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初唐》:30、力分斗牛

 

------30、力分斗牛------



徐世勣当年上瓦岗前,曾专程前来拜访过秦叔宝。也许是天生有缘,即将抵达村上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前方草坪上有两条大黄牛正在斗架。因一时好奇,他本能地停下脚步观看,只见二牛圆睁四眼,相互头对头,角抵角,你来我往,或起或落,或进或退,或似浊浪翻滚,或如卷地旋风,斗得异常惨烈,斗志的顽强,气势的凶猛,大有不将敌手置于死地不肯罢休的拼命气概,显然是斗红了眼。

徐世勣从小既爱读书,也好习武,遇上如此罕见的精彩角斗场面,尽管是两条牛的搏斗,也足以让他产生浓厚的兴致,有心上前一看究竟,于是眼观身动,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与此同时,他猛然发现一位少年早已抢在他前面,快步走向二牛跟前。少年脸色平静,年纪不过十二、三岁,虽然说人长得健壮,圆头虎脸,手脚结实,但到底年纪太小,身材免不了给人一种过于单薄的感觉。不过,那一点似乎并没有影响他的勇气,那模样,那气势,压根儿没有将两头凶猛的大黄牛放在眼里,但见他从容上前,毅然伸出双手,分别搭在二牛头顶坚利的硬角上,进而一声大吼:

“斗什么斗,还不往一边歇着去!”

徐世勣生在乡村,长在乡村,尽管家庭富裕,没有亲手从事过犁田耙地一类农活,很少亲身见识过这么难得一见的情景,却没有少听父辈描述过。他深知两条牛相斗,一旦斗红了眼,往往疯狂到了极点,除非双方旗鼓相当,已相互斗得精疲力尽,自动放弃,或一方被另一方彻底击败瘫倒,不然,任何外力干扰,都没法制止它们轻易息争罢斗。面临这种场合,哪怕是多少会些武功的壮年汉子,也万万不可轻率地上前驱赶,要不,十有八九会被踩成一摊肉泥。少年小小年纪,显然是不懂得那性命悠关的利害所在,不但毫无顾忌地走上前去,还胆大包天地将双手伸向牛角,能不白白地断送一条小命?

天哪,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事!难道我就如此心安理得地大睁着两只眼睛,放任一条年纪轻轻的生命就这样丧身牛蹄之下而不管不顾?不行!这事儿无论如何也得设法制止!

可是,事情已发展到这一步,该发生的一切顷刻便将发生,除了神仙,要上前将少年拉开已明显来不及!无奈之下,他急得跳着脚大叫,喝令少年尽快松手退下。可惜,那会儿,少年的注意力已全部集中在那两条牛身上,对徐世勣的喊叫声哪听得到?换句话说,就算能听到,那又怎么样?他还有机会从容不迫地全身而退吗?

老天爷,你就发发慈悲吧!千万别让如此惨不忍睹的悲剧发生!那一刻,徐世勣甚至连眼都不敢睁了!可是,出于对少年命运的关注,他又不得不强行鼓足勇气,将两眼睁得圆鼓鼓的。恍恍惚惚间,只见少年两只手掌有如两把铁钳,分别握在两条牛的尖角上,双臂用力往两边一分。就在那一瞬间,奇迹出现了——二牛居然身躯摇晃,各自趔趔趄趄地后退了两步。

我的天,这事儿会是真的吗?简直比听任何神奇的神话故事还要神,别说亲眼见识!徐世勣使劲揉揉双眼:不错,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地存在!

