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初唐》:14、晋阳宫闹剧

 

------14、晋阳宫闹剧------



因昨天喝得大醉,眼下又受了这场惊吓,李渊的大脑浑浑噩噩,想到的事情不少,甚至小时候顽皮闯祸,被父母打屁股的一幕幕都能清晰地回忆起来,却怎么也记不起此前那几个时辰内发生的一切。猛然得知身边二位裸身女人全是皇妃,并且被裴寂捉奸在床,起初担心的一切全都成了现实,他越发吓得连心肝都几乎要破裂了,脸色顿时变得有如纸张一样灰白。忙乱间,他慌手慌脚将绣龙锦被扯过来重新盖在身上,全身抖索,偷眼望望裴寂,又扭头看看二位美人,才上牙敲打下牙,结结巴巴地说,皇妃?二位都是皇妃娘娘?!下官真是有眼不识秦山,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但是,灭族大罪既然已经犯下,多说也没用了!一句话,一切全由二位娘娘与宫监大人处置,哪怕是即刻去死,也绝对没有半句怨言!

李渊说完,再也顾不得羞耻,再次裸着身子滚出被窝,倒下身躯,胡乱磕头,朝二妃行了参拜大礼。

裴寂紧绷的脸绷得更紧了,同时如变戏法一般,随手将李渊先前寻了很多遍也没有找到的那身官服抖出,往他面前一甩说,李大人,你如此模样,真是成何体统!堂堂国公大人,居然斯文扫地到这种地步,未必一点儿也不懂得羞耻为何物!李大人,你不妨认真想一想,这事儿该如何了结,方可确保大人一家,一族,乃至二位娘娘与下官等人性命无忧,还望尽快决断!

李渊将官服胡乱往身上一套,脸上青白交替变幻,木呆呆地站立在裴寂面前,语无伦次地回答,裴、裴大人……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下、下官实在不知该怎么开口……

张、尹二妃见裴寂将戏演得逼真,难免引发对方恼羞成怒,到时候双方都难以下台,反而坏事,再也忍耐不住沉默,不由而同“嘻嘻嘻”一阵哄笑,双双起身穿了衣服,轻盈盈地跳下御榻,俏脸一转,朝李渊道个万福,同时妩媚地大笑说好啦,好啦,宫监大人,你说话如此不懂得轻重,不堪入耳,当心吓坏了李大人,难道就不担心他今后追究你的冒犯大罪?李大人,千万不可将这老鬼的胡言乱语当真!究其实,裴大人与贱妾姊妹都敬重大人是当世难得的豪杰,仰慕不已,服侍大人,是我辈心甘情愿的事,不是大人的过错!

心甘情愿的事?什么心甘情愿的事?这到底是哪儿跟哪儿,怎么让人听起来如此云里雾里?

事情既已捅穿,裴寂见李渊还是一副失魂落魄、惊疑不解神态,才发现自己只管图一时口快,将玩笑开得太过头,未免感觉有些后怕,赶忙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换上笑脸,连连拱手赔罪:国公大人,实不相瞒,当今皇上昏庸无道,江山迟早落入他人之手!下官与二位娘娘仰慕大人已经很久了,诚心追随,乞请大人提携,使下官等人终生有个依靠!全因考虑到大人身为皇亲国戚,一贯以来对皇上忠心不二,一定不会轻易答应,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刚才多有冒犯之处,还望大度宽恕!

听二妃与裴寂如此反复一表白,李渊的双眼逐渐有了光亮,又疑疑惑惑打量了三人好一阵,不象是有意戏弄人,才明白他们所说的一切不假。

心理压力解除了,思路也跟着理顺。李渊绞尽脑汁回想,昨天酒席上的事就逐渐变得清晰起来,虽然还存在太多疑问,心里到底安定了许多。可是,这事儿关系过于重大,非比寻常,一旦走露风声,后果可实在不堪设想!有了这一顾虑,他的眼光又开始变得暗淡了,全身禁不住战战兢兢,颤着嗓子埋怨三人:你、你们……真是胡闹!将李某陷于不忠不义是小事,未必就不担心因此惹下灭门大祸?

哈哈哈,这有什么关系?国公大人只须在并州城头振臂一呼,天下豪杰敢不争相来投?到时候,唐公已是货真价实的天下至尊,世上还有什么人胆敢来龙角上揩痒,轻易冒犯天子威仪!门外一声爽朗的大笑,声随人到,刘文静大步跨入门来。

刘、刘大人,你什么时候也来了这儿?谁敢这么狗胆包天,竟敢私自将你给释放了?刘文静的光顾,李渊无疑又一次大感意外。

刘文静拖长声调说国公大人,这事儿只须问一问令公子世民,就不难得知真象了!下官可是令公子亲手释放的!

