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初唐》:11、窦夫人去世

 

------11、窦夫人去世------



李渊做梦也没有想到,窦夫人的年龄比他小了两岁,居然一夜之间暴病身亡,这种打击,对他来说,无疑过于沉重了些。

窦夫人是周武帝的姐姐襄阳长公主的女儿,天生貌美端庄,生性聪明过人。周武帝历来珍爱这位乖巧伶俐的外甥女,自幼将她养育在后宫,视同己出。

当年,窦夫人身为柱国将军窦毅的掌上明珠,年龄才十四岁,却早已芳名在外。媒人屡屡上门提亲,总是遭到她本人的婉言谢绝。窦毅夫妇一生仅有这位宝贝千金,女儿不乐意的事,当然不便勉强。不过,女儿日见成人,窦毅不免为她的婚事老操着一份心,时不时让夫人探问一下女儿的真实心态。

父母哪里清楚,女儿小小年纪,却早已心有所向——自从听说过李渊的射箭神技后,窦小姐对那位传奇般的少年英雄已是芳心暗许,发誓非此人不嫁!只是,出于少女本能的羞怯,她怎么能将内心的真实愿望表达得过于露骨,以至一再推托说年龄还小,舍不得过早离开父母。

知女莫若母,对这位鬼精鬼灵的女儿的话,襄阳长公主当然不会相信,于是一再追问女儿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郎君才称心如意。窦小姐不好意思直接指名道姓要嫁李渊,情急之下,突然心生一计,向母亲提出悬挂榜文,公开昭示大众,比武招亲。随后,她又亲手画下当初那张令万人瞩目的孔雀图。窦小姐始终坚信,自己心中向往已久的那位小冤家李渊,一定能充分体会她的良苦用心,准时前来应试,并有能力一举夺魁!

也许是老天成全,一切果然如窦小姐事先设想的一样!她成功了!李渊成功了!

多么般配的一对!

因舅父周武帝被隋文帝篡位的缘故,尽管父亲还是留在隋廷出任高官,少年的窦小姐对隋家天子却一直痛恨有加。嫁入李府后,她也顺理成章成了隋杨皇家的亲戚,内心深处的仇视感却从来没有减少过分毫。后来,她看到李渊虽然贵为皇亲,却没有受到朝廷的真正信任,逆反心理更是与日俱增,恨不得有人尽快起兵,一举夺取隋廷江山。

窦夫人自幼饱读诗书,尤其爱读《女诫》、《烈女传》等书,过目不忘,且工于篇章规诫,擅长书法,自成一家,模仿李渊的笔迹,几乎能以假乱真。最值得称道的是,她遇事极富远见,独具慧眼,并且善于多方面、多角度分析问题。李渊当年险险乎遭到杨广迫害,就是没有依从夫人规劝的缘故。

李渊武将出身,生平酷爱良马,无故遭受贬谪后,曾不惜花费重金,远赴塞外草原广泛搜罗,大批圈养,于百无聊奈之下敷衍度日,那些马就无形中成了他不可或缺的心肝宝贝,常常整天整天陪伴在它们身边,聊以自乐。

窦夫人虽因舅舅一家的事恨透了杨坚父子,却凭着其敏锐的判断力,从来没有萌发过急于求成的念头,更没有因此丧失理智而在大庭广众中形诸于色,而是始终隐忍不发。因对杨广嫉贤妬能的本性了解很深,她更能洞悉其中种种利害所在,危险所在,以至一直为丈夫养马的事深感担扰,为防不测,曾郑重地规劝丈夫说,杨广那种人生性喜怒无常,遇事随心所欲,完全没有一点定性。再说,他历来将夫君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贱妾风闻其生性也是好马之人,如果得知夫君圈养了这许多良马,怎么能轻易容忍?夫君理宜趁早忍痛割爱,将良马悉数奉献给他,免得因此招惹是非!

李渊好马成癖,将那许多良马全都献出去,哪舍得,竟忍不住将脸一沉,断然回答,夫人未免多虑了!本公养马,是自得其乐,聊度时光而已,与杨广有什么关系?哪来那许多是非?