二牛意外地遭受第三者的粗暴干涉,本已极其暴怒的心越发暴怒了,也使它们的想法在那一瞬间变得惊人地一致:化敌为友,同时调整姿式,凸显拼命架势,将各自的满身“牛劲”集中指向少年。少年呢,脸上不但没有露出丝毫畏惧神色,相反更加来劲。但见他双臂从容地往两边一挺,二牛居然又各自身不由己地后退了半步。

就这样,一人二牛各展神通,迅速在草坪上形成了相持之势。不过,那种相持仅仅是维持了一小会,便明显有了高下之分——二牛八只牛蹄竟如八块反装着的尖利犁铁一般,缓缓地、深深地陷入草地,朝各自身后一寸一寸地移动着,移动着……眨眼之间,便分别“犁”出几道深深的沟壑来。

时候再久些,越发令人惊诧莫名,但见二牛气喘嘘嘘,同时口吐白沫,各自沮丧地往后一坐,有如两堆软瘫瘫的稀泥,有气无力地睁着两双无神的眼睛,横卧在草地上,良久动弹不得。回头再看,少年却始终神色自若,如同没事人一般,不慌不忙地走近一条牛跟前,伸出右手轻轻地拍拍牛头说:

“如此不堪一击,你他妈也配斗架,便不怕丢人现眼!”

奇迹!真是难得一见的奇迹!

目睹那一情形,徐世勣张口结舌,呆愣在原地,好一阵回不过神来。他赁是离家后行走江湖已经有了一段时日,多少有了些见识,类似天生神力却是头一回见识?别说面前的大力士还是一名稚嫩得无法想象的少年!小家伙小小年纪便如此力大无穷,今后长大成人,真是一名难得的将才啊!

惊叹之余,徐世勣大睁双眼,定定地凝视着少年,忘了动弹,不必说上前与之通个名,问个姓。直到对方驱赶牛群,在草坪上消失良久,他才清醒过来,后悔刚才白白地错过了一个结识一位少年英雄的大好时机,一路念念不忘,怀揣恋恋难舍之心,走入村上,来到秦家。

因心情过于激动,与秦叔宝一见面,徐世勣顾不得客套,便迫不及待与他谈及这件难得一见的奇事,叮咛他事后务必探问一下那是谁家的孩子,今后寻找机会好好栽培栽培。

秦叔宝虽然不是土生土长的本村人,但自幼与母亲居住在村上,对全村每一户人家都相当熟悉,却从来没有听说谁家有这么一位力大无穷的少年英雄。不过,对徐世勣这位义弟的为人,他绝对信得过,坚信对方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捏造一个子虚乌有的故事来骗人。何况,以他那喜好交朋结友的天性,既然身边有着这么一位稀世奇才,他怎么能轻易错过?就这样,送别徐世勣归来,他便迫不及待地满村子挨家挨户探问,找到村西头,终于查出少年的下落。

交谈中,秦叔宝得知少年姓罗名士信,自幼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如今寄居在本村一远房亲戚家,每天晨起夜落,干些放牛打柴一类杂活。秦叔宝见罗士信尽管衣衫破旧,却天生眉粗眼大,一表人才,心里越发喜爱,了解到他的来历后,便提出与他义结金兰。

罗士信生性重义,可惜自幼成了孤儿,小小年纪,处境孤单,饱经世态炎凉,平日饥餐露宿,绝少被人看重过。这会儿,突然从天上掉下个大哥来,态度又无不处处透着一股真诚,他无疑是大喜过望,当即二话不说,双膝一跪,恭恭敬敬朝秦叔宝连磕三个响头,真诚地认下了这位大哥。秦叔宝赶忙将他扶起,领回家中,隆重地摆下香案,两个人跪在一起,虔诚祷告天地,并在神明面前发下重誓:自此同生共死,永不变心。

以后,经秦叔宝再三诚恳邀请,罗士信告明亲戚,长期定居秦家,对秦叔宝如亲兄长一般亲敬,对秦母像生身母亲一样孝顺,对秦叔宝夫人也比对待亲嫂子还要尊重。这种情形,秦叔宝无不尽收眼底,对罗士信又添几分喜爱,一有空闲,便令儿子秦怀玉与他一同操练武功,或一同读书习字。