刘大人这话不假,父亲,刘大人是孩儿特意请来的,父亲如果要追究私自释放朝廷要犯之罪,将孩儿押往长安请功就是!李世民应声而出,转眼间也来到面前。

你、你……事实摆在眼前,李渊顿时目瞪口呆,此前所有疑团算是彻底解开——他活了这大把年纪,天底下的稀奇事没少见过,似此闻所未闻的荒唐事居然让自己给摊上——最疼爱的儿子会如此不顾后果,串通外人,设下圈套,诱骗生身父亲上钩,共同导演这么一出令人斯文扫尽的闹剧,使他当众将老祖宗的丑一回给丢了个精光,太出乎意料了!

李世民迎着父亲恼怒的眼光,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畏惧神色,坦然上前一步说,父亲大人,时至今日,该是警醒的时候啦!父亲如果一味迟疑难决,被别人占尽先机,只怕将来连个立足之地也没法得到了!

浑小子!你他妈还是我李渊的儿子吗?李渊羞恼之下,越发来气了。可惜,活生生的事实摆在面前,洋相已经出尽,再怎么巧舌如簧,这一足以“流芳千古”的“光辉事迹”也无法从人生履历中抹除了,一味责怪儿子或在场哪一位,势必越抹越黑,越说越无地自容!正因为有着这么一层忌讳,他沉默了老半天,才讪讪地吐出一声:你等如此胡来,可将本公给害苦了!

刘文静再次拖长声调说,国公大人只须果断起事,一切就势必迎刃而解,天下还有谁奈何得了!以大人如此得天独厚的优势,天时地利人和事事都占全了,如今缺少的仅仅是大人一句话,还用担心什么?

真有那么容易吗?李渊似笑非笑,这话既象是向在场所有人发问,更多的却是自问。

正如刘文静所料,李渊以往一再遮遮掩掩,反复拒绝旁人有关这方面的游说,并非不想起兵反隋一展鸿图,笑傲天下。历经人生几十年风雨苍桑,各种凶险难测的事见得多了,他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位只要有机会,连老天也敢捅个窟窿的毛头后生。

难度固然难免!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唐公只要坚定信心,难题再大,总会找到破解之法!从李渊的言语中,刘文静终于看到了他表面掩盖下的真实心态,赶忙抓住话头不放。

既然是这样,本公今后就仰仗诸位大力辅佐了!李渊回答。

李渊自问出身名门,只有在确保万无一失的前提下,才会采取进一步行动,去谋求更大利益,争取更高更尊贵的身份,地位!近年来,眼看天下群雄四起,他并非没有动过心。不过,正如他上回对儿子所说的一样,在这四面皆敌的大环境下,他自觉时机还远远不够成熟,一旦举旗起兵,风险太大,难免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真走到那一步,现有的一切全都化为乌有倒在其次,他还得白白背负一叛逆罪名,招来满门横祸,惹发天下人耻笑!与其如此,倒不如暂时掩盖锋芒,以不变应万变,静观天下大局变化,待今后局势最利于起兵的时候再动手,务必做到稳打稳扎。如今,被众人逼上了绝路,他已是哭笑不得,再也无法隐瞒内心的真实想法,只得一再叮咛面前这几个人,从此以后,再也不得任意胡闹,各自暗中多作准备,待时机成熟后再动手不迟。

刘、裴等人的初步目标已经达到,无不相互对望偷笑,进而齐声表示:谨遵唐公旨意,今后只要有用得着我们之处,自当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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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刘武周造反------

大业十三年(公元六一七年,《资治通鉴》称“义宁元年”)二月,刘武周在马邑(今山西朔州市)造反,一举杀死太守王仁恭,大肆招兵买马,大开粮仓赈济灾民,附近百姓纷纷响应,仅一个多月,兵马便达三万多众。

刘武周祖籍河间景城(今河北交河东北),少年时随父刘匡迁居马邑。刘武周天生身高体壮,骁勇善射,生性粗犷,喜交四方豪杰,参加过高丽战争,因军功被封为建节校尉(六品武官),后来被改封为鹰扬府校尉,在马邑供职。

郡守王仁恭因刘交游广泛,见过大世面,且武功出众,日常每有暴力纠纷,总是需要他出马平息,便认定他是个可用之才,十分器重,甚至将他视同家人,任他自由出入府上。

可惜,出于好色本性,刘武周对上司的知遇之恩并不领情,相反恩将仇报,利用出入郡守府的便利,闹出了一段风流事——与王太守的侍妾有了私情,且迅速厮混到相互难舍难分的地步。