窦夫人见丈夫的态度如此坚决,自知要说服他实在不容易,暗自叹息不已,却无可奈何。结果,未过多久,她的预言竟无可避免地成为现实——李渊果真为那事儿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被杨广毫无来由地加了个私养战马、阴谋不轨之罪,下旨斩首示众,亏得朝中百官极力为他求情,才改为革职查办。

到那会儿,李渊才发自内心敬服夫人的远见卓识,回府后,二话不说,将所有良马一匹不留,全部奉献朝廷。杨广看到他认识错误深刻,补救及时,是一位可以教育好的同志,属于贵族阶级内部矛盾,不久后,就恢复了他的原有官职。

李渊绝处逢生,对夫人越发敬爱有加,将她视同女诸葛,凡事言听计从,每当有了大事难以决断,总少不了征求她的看法。久而久之,窦夫人的聪明贤能,已是尽人皆知,名声甚至远远地超过了丈夫。

右骁尉大将军长孙晟的胞兄长孙炽,因过于佩服窦夫人的贤能,而自己没有年龄合适的儿女可与李渊互攀亲家,深以为憾,曾反复鼓动他的弟弟说,龙生龙子,虎生豹儿,李渊本来是个不可多得的能人,而他的夫人窦氏更是聪明贤慧到这种地步,他们的儿女就算差也差不到哪去,不可不互通婚姻!

长孙晟平日与李渊交情原本不错,对窦夫人的贤能更是佩服,对兄长这一提议无疑是深表认同,以至不假思索,毅然托人上门提亲,将小女儿长孙无忧许配给李渊的次子李世民,年仅十三岁即嫁入李府,即后来的长孙皇后。

单凭这一点,已足可看出窦夫人在李渊、包括所有熟悉她的人心目中的分量有多重!李渊痛失贤妻,能不深感失落,倍觉伤心?办完丧事,他整天痴痴呆呆,闷坐府中不言不动,接连多日闭门谢客,懒得与外界接触。

事出意外,裴寂虽然此前与李世民以及张、尹二妃反复策划商讨,设计了一套天衣无缝的行事方案,因担心难免一不留神惹翻了李渊,反而下不来台,几番有心求见,却始终不敢轻率地踏入李府半步,以免自讨无趣,事情就一度耽搁下来。

这样一来,可急坏了李世民,眼下,他最担心的是如果再不尽快付诸实施,一旦走露风声,或裴寂与张、尹二妃临时变了卦,不仅有可能永远丧失机会,甚至引发相反的结果。但是,裴寂迟迟不见动静,他也无计可施。

也难怪,母亲去世,对父亲的打击,也包括对一家人的打击有多重,李世民心中有数,如果硬催着裴寂按原定方案行事,父亲精神状态不佳,说不定真会坏了大事!可是,一味拖延,似乎更加不是办法……反复思索,他最终认定,这事儿还得问问刘文静,看看他能否拿出个两全其美的妙计来。于是,他又一次心急火燎地来到狱中。

听完李世民的陈述,刘文静沉思片刻,不由哈哈大笑说,二公子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遇事怎么可以光看表面,而不顾其他?你不妨认真想一想,令堂大人过世,令尊固然难免悲伤过度,却未必不想尽快从悲痛中解脱?凡事有正必有反,坏事变成好事的先例原本很常见,这种事也一样,关键在于谋划得当!令尊不但身为并州留守,也同时兼任着晋阳宫宫监一职嘛,何不于此入手,迫使他就范呢?

于此入手?什么叫于此入手,还望大人明示!李世民还是满头雾水,弄不清那两者之间存在什么联系。

刘文静还是一脸微笑,说这事儿太容易了!假如裴寂以公务的名义去邀请,令尊能不光顾?再说,令尊大人历来喜好杯中物,宫中的美酒多得很,只要劝得他入席,事情就成功了一多半!