罗士信的年龄比秦怀玉大不了几岁,但占着与秦叔宝是结拜兄弟的便宜,便名正言顺地成了秦怀玉的长辈。当然,自古“少年叔侄为弟兄”,罗士信从不以长辈身份自居,始终将秦怀玉视为亲弟弟。

秦怀玉是秦家的独生子,上无兄姊,下无弟妹,自幼被父母管束得很严,平时很少有机会出门与别的孩子一同疯闹,感觉孤单。如今,突然间多了位少年叔叔,他简直是心花怒放,头一回见面,便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之感,彼此相处得十分融洽。

刚才,罗士信正与秦怀玉在院子里相互对练切磋武功,得知秦叔宝将领一家人投奔瓦岗寨,从此以后可以真刀真枪,在阵上大显身手,心里那股欢喜劲自不待言,当即二话不说,拉了秦怀玉便往屋里跑。

徐世勣意外地结交了一员少年猛将,更是喜不自胜,当即紧拉着罗士信的双手,好一阵舍不得松开。

事情既经确定,迟走不如早走,秦叔宝不再耽搁,吩咐家人收拾金银细软,正待携带一家老少启程,心念一动,猛然记起义兄单雄信,不由满怀歉意地对徐世勣说:

“我兄弟既然要去瓦岗,怎么可以忘了单二哥!如今何不绕道潞州,邀他一同前往,今后众兄弟在一起,也好多个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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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旧友重逢------

单雄信是潞州城外二贤庄一位大员外,拥有家资数百万,生性仗义疏财,喜交天下豪杰,为朋友两肋插刀,义无返顾,加上一身武功惊人,善使一柄八十八斤的大铁槊,义名广播江湖。秦叔宝过去屡次遭遇意外麻烦,多亏单雄信及时施以援手,才得以顺利解脱。因此,相比其他各位结义兄弟,他俩的友情更见深厚。

徐世勣与单雄信也是结义兄弟,又同样出身于豪富之家,将心比心,更能相互体谅——他当初如果不是犯下命案,能轻易痛下狠心上瓦岗寨落草吗?同样的道理,他认定单雄信家大业厚,恐怕也舍不得轻易放弃,以至不无疑虑地说:

“小弟即使可以忘记天下所有人,也不敢忘了单二哥!可是,单二哥家资百万,良田千顷,房屋数千间,怎么会轻易丢下那份丰厚的家业,而跟我们去过那种刀头舔血的日子?”

“贤弟有所不知,”秦叔宝叹了口气说,“单二哥如今也是有家难归了!”

“以单二哥的慷慨为人,肯定不会无缘无故与人结下深仇大恨!”徐世勣一惊追问,“到底是出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居然让他落到这种处境?”

“追根溯源,”秦叔宝又是一声长叹,低声回答,“那事儿其实与李玄遽李大哥有关……”

李密当初在黎阳被隋军俘虏,亏得王伯当等人及时搭救,虎口脱身,却一路缺少盘缠。王伯当与单雄信是结义兄弟,有了急难,自然第一个想到他,提议就近赴二贤庄求助。结果,一行人刚刚入村,便被官府的密探发现,并迅速上报了潞洲郡守漆良。

单雄信身为远近闻名的大富豪,漆良了如指掌。出于贪婪本性,漆良对他那份丰厚的家业可说是垂涎已久,恨不能立马据为己有,却始终找不到借口上门勒索。那会儿获得密报,他无疑是大喜过望,二话不说,当即点齐五百兵马,一路飞驰,直扑单家庄。

单雄信历来将兄弟义气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得知官军前来,为了确保众兄弟顺利脱身,他二话不说,断然召集全村庄丁,便待与对方拼命。管家单福看到这一情形,不无忧虑地劝道:

“老爷在上,区区几百官军固然不值一提!但是,一旦与他们动手,无疑将自断退路,毁掉的不仅是大笔家业,只怕今后连个存身的地方也没有啦!”