为免事情败露后遭到上司报复,为与小美人儿长相厮守,当然更为不断膨胀的野心左右,刘武周断然先发制人,率军杀死王仁恭。随后,他自称天兴皇帝,改大业十三年为天兴元年,封贴身卫士杨伏念为尚书左仆射,妹夫苑君璋为内史令,张万岁、刘宏业、孙尚斤等人为将军,同时不惜卑躬屈膝,断然上表,自愿成为突厥附庸,以突厥为后援,四出抢劫。

消息传入并州,刘文静当即敏锐地意识:起兵的最佳时机已到,便连夜赶赴李府,见面来不及寒暄,便连连拱手朝李渊道喜。

“刘武周造反,又有突厥人给他当靠山,来者不善啊!”李渊莫明其妙,不由苦着脸发问:“并州首当其冲,本公正愁着难以对付呢,不知喜自何来?”

“正因为刘武周造反,”刘文静笑着回答,“才是唐公的大喜嘛!”

“刘大人这么说,”李渊越发惊诧莫名,“可让本公愈发糊涂了!”

“刘武周造反,唐公身为并州留守,讨伐反贼,义不容辞。”刘文静大笑说,“眼下,唐公正好假借讨贼的名义,公开招兵买马,大张旗鼓充实军营,为今后打江山、平天下奠基,难道算不上一件大喜的事?”

“这事儿哪有那么容易?皇上当初为了监视本公,特地将亲信王威、高君雅安插在本公身边!一旦征兵,彼二人便难免从中作梗,或直接出面干预,或暗中向皇上告密!”因经历了上回晋阳宫的二妃事件,李渊有把柄在刘文静、裴寂等人手中,与他们谈及起兵的事,便不再遮掩,以免令人感觉虚伪,“他俩历来视本公为仇敌,即使没什么差错可挑,也恨不能无中生有,阴谋置本公于死地!本公大举招兵买马,那还不等于自掘陷阱,为他们营造一个难得的告密陷害的大好时机,哪有不误事的道理?”

“这有什么好为难的,下官早已为唐公谋划好,尽管放心大胆实施便是!”刘文静还是满脸带笑地说,“下官有一本家心腹,大名刘世龙,现任晋阳乡长,那个人虽然身份、地位不高,却颇具才智。为了辅佐唐公早日成就一番基业,下官特地叮咛他平日多与王威、高君雅接触,至今已经有了很长一段时间。据刘世龙回报,王、高二人一直与他相处融洽。眼下非常时刻,令他暗中监视二人,可说是再恰当不过了!”

“话是这么说,”李渊还是很不放心,“王、高二人倚仗皇上对他们的宠信,假如软硬不吃,又该怎么对付呢?”

“如果那二人循规蹈矩,不在暗中搞鬼弄怪,兴风作浪,唐公自然不必沾惹,全当没有他俩的存在好了。”刘文静断然回答,“换句话说,二人如铁了心与唐公为敌,但有风吹草动,刘世龙势必及时发现回报,唐公完全可以从容不迫,抢先动手,随意加他们一个罪名,就地正法便是。”

“皇上绝对不是那种昏庸得不值一提之辈,”李渊再度惊问,“王、高二人都是他的铁杆心腹,怎么会眼睁睁地放任本公摆布而不闻不问?”

“杨广固然不是个十足的庸才!”刘文静冷冷一笑说,“但至今远在江都,四面全是盗贼叛乱,足够他忙活了,明知这事儿有诈,也难免有些鞭长莫及吧。假如令人前来强加干预,他难道便不担心由是逼反唐公,反而更加棘手吗?下官断言,为了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彼即使及时得知了王、高二人的死讯,恐怕也只好装聋作哑,私下吞了这枚苦果,不了了之啦。”

刘文静预先将事情考虑得这么周到,令人始料不及。李渊的心情顿时轻松了,当即令刘文静尽快邀刘世龙前来,以便对其人作进一步了解。刘文静得令,不到半个时辰,便将刘世龙传来。

因为是刘文静举荐,李渊放心得下,专等刘世龙一到,便毫不隐瞒自己的真实意图,将下一步行动计划,以及今后在实施过程中可能出现的各种问题一一摆上桌面,希望对方直抒己见,代为出谋划策。

刘世龙有备而来,无不应对自如,将李渊提出的各种问题分析得条条是道。李渊一听,算是彻底放下心来,便不再多言。

“古人云,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刘文静又献计说,“唐公在招兵买马之先,不妨以刘武周造反的事为理由,邀请王威与高君雅二人入府,名义上让他们献计献策,共同商讨对策,实则将他们一军,试一试他们内心的深浅,以便今后采取相应对策。”

