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女》:第二十五章:除夕祭祖

 

------第二十五章:除夕祭祖------



我们按了门铃,门开了,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她身上的穿着,在小镇上绝对拉风,全身毛茸茸的,家里应该很有钱。

她没让我们进去,学习委员开口,“阿姨,我们真想很想去看看,裴丰是我们的班长,我们想知道他的情况。”

她仍是温婉的笑笑,“不好意思,小同学们,裴丰真的不太舒服,现在见面会打扰到他。”说完她看了看旁边的我:“你也回去吧。下次有机会再来玩。”什么叫我也回去?阿姨认识我?我没见过你吧!大家用八卦的眼神看着我,喂喂喂,我真的没来过啊!我是冤枉的!

“不管怎样,阿姨,您不能连门都不让我们进吧。”我有点失望。

妇人又笑了笑,“其实裴丰不在家,裴丰转到别的地方了。”不在家怎么不早说呢,这为难的样子我不信。我舔了舔唇角,屋子里瞬间亮光点点,分明家里有很多人!裴丰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在干什么呢?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裴丰家肯定有秘密,不仅是他一个人,整个家族都有秘密,要是不弄清楚,我绝对过年都会不安心的,于是我又折了回去。

我走近裴丰家时,已经快中午了,如果那些人不留下吃中饭,就会出来,不过,这么多人留下吃饭也不容易。我就躲在他家旁边的柱子后面蹲点,反正家奶看我没回去也不会多想,可能以为我在同学家吃饭呢。屋里的光点开始大幅度像门卫移动时,我看了下手表,十一点半,果然不会留下吃饭。人要出来时,我跑到墙角处,只听有人说:“好机会啊。”

“是啊!这可是大好时机!”

“百年一遇啊!抓住机会就成功了!”

“还没送到嘴边呢,也不一定。”

“大家慢走啊!改天再来探讨。”这最后一句我听出来了,是裴丰的妈妈,那个妇人……

等人都走得剩下一个了,我收回舌头,裴丰确实不在家,还在医院吗?也不知道生的什么病,真是干着急。这样瞎猜也不是办法,毕竟人家家长都不愿意说,等到开学来再看看吧。既然有时间出来,那顺便去那个去鬼门关走了一趟的人家看看,让他提点提点。可是……等一下,我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忘了,我,我竟然忘了问地址!所以我就垂头丧气的回去了,什么都没收获。

除夕那天,吃过早饭,家奶就和舅妈一起做年夜饭了,年夜饭仍然在家奶家吃。我和舅舅还有浓墨就负责两家所有的春联。先贴好春联,其他布置屋子只要在除夕夜里十二点之前都可以。家奶会先让舅舅多买些红纸,我们每年都会把一张超级大的红纸给裁剪成很多的小正方形,大概有叠纸鹤的纸那么大,可以到处贴,就是图个喜庆。用来贴这些纸的,我们不用透明胶,也不用市面上买的浆糊,而是自家锅里煮的浆糊,煮好之后用缸子盛着,然后再扎一把稻草当作刷子。

贴完春联就是自由发挥时刻了,首先当然是我的红通通啦,这个绝对要贴上,顺便表示下牙齿开花。其次就是贴小红纸,小红纸片要贴满家里所有的地方,注意,是所有的地方,现在想想,这个风俗是有强迫症的人发明的,米缸,扁担,水井,桌子,树木,只要是能看见的,我都去贴上一片。

浩大的工程一直持续的中午,每次正在兴高采烈地装饰时,外面就开始三三两两地放鞭炮了。小孩子们心性急,听到别人家吃饭了,那肯定急。年夜饭年夜饭,我们这里的风俗就是从白天吃到晚上,中午没有午饭,就喝点鸡汤填填肚子,也有些人家年夜饭做的快,赶上中午了。外面只要有人家放鞭炮,就会家家户户喊人过去吃,我每次都是家里的代表,出去吃一圈,等到家里好了,再带人一起回来吃。

这回换我和浓墨一起去蹭饭,吃了一圈之后就饱了,等到自家年夜饭好了,我跟浓墨都在摸着肚子大眼瞪小眼。李大婶边夹菜边笑着说:“哟,今天是璇丫头生日吧!家里准备怎么庆祝的啊?”我泪,终于有人想起来了。

家奶说:“璇子不过生日的。”