有道理!李世民一拍大腿,自我解嘲地笑了笑,嚯然起身,双手朝刘文静一拱,匆匆告辞,出了监狱,连家也不回,飞马直奔晋阳宫。与裴寂见面后,他顾不得客套,头一句话就是请求对方尽快按原定方案操办。

无奈之下,裴寂当面说出心中种种顾虑。李世民一听,轻松地大笑说,家母不幸辞世,家父一时伤心,固然是人之常情。不过,只要伯父运筹得当,以公务的名义去邀请,还用担心他老人家不应约而来……

妙!二公子不必多说了,下官明白该怎么做了!裴寂回答,心中再也没有了顾虑,起身送别李世民,回头令人准备马匹,当即动身,前往李府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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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醉后艳遇------

李渊身为并州留守,同时兼任晋阳宫宫监,因自知后一种职务名不副实,为免是非,就乐得免吃咸鱼少口干,长期以来,虽然与裴寂没少打交道,却从未踏入过晋阳宫一步。如今,裴寂按照李世民授意,来到李府,即以这事儿为理由,极力邀请说,国公大人是皇上钦命的宫监,却从来没有入宫巡视过,未免有些失职吧!万一下官考虑问题不周到,宫中什么事出了差错,怎么能承担得起那么重大的责任啊!

看看,裴寂那话够名正言顺,令人想推也找不到借口吧?尽管大家你知我知,你李渊只是个挂名监管宫中的主官,无权真正过问宫中事务。可是,万一出了差错,朝廷说不定头一个就会追究你的责任,将所有罪责首先加到你头上!即使抛开那一点不说,人家虽然表面上官职比你低,事实上却远远比你受朝廷信任得多!这会儿,人家哪怕只是一种表面的尊重,能放下身段专程上门来请,怎么说也算是够意思够给你面子啦!你总不至于给脸不要脸吧?且不说并州的一切,包括你本人的一举一动,全在人家眼里盯着,怎么能轻易拂了人家一番好意?

其实,正如刘文静所料,近段时日,李渊心里正闷得慌,有心找个机会出门放松一下,解解忧愁,只是一时间没个理想去处,才没有付诸实施。裴寂诚心来请,而所请的理由又条条是道,还有什么好迟疑的?因此,他乐得顺水推舟,令人将爱子李世民传来作陪,前往晋阳宫。

因这事儿说起来过于荒唐,李世民原本担心今后一旦传出去,太有损自己的名声了,且不说接下去将要发生的一切,也确实令人过于尴尬,有心先回避一下。不过,父亲令人来传,他找不到理由推脱,只好硬着头皮遵命前往。就这样,父子二人率领二十名随从,一同来到晋阳宫。

裴寂既已铁了心选择追随李渊,此刻得知对方应邀前来,当然不敢怠慢。为了表示隆重,他甚至不惜远远地迎出五里开外,一见面,就赶忙下马,拱了双手说国公大人大驾光临,下官深感荣幸!深感荣幸!

李渊见裴寂身为杨广的亲信宠臣,居然如此重视他的到来,心里格外感动,慌忙下马,拱手答礼说裴大人如此客气,下官如何消受得起!

裴寂满脸堆笑说,国公大人太谦虚了!下官身为大人的下属,日常做得不周到的事情肯定不少,还望大人大度海涵!

裴大人这么说就见外了!裴大人历来深得皇上信任,下官才真得仰仗大人多予关照啊!李渊始终一脸谦恭。

国公大人这是哪里话!大人是一方诸侯,且贵为皇亲,哪是下官这种人可以相比的!

看裴大人说的……

就这样,双方一番客套,一路谦让说笑,不知不觉入了宫门。

虽然因心中烦闷,李渊无意游乐,但到底是头一回入宫,本能的探究心理,还是促使他的眼光不自觉地四下游移,尽情地观赏着宫中那华贵而精巧的布局。

李世民急于实施预谋方案,心情则大不一样。好不容易耐着性子跟随父亲身后转悠良久,见他并没有急于落座之意,心里未免有些发急,不由频频地用眼色鼓励裴寂只管放胆行事,尽快恭请李渊入席。裴寂会意,报以会心一笑,回头令众宫奴在左边偏殿內大排筵宴,隆重款待李家父子。

宫奴得令,当即转告御厨,将早已准备好的酒菜端出。酒是山西本土产的“杏花村”。菜肴却是熊掌、海参、燕窝、鱼翅等各种珍稀名品应有尽有,经御厨或清蒸、或烹炒、或红焖等方式精心加工调制,五色俱全,琳琅满目,不一刻,已满满地摆了一桌。

入席时,裴寂一再恭请李渊主席就座,自己与李世民两边作陪。李渊谦让再三,最终盛情难却,不得不告罪入座。

酒席上,裴寂殷勤备至,一味顺从李渊的心意,专拣中听言语,只管劝酒,对可能引发他敏感不快的话题绝口不提。李渊虽然获得主人超乎寻常的盛情款待,夫人骤然离去的阴影却始终挥之不去,酒入愁肠,话说得极少,菜也吃得不多,偶尔勉强下筷,却吃不出个滋味来,对裴寂所敬的酒却是来者不拒,闷着头一杯复一杯,狂饮不止。

