诉我说我们是客家人,当时我还很天真地以为过自己是少数民族,不过庞大的人口基数告诉我高考加分应该是痴人说梦了。在江西同学面前我偶尔也会说我是江西客家人,也会很愉快地聊些地理书上来的地方知识,不过其实我算不得客家人,我心里明白,我是客家人中的“客家人”。

而这里自然也不是我的家乡,我是来这里的客人。

据说每个中国人上溯三代,几乎都会和乡下有些关系,在我小时候“回乡下”这个词简直算得上天籁之音,每到周末或者放假,背着书包恨不得飞到乡下老屋去。老屋后的山上每到春天总有漫山遍野的映山红,还有新发出来的嫩竹,夏天在池塘里划水,去小溪里捉虾,秋天爬到树上去摘熟了的橘子,当时还以为越大的就会越好吃,到了冬天则等着从炉灰中扒出的烤红薯,四时不同,总有乐趣,可随着时间的变化,“回乡下”也变了样子。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物,陌生的人情,这样的陌生感并不因为每年的重复经历而减少,人们总以为习惯了就不陌生了,可是事实上习惯和陌生从来没什么矛盾,只是习惯后的麻木对使得对陌生没有那么抵触,但陌生终归是陌生,该害怕的照样是害怕。



是的,我怕现在的“回乡下”,我怕所谓的“回乡”,怕这里的陌生,虽然这里其实挺好,民风淳朴,空气也清新。网上很多人说自己过年不打算回家了,而春节如何自救也成了青年人新的话题,从不同环境中跳转的落差让我们心生怯意,不回去了吧,不回那个地方了,说是家乡,其实却陌生得像是他乡,更遑论有时本就是他乡。时间改变着我们也改变了我们身边的环境,世界瞬息万变,适应了一方,另一方就陌生,而家乡也就成了他乡,说是“近乡情怯”,其实怯的却是“这里不是我记忆里的家乡”。

现代化的交通方式和信息传递改变了距离,即使相隔千里,也不是遥不可及,想回家时回家,只需要动动手指,然后走到车站,路上的时间交给手机来打发,反正会很快,不会像古时候一样,出外千里,往返年余。回乡容易,反而不想回乡了,随时都可以回,不回也不会怎么样。渐渐地回乡就成了不那么重要的事情,在某些特殊的时候回乡,还得承受某些不令人愉快的“关心”和“喜爱”,就好像是去进行年度的角色扮演,扮演满足别人好奇心的东西。回乡失去了过去的意义,家乡也变得不像家乡,有时候也会想,是不是我注定会成为没有家乡的人,而家乡也会渐渐趋于消失,而代之以“某某住的地方”?

想起前些日子老友发的朋友圈,说,回到长沙,下车一开口就发现“嬲咧”瞬间取代了“卧槽”成为了发语词。家乡还在,即使回不去过去那个,但心里还在。乡下的老屋早在十多年前拆了,在原来的地方已经建起了高楼,再看不出过去的样子,可记忆里乡下老屋的老板栗树下,还是我的家乡。

我不知道以后我会把什么地方视作是真的家乡,也许是无生老母的真空家乡,也可能是所谓的“我心安处即我乡”,或许有那么一天,也不必再言所谓的“怯乡”。
宋之问倒是自砸自脚
谁知我又为什么不敢问来人
最后,照例感谢耐着性子读到文末
又或者一拖到底
直接看到了这句话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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