我失落,咬着筷子,“嗯。”心里却不是滋味,即使日子再怎么不好,小孩子也是稀罕生日的。

浓墨在旁边戳了我一下,我看了他一眼,干嘛,想安慰我啊?不必了,他低下头小声说:“你活该。”我啊啊啊啊!要不是大过年的,不是这么多人,我就要爆发了!有没有人性啊?我的好心情就这样没了

。饭后,家奶把我叫到厨房说:“这是长寿面和红鸡蛋,璇子啊,家奶也知道委屈你了。”我开心极了,家奶怎么会不记得我的生日呢,家奶又对外面喊道:“浓墨,进到厨房来。”哼,让你看看,家奶是疼我的!我捧着面条,好心情又回来了。浓墨进来后,家奶也从锅里端出了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碗,面条加红鸡蛋……

我相当郁闷的吃了几口,肚子真的是特别饱,就放下了,准备晚上热一热再吃。吃完年夜饭和天黑了这两个指标完成,就是祭和烧纸钱时候了。我真的很怕这个时辰,不知道外面有对少孤魂野鬼,也幸亏我不是全部能看见,不然就悲剧了。祭祖的时候是不让女性参与的,不过我们家打破了这个规定。我是可以去的,尽管我体质特殊,但还从来没在祭祖的桌子上见过各位祖宗。

小时候就听说,有的小孩可以在祭祖的时候看见祖宗,不过最后都精神有点问题。所以我们这里为了避免发生惨剧就不让太小的孩子在场。我多大被允许在场不记得了,只记得我特小的时候,家人不让我在场,我就和小伙伴们去别人家围观,也没见到东西,家奶知道了也就不让我刻意回避了。

这次祭祖,浓墨也跟着一起了。首先是要点燃家族灯笼,这个小镇的每户人家都有灯笼,上面都会写上族姓,妈妈家的族姓是萧,我们提着亮堂堂的灯笼上路时,外面也有各种灯笼,大家都在接祖宗回家呢。

因为祖宗是好几辈的,葬的地方肯定就不一样了,接祖宗也不一定要去坟墓那里。我们选的地方就是一块空地,我提着灯笼,这时也不会特害怕,就是心里有点毛毛的而已,浓墨不说话就完全没有存在感,我不停地催眠自己,身边没有那么多东西走来走去,可是还是会有很多典型的实例不停地在脑子里回放。比如,某家祭祖时,一家人正在旁边对着满满一桌子菜的桌子上表示尊敬,一旁的小孙子突然大叫道:“桌子上有好多老鼠在吃东西!”一家人甚感惶恐,怎么会是老鼠呢?又有说法是,祭祖时,七岁以下的孩童,头顶着鞋子跪在门口,就可以看到祖宗,一个孩子照做,结果看到的全是披头散发的鬼,吓傻了,不管真假,以后是谁也不敢去试了。我正在胡思乱想,后背突然被一拍,魂都飞了一半。

“哎,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我对着浓墨嚷嚷。

浓墨说:“什么啊?我什么时候吓你了?”那刚刚……啊!!!我嗖的一下跑到浓墨前面,浓墨与舅舅之间的位置最安全了。

“我只是招呼你一下而已。”后面传来了浓墨不咸不淡的声音,好啊,真的是他!我正准备回他,舅舅已经拿起树枝,在地上画圈圈了。要给几个先人烧纸钱就要画几个圈圈,家奶说过画圈圈是为了不让别的鬼抢走,舅舅画完所有圈圈后,就打开带来的袋子,拿出所有的纸钱,还有元宝什么的,挨个儿每个圈圈都分点,然后点火,边烧边在每个圈圈旁边念叨:“XXX,来收钱了。”

舅舅又从火堆里用棍子挑出了一点烧着的纸,放在旁边。家奶说这是给过路鬼的,因为有些鬼的家人或者后代没烧东西,就比较穷,像乞丐一样很可怜,烧纸的时候也要安慰一下它们。风吹过来,吹起了正在烧的红红的纸和烧成了黑炭的纸,漫天的细碎在飞舞,空气实在不怎么好。

野外烧纸的人挺多的,因为亮着的灯笼很多,远处的看起来就像鬼火。纸都烧的差不多了,祖宗也拿钱拿得乐呵了,就该接回家吃年饭了,舅舅的嘴里喊着祖宗的名称,比如某某老太,我们这里称呼比奶奶那辈老一辈的叫老太,分为胡子老太和女老太等等,我拿着灯笼在前面引路,舅舅就在跟他们聊天,浓墨在这里还是有壮胆的作用的,我死死拉着浓墨一起走。以前的灯笼可真的是蜡烛做芯的,风一吹我就怕把火吹到灯笼壁上,烧着了就出事了,身后还跟着一大堆鬼祖宗,一路走的胆战心惊。