那场酒一饮几个时辰,不知不觉间,夜色悄然降临。众宫奴不声不响将悬挂在墙壁上的宫灯点燃。各色宫灯或橘红,或淡黄,或红绿相间……五彩纷呈,八方照射,无形间中原本令局外人倍觉神秘的皇宫又添几分浪漫色调。

不用认真计算,李渊至少已喝下五十大杯。裴寂偷眼打量,见李渊连偶尔简单吐出的短短几句客套话也明显有些卷舌,甚至含混不清了,情知其已有八九成醉。为求万无一失,将李渊彻底灌醉,他千方百计摇唇鼓舌,寻找话题,又劝对方接连饮下十多杯,估计有了十足把握,才与李世民相互使个眼色,找个借口,一前一后离去。

大醉后,李渊独自饮着闷酒,越发不懂得自制,只管自斟自酌,狂喝猛饮。如此一来,他的头脑越发昏胀,心情更加烦闷,感觉无聊到了极点,朦朦胧胧间,猛然听得耳边响起娇娇滴滴的招呼声:难得如此美景良辰,李大人独自饮着闷酒,未必不感觉寂寞?既然机缘凑巧,贱妾姊妹不妨斗胆自荐,陪大人同饮几杯,不知大人能否一赏金面?

李渊闻声大吃一惊,回头一望,两边座位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两位绝色美人。

自从娶了窦夫人,因碍着老丈人一家的权势,李渊始终不敢纳妾,加之夫人生性温柔贤慧,每做一件事都很合符他的心意,也使他彻底消除了拈花惹草的野心。眼看婚后有了多年,窦夫人生儿育女,自觉体质每况愈下,曾诚恳地向他提议收她的贴身侍女春儿为妾。春儿也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李渊心中乐意,但想到与夫人这些年的恩义,不好意思太过爽快地接纳,假意推辞一番,才显出百般无奈的神态,依从了夫人的提议,但也仅此而已。

近几年,李渊因担心杨广忌才加害,在府上恣意纵酒,有意或无意的荒唐事没少做,却从来没有在女色方面越雷池一步。这回,窦夫人猝然去世,他的心灵遭受空前重创,加之此刻已经大醉,身边突然冒出如此两位天生尤物,他多年来压抑的本性彻底爆发,一瞬间变得心猿意马,再也无法自制。至于裴寂与李世民这会儿都去了哪里,他已不再在意。说更准确点,他压根儿记不起什么时候身边有过那二人的存在。酒壮色胆,他越发异想天开,两位美人一现身,小时候听到过的那些天上仙女突然降临人间,使尽各种巧妙手段、甚至死缠白赖嫁给一个穷汉子或别的什么人的故事又一个个活鲜鲜地从陈旧的记忆中蹦了出来,一个比一个令人心驰神往,生动有趣。

姥姥的,我李渊一表人才,要钱有钱,要权有权,相信不比任何一位被仙女相中的幸运男人差到哪去,未必比不上那些不名一文的庄稼姥,砍柴汉?就不能得到仙女青睐?如此一想,他越发少了顾忌,认定面前的美人就是仙女临凡。来不及探问二人身世姓氏,来自何方,因何到此,他已是心痒难熬,竟迫不及待地举杯一笑说,好啊,有美人相陪,本公正求之不得呢!

如此说来,李大人是乐意赏脸了,贱妾姊妹就不客气啦!二女说着,就势左攀右附,双双绵绵软软依偎在李渊的肩膀上,同时举起酒杯,争相向他敬酒,或伸出温软的玉手,直接将酒大杯大杯往他嘴里灌。一时间,三个人杯来盏往,彼此言语挑逗,眉目传情,一番调笑,越发情意绵绵,如胶似漆,难舍难分,终于你搂我抱,一路说说笑笑,拥入后宫锦帐。未完待续......欲知下回,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xiaoyida_com ,回复 xse28801 获取完整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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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历史小说 《博弈初唐》

作者:天牛星
最后更新于:2016年09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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