“事在急迫,我单某人顶天立地一汉子,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手足兄弟在自己庄上落入官军之手而不顾吧?”单雄信两眼一瞪,慨然操起身边的大铁槊,率领众庄丁出庄,面对面与官军干上了。

主人动了手,王伯当等人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一齐抽出腰间佩刀加入战团。结果,一场混战,官军死伤过半,剩下的大败而去。

经历过那事以后,单雄信当然也同李密一样,成了官府紧急通缉追捕的要犯,再也无法在庄上存身,便一把火烧了庄园,率领一家人躲入大山深处一偏僻村庄,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这一天,单雄信回想过去的种种风光,对比眼前处境,心中愁苦不已,正独自饮着闷酒,得知秦、徐二位知己兄弟来访,大喜之下,忙令家人重整酒席,兄弟几个务必痛痛快快喝个一醉方休。

酒席上,单雄信一味举杯轮流敬酒,对别的事只字不提。酒过三巡,徐世勣见气氛有些沉闷,便借敬酒的机会,率先打破僵局:

“单二哥近段时日屈居山野,对今后的一切可曾有所谋划?”

“事已至此,还能有什么法儿?”单雄信轻声叹息说,“凡事听天由命吧!”

“这种话出自单二哥之口,小弟实在感到意外!” 徐世勣微微一笑说,“以单二哥的盖世雄才,无论走到哪儿,冲天豪气也同样是大放异彩!”

“茂公贤弟这话不假,以二哥这样的能人,还用担心英雄无用武之地吗?”秦叔宝插嘴说,“实不相瞒,小弟等人此来,意在邀请兄长满门同赴瓦岗投奔李玄遽李大哥,不知兄长意下如何?”

“李大哥一鸣惊人,异军突起,雄霸一方,肯定是大有作为!”徐世勣补充说,“二哥前往助他一臂之力,将来青史传名自不待言!”

“青史传名固然不敢奢望!不过,既然二位贤弟都铁心选定了这条路,愚兄还有好说的?”单雄信沉思片刻,虽然对一贯以来逍遥自在的富翁日子恋恋难舍,但到底认定那一切已是昨日黄花,再想恢复从前的自在风光已不可能!既然辉煌不再,大丈夫处世,怎么可以自甘沉沦,一味屈从命运摆布,一辈子窝窝囊囊默然老死乡野!当不成富豪,到李密军中当个将军或者元帅,轰轰烈烈地大显一番身手,假如侥幸没有战死沙场,说不定还能因祸得福,混出点更大的出息来倒也并非全无可能呢!想到这,他不再迟疑,当即令家人收拾金银细软,随同秦、徐等兄弟上路,投奔瓦岗。

携家带小,一路颠簸,有着数不尽的艰难困苦。不过,众兄弟聚在一起,一路行走,天南地北,古今中外,江湖义气,民间秘闻之类胡扯一通,有说有笑,日子倒也不觉寂寞。

这一天,一行人正忙于赶路,猛然发现一座险峻的大山横挡在面前。众人同时停步抬头,但见该山怪石丛生,满山树木密密麻麻,远无边际。密林深处,到处雾气弥漫,袅袅腾腾,为本已难测高深的山林又添几分神秘,隐隐然透出一股凶杀气息来。

反观大山上下,仅有一条小路蜿蜒曲折,长蛇一般,自下而上,一路“游”入大山深处。路面凸凹不平,或大或小或方或圆说不准哪种形状的各种乱石一路堆积。大堆小堆一个接一个,深浅不一,凹凹凸凸。有的地方却因长期被山水冲洗的缘故,坑坑洼洼,形成了一道又一道纵横交错的深沟。路势又陡又险,许多路口不但没法骑马,即使是下马步行,也必须小心攀爬。车辆更得肩扛手抬,还往往顾此失彼,一不留神便会发生差错。可以说,每往上移出一步,都有说不出的艰难困苦。遇上这种鬼地方,众女眷更惨了,只能一个个由仆人搀扶,晃荡着身子,一步一步,艰难地往上移动。

“这座山名叫独树岗,山势异常,地形复杂,非比寻常,”其情其景,徐世勣无不尽收眼底,经过一番冷静思索后,才回头对秦叔宝说,“我兄弟还得小心在意,以防山贼响马出没骚扰!”