到了家门口,舅舅让我把灯笼挂在门的旁边,我欢天喜地地挂了上去,不用拿着定时炸弹真好,个子高的好处就是这个不用麻烦大人。家里的圆桌上已经摆好了菜和一周盛好饭的碗和盛满酒的酒杯,家里的人都要让开一条道儿,在他们吃饭的过程中我们要保持安静。

舅舅过一会儿就给每个酒杯添酒,边倒酒还边说:“你大家好好吃,慢慢吃啊。”酒在整个过程中都会少,然后再添,通常他们吃过的酒和饭菜真的就一点酒味和菜香都没有了,据说他们是吃味道的。我觉得站着看空气有点无聊,就想走动一下,我们家的过道不是很宽,过道里还站了一排人,我就得往桌子那边走一点了,可是没注意伸出来的凳子腿,脚一绊,整个人向桌子那边倒过去。

浓墨眼疾手快地拉住我的一只手,可是同时拉住我的另一个胳膊的还有一只手,如枯枝般的手,乌青的爪子,凸起的经络,我顿时全身一颤,尖叫差点破嗓子而出,惊恐地看着浓墨,浓墨的眼里也写着惊愕,显然他也看见我另一只手上的爪子,甚至……他还看见了一整个或者一群……他一手捂住我的嘴巴,另一只手一使劲已经把我拽了过去。我没想到他个子不大力气到不小,我的下巴撞到他的额头,疼的我一阵抽气,我的另一只胳膊上的手也随着拉力松开了。他趁机拽着我就跑出了门,并丢下一句话,“我们出去玩会儿。”

“小孩子冒冒失失的。”家奶在后面小声说。

我揉着差点被撞脱臼的下巴,浓墨揉着他的额头,刚刚真是太惊悚了,我幻想过很多次可以看见祖宗的情景,可是真得身处其中,绝对要吓破胆,我真是后怕,如果我回头了会看到什么?不知道浓墨是不是看见了。

“刚刚谢谢你哦,浓墨,你看见我后面的东西了吗?”

他的声音依旧冷冰冰,“怎么会有这么蠢的蛇妖,你前世可没这么蠢!”

又是这种口气,我必须问清楚,为什么总跟我过不去:“我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你告诉我,我不能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你这么讨厌着吧。”

他看着我,眼里又是厌恶,“讨厌跟你脱不了干系。”

“我前世怎么了?是不是那条蛇做什么了?再说了,那也不是我的前世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他不打算再理我,转身便走。我弯下腰捡起一个石子扔过去,他一躲,闪了,我再扔,他又轻松躲过。那老头还教了他感知能力?

正砸得出气,突然一队人从我旁边飞快地走过,穿着清一色的黑衣服,就像……就像寿衣!我被吓得动弹不得,难道是哪家祭祖完成?其中一个走过我身边时看了我一眼,他们看起来比较像人,就是面无表情,头发散乱,真的和以前听说的一样!可是……我刚刚竟然看到那个鬼对我笑了一下。我立刻有种虚脱的感觉,我觉得我就是一棵树,我要扎根在土里,我要埋在土里。冬天室外是这么冷,只有泥土才是温暖的。突然一块布盖在我的眼睛上,有人在我的脑袋后面勒紧布,我回过神来。

只听浓墨在我耳边小声道:“跟我回家。”

我被浓墨拉回了家,期间我有无数次地吐舌头来辨别方向,都被浓墨喝斥地缩回去了,我是克制不住嘛,又不是故意的。

到了家,浓墨还没撤了我眼睛上的布,听见家奶担心的问:“怎么了?”

浓墨回答:“奶奶,没事,我们刚刚打了赌,她赌输了就要这样回来。”浓墨把我带到房间才拿走布,我的眼睛终于恢复了光明,我刚刚遇到的东西,浓墨也看见了,我是差点中标了吗?头还是有点晕晕的,浓墨从兜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也是红布包裹的,上次我就因为相似的瓶子被他骂了,想想就来气,他小心翼翼打开瓶子,从里面倒出了一点透明的水,点在掌心,然后向我走过来,是要给我的?干什么啊?

他走到我的跟前说:“坐下!”我干嘛坐下?我就不坐!