“言之有理!”李渊连连点头,再度与刘文静一起,逐一拟定了具体实施细节,并反复推敲。看看一切都已设计得天衣无缝了,刘文静才起身告辞。

第二天上午,李渊依照预先谋划,将并州全城官员召来,声称令众官献计献策,力争确保并州城平安无事。并且,他特意指名王、高两位副手务必多献良谋。

王、高二人身为杨广亲信,原本不是普通的省油灯,惜乎眼下形势紧急,责任重大,一时间还真没什么妙计可献。李渊点名提问,他俩顿时乱了方寸,来不及多想,便同声表示:

“唐公身为主帅,又是皇亲,这事儿当然得以大人的想法为准!至于下官等人,理当遵从大人统一调配,同心同德,竭忠尽智,力平反贼!”

“话是这么说,一旦实施,难题未免便多啦!”李渊露出一副万分为难的神态深深地叹了口气说,“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刘武周叛军来势正盛,又有突厥数十万铁骑给他当靠山,越发肆无忌惮,不可一世了。并州城兵微将寡,与如此强大的敌军硬抗,那还不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唐公这么说,似乎有些不妥当吧!”王威忍不住抢过话头,“古人云:食君之禄,分君之忧!唐公坐镇一方,保境安民,原本是份内的事,怎么可以坐视反贼横行而不闻不问?”

“什么叫本留守坐视不理啦?但这事儿到底该怎么个理法,总得量力而行吧!”李渊脸色一变,明显流露出几分不耐烦的神色,“本留守考虑再三,如今最为可行之计,莫过于号令全城军民死守,同时火速上奏朝廷,一旦朝廷的大军抵达,难题便迎刃而解了。由是,本公乞请在座各位,务必同心同德,协力防守,共同渡过这一难关。”

“请恕下官直言,唐公这么做,恐怕也太消极了一点吧!”王威固持己见,进而提议,“皇上远在江都,路途遥远,远水难救近火!如一味死守待援,只怕援军还没有到,并州城就已经改姓了!因此,下官以为,唐公理应趁贼军未来之先,火速招募民兵充实军营,有备才能无患嘛!眼下饥民遍野,只须唐公一声号令,响应者定然云集,又何必舍近求远,一味死等着朝廷发兵来救呢?”

“王大人说得对!”高君雅随声附和,“从当前的形势看,要想有效地抵挡叛军,这是唯一可行的方式,务请唐公及早决断,尽快付诸实施!”

“二位大人固然言之有理,但未免也有考虑不周到的地方!”见王、高二人自己钻进了圈套,李渊心头一喜,忍不住暗骂一声“真是两条蠢猪”。不过,为了进一步迷惑对方,他还是极力显出一副畏首畏尾的神态,再度叹息说,“国有国法,征兵的事,绝对不是寻常小事,没有皇上的旨意,谁敢擅自征募?我李某人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轻易造次!不管怎么说,这事儿还得先上奏朝廷,等皇上的圣旨下达后才能实施。不然,今后皇上一旦追究下来,我李某人就算有一万个脑袋,恐怕也不够砍啦!”

“古人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王威被李渊一激,情绪越发激动了,“唐公肩负并州万千百姓性命于一身,理宜事急从权,以大局为重!假如一味瞻前顾后,延误战机,只怕今后在皇上面前越发难以交待了!”

“国公大人,”刘文静见是时候了,赶忙出面“圆场”,“王、高二位大人所说的这些还真不失为金玉良言!事在急迫,下官愚见,三位大人不妨联名上奏朝廷,同时着手招兵买马,那不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吗?”

“刘大人言之有理!”众官齐声附和,“这事儿宜早不宜迟,还望国公大人三思!”

“好啦,好啦!既然诸位为国为民,不顾个人得失,不惜承担重责,都赞成王大人的看法,本留守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李渊显得极其无奈地摆摆手说,“我李某人也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未必便不能舍了这条老命,冒着被朝廷责罚的风险,与诸位生死与共,以报皇上的知遇之恩!”

引诱得王、高二人上了钩,李渊预期目标已经达到,便不再装模作样,当即令人起草奏章,请王、高二人共同署名上奏朝廷,同时令李世民、刘文静、长孙顺德、刘弘基等人尽快行动,分头前往并州四门以及西河(今山西汾阳)、雁门等地广贴告示,大肆招兵买马。未完待续......欲知下回,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xiaoyida_com ,回复 xse28801 获取完整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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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历史小说 《博弈初唐》

作者:天牛星
最后更新于:2016年09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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