“真有响马的话,小弟倒想开开眼界,一睹强徒的风采!”罗士信过去很少出门,别说上阵,历来向往真砍实杀的打斗场面,听得“响马”二字,顿时感觉心痒难熬,不等秦叔宝点头,竟一马当先,迅速驰往坡上密林深处。

秦叔宝正待叮咛罗士信千万不要麻痹大意,以免一不小心误入响马圈套,猛然听得林间一棒锣响,伴随着一阵“呼啦啦”的怪叫声,迅速撞出一伙强人来。强人尽管乱糟糟的不成队形,但草草估算,至少不下五百人。领头一名大汉,面貌奇丑无比,黑漆漆的有如煤炭,满脸胡须更象一根根粗黑的钢针一般竖立着,跨黑马,披黑甲,仅有手中一柄开山大斧亮晃晃闪着刺眼的寒光,威风凛凛,横挡在树丛中,粗粗一瞥,恍如阎王爷转世,巨口一开,更是声震四野:

“来者何人,快快留下买路钱来,免得白丧性命!”

在这种奇险无比的山林中突然出现许多响马,因为有女眷在场,秦叔宝等人尽管武功高强,心情的紧张程度却是可想而知。相反,罗士信的心态便不同了——刚刚想着开开眼界,响马便真的出现了,那不是想什么来什么?运气还真不错呢!他心中一喜,不由呵呵大笑说:“强盗想要买路钱,可得先问问罗爷爷手中的伙计答应不答应啦!”说着催马上前,举枪便刺。

黑汉子慌忙舞动大斧架住,同时一声怒骂:

“你小子既然要自寻死路,可别怪爷爷狠心了!”

“少啰嗦,你有啥本事尽管使出来便是,罗爷爷正闲得难受呢!” 罗士信嘴说手动,一样也没闲着,那情形,似乎压根儿没有将面前的敌手放在眼里。

如此一来,黑汉子可真来气了,便懒得再费唇舌,憋着劲将手中大斧舞得“呼呼”山响,朝罗士信连连劈来。罗士信不敢轻慢,将长枪上遮下挡,一一化解敌手攻势。

就这样,二人在林间你来我往,一场恶战,不知不觉间,已斗有七八十回合。罗士信手中一杆枪一味点拨挑刺,枪枪不离敌手要害。黑汉子也不含糊,一柄大斧上下翻飞,不但每一招每一式都很到位,且斧斧凶狠异常,颇见力度,即使在罗士信这种超乎寻常的少年英雄眼里,也是一位绝对不容忽视的对手。不过,时间一久,二人到底有了上下之分——在罗士信始终凌厉的攻势面前,黑汉子逐渐感觉有些气力不支,心跳气短了。接下来,他勉强左遮右挡一阵,斧法越发散乱,眼看再也没有了还手之力,终于耐不住心一慌,脱口一声高叫:

“孩儿们快上!拿住这个人,重重有赏!”

众喽罗得了大王指令,同时呼啸而出,里三层,外三层,乱叫乱吼,一眨眼间,便将罗士信团团围定。

见许多响马同时围上,罗士信不觉精神陡长,一杆枪风舞银蛇,左挑右刺,越发灵动有劲。喽罗中虽然不乏勇悍好斗者,缠斗中,负伤倒地的不少,剩下的一味舍命而上,却没一个近得罗士信身边。未完待续......欲知下回,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xiaoyida_com ,回复 xse28801 获取完整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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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历史小说 《博弈初唐》

作者:天牛星
最后更新于:2016年09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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