他瞪着我,“你坐下。”我也瞪回去,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好像磨了一下牙齿,“你不坐下,我怎么够的到你的头?”我顿时傻眼了,我坐到床上,他一掌拍到上了我的额头,清凉的液体像是渗进了大脑,拍的很重,这绝对是报复!可是为什么我比刚才的头晕眼花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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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小瓷瓶和小绿蛇------

吃饭的时候,是在家奶家,看春晚跨年就是在舅舅家。我们一起坐在舅舅家的客厅吃着瓜子,看着春晚。那个时候的过年是最开心的了,因为平时日子过得一般,孩子们就对过年有美好的向往,可以吃大鱼大肉,可以穿新衣服,亲戚姐妹可以聚在一起,到处都是喜气洋洋一片祥和。

现在的年味是越来越不浓了,一方面是生活水平提高了,对过年也就没那么期待了,平时鱼肉都吃腻了,对新鲜蔬菜反而非常向往,而过年,满桌子都是鸡鸭鱼肉,特别腻;另一方面是现在的生活节奏快了,生活压力大了。我记得以前大年初三商店才能开张,有车的人才会出去做生意,而现在我们这里大年初一就开始串门了,为什么呢?门串完了就可以该干嘛干嘛啦,工作的工作,远走的远走,串门就要带礼物啊,商店自然不会错过赚钱的机会,串门或多或少要坐车吧,车子怎么可能不做生意?这并不是错的,社会要发展,工作竞争要上档,推迟一天放假就能多拿到工资,又或者你提前一天上班就有钱,你上班就能保住工作,当然,这只是很小一部分理由。

小时候过年,年三十家里人不管是在外面干嘛,肯定是到齐了的,可是现在,我年三十在外面逛时很多人还刚从车上下来在往家赶,甚至很多除夕回不来,年初一才回,可是初三又得走,这样的过年已经失去了祖宗流传下来的团圆的意义,就要胡任务一样,但是却无法去怪谁,大家都不容易,讨份生活工作很辛酸。当然,社会的进步是必要的,这说明现代的体系时刻在运转,即使过年也不会因此停歇,这是好的,我们只能默默祈祷政府更加重视传统节日,让大家安心过年安心团圆没有后顾之忧,不要让我们的美好回忆只能成为美好回忆。

新年的钟声敲响时,外面的鞭炮声又一次轰鸣,我窝在椅子上几乎要睡着了,浓墨在十二点时进屋去了,家奶让我进去睡觉,我不愿意。家奶和舅舅要去土地庙烧香,过了十二点就是大年初一了,得放鞭炮开大门才行,舅舅拿出了鞭炮,开门大吉。大年初一开大门的鞭炮必须要力度大,一炮而鸣到最后,中间不能出岔子,否则就是不好的预兆。村子里有户人家,开大门的鞭炮受了潮,燃放时灭了,一家人吓得求神拜佛急着要化解厄运。好在舅舅燃放鞭炮时,非常顺利,这里还是有技巧的,要堆在一起放,灭的可能性就会小一点。

外边鞭炮声声好不热闹,舅舅和家奶带着香和炮竹准备出门了,我也要跟过去。我真的除了收惊就没进过庙,很想去看看,家奶不同意,说我一个人在外面站着孤单。我好说歹说要带上浓墨一起站着就通过了。

我高兴地屁颠屁颠进屋去拉浓墨,浓墨好像刚睡着,他一向不喜欢我,我心里还不确定他愿不愿意。

他揉了揉眼睛问:“干嘛,你没回屋子睡觉吗?”

“浓墨,家奶他们要去烧香祈福,我也想去。”

他疑惑,“你想去就去啊,问我干嘛?”

我不太好意思地开口道:“我不能进寺庙,只能在外面看着,可是看看也是好的,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在外面等着,不然家奶不让我去。”

“你就那么想去?你是蛇妖。”

他又这么说我,我真是自讨没趣,人家本来就不喜欢我,“不管我是什么,也阻挡不了我一颗向往光明的心,我自己去!”说着便要走。

“我是怕奶奶担心。”他起床套上了衣服,我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他虽然臭着一张脸,但竟然主动出门了,我想,我终于可以放心地凝望那片圣土了。

我第一次感觉到,十二点多的夜,并不可怕,家家户户都亮着灯,外面好多好多人,此起彼伏的鞭炮声,还有漫天的烟花。土地庙是临水而建的,那片水域是我们几个村子共有的,叫烟水湖,土地庙背靠着烟水湖,庙的周围树木丛生。庙不大,就是一间屋子,红墙黑瓦,里面有土地公和土地婆,不过我从来就没有机会看到。

一路上好多人都在奔往那个方向,家奶和舅舅先去排队了。我和浓墨在离土地庙十米的地方站定,队伍已经排到村子里去了。

我拽了拽浓墨的衣袖,“我好像对这里挺熟的。”

浓墨说:“你家奶不是这里洗衣服吗?你怎么会不熟呢?”可是不是这种感觉,是很熟悉的感觉,家奶洗衣服我也经常来,可是从来都没有靠近过那里,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难道是我睡着了魂魄过来玩过?

“你想去哪儿?”他抓住我的胳膊。

我没想去哪儿啊,“怎么了?”他看着我的脚,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我的脚怎么了?我又继续看向土地庙,真的好熟悉哦,特别就是那颗大树,好古老的大树……

“林璇!”啊,胳膊疼,我看向浓墨,到底怎么了?“林璇,你都不知道你刚刚自己在走吗?”什么?我怎么会没感觉?

“浓墨,我没走。”他一把拽着我退了几步。

“这才是我们刚刚站的地方!你走了好几次了!”我是真的没感觉,这是怎么了?这不是我的记忆!好可怕!“浓墨,这如果不是我的,那就是那条蛇的记忆。”那条蛇是不是来过这儿啊?是不是她也很向往美好的光明,所谓的妖邪之物不能接近神圣地带,她也很伤心吗?

“别扯了,你身带蛇气都不能接近庙宇,更何况是真身呢,我们先回去吧,看也看了,感受也感受了。”他不耐烦地要回去。

我看着那棵树,心里有种异样,“你怎么哭了?要不你再看会儿。”浓墨的声音第一次出现慌张,我摸了摸眼角,湿的,为什么心里更难过了。

“不看了,回去吧,浓墨。”我已经没那个心思了,就是感觉怪难受的,果然我是不能来这儿的,犯了忌讳才难受的吧。

第二天早上,我是在梦里被鞭炮声给轰醒的。

“家奶,家奶!”每年大年初一都是家奶给我拿新衣服的,我很期待。

“璇子,怎么了?”舅妈端着一个果盘慌忙跑进来,啊,我忘了,昨晚睡在舅舅家的,我的衣服不知道有没有拿过来。

“家奶在哪里?舅妈我的衣服在不在这里?”

舅妈笑意盈盈地说:“你这孩子眼睛可真大哟,你家奶一早就送过来了,在床边啊。”我一看,新衣服就工工整整地放在床沿上,地上还放着一双新布鞋和新袜子,眼睛果然够大,嘿嘿,新衣服!

我牙齿开花的穿上新衣服,新鞋子,扎上新头绳,对着镜子说:新年新气象!璇子加油!一手挥到桌角,啊,疼,捂着手叫唤,一屁股坐到床上,“嘭——”什么东西碎了?

得意忘形形容的就是现在的我,刚刚床上明明没有东西啊,被子下面……没有,床单下面呢……也没啊,啊!难道是我的裤子破了?我赶紧从镜子里看,也没有啊!“嘭——”又是一声,嗯?好像是床底下!我蹲下身子往里面看个究竟,只见一个小瓷瓶竖在下面,一条绿色的小蛇正从里面伸出头来,它发现我在看着自己,便抽风似地摇动身体,小瓷瓶也跟着“嘭——嘭——嘭——”响个不停,它这是……卡住了吧……原来是你啊!

小瓷瓶肚子大脖子小,还特细长,我佩服它是怎么进去的,更加佩服它是怎么把头伸出来的……奇怪,这床底下怎么会有一个瓷瓶呢?还白中带点粉红,长得这么好看,摆这儿浪费啊!我爬进去,小绿蛇一看我进去了,更加抽风,“哎呦别动,我是来放你出去的。”它还是抽得厉害,这要是家奶家的泥土地,肯定不会这么响。

“别怕,我是你祖宗。”这是老头说的,我借来用用,反正又不是真的。可是然后……它的脖子伸到了最长,嘴巴张开到了最大,舌头吐到了极限,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个动作竟然表示理解和知道……它在笑,我怒:,“敢嘲笑你祖宗!”一手抓住瓷瓶,将它倒了出来,它滚到地上,迅速逃离现场,想逃?没门!我一把抓住它的尾巴,突然蛇形吊坠发出了刺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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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悬疑灵异小说 《蛇女》

作者:璇墨
最后更新于:2017年03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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