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反乌托邦者的自白

 

再次声明,我并不是一个悲观厌世的怪胎,我只是这社会上又一个喜欢抱怨的碌碌无为之人。...





走在路上我无数次默默观察每一个来自不同社会阶级的人,我大量并揣测着他们的前半生,其多半是无风无浪。他们生活的每一个微乎其微的细节都直观地呈现在我的眼前,其中透出无尽的可悲——不止是作为独立个体的可悲,更是整个社会之存在的可悲。我最喜欢的电影之一《安妮霍尔》里说过,人的一生基本上用两个词来形容便足够了,一个是可怕,另一个是可悲。我倒是庆幸自己的人生并不可怕,因为先天疾病或是残疾并未降临在我的头上;同时,我又贪婪地不安于这可悲的生活。前两天读王小波的《一只特立独行的猪》,当然,我像其他大多数读者一样,开始是被题目吸引了。因为我们人人都想要特立独行,但到头来,好似也只极少部分的人战胜了生活的安置。在我看来,与其说是生活的安置,倒不如说是社会的安置。能够与社会的安置所抗衡、并且取得胜利的人,他们被我认为是少有的伟大。

自从有了文明以来,人类一直、也终将会成为当下社会的牺牲品。对于近两天很火的“魏则西事件”最深的感慨并非是所谓的中国医疗机制的腐败,而是——如果有理想,别等将死时才开始后悔。现在去做你想做的吧吧,说不定明天你就被这个社会挂了。魏则西生前的视频表明,在过去的二十一年里他尚未开始实现他的梦想,多想再多活几年。届时便想到自己一度坚持自己二十一岁前一定要追求并完成年少的目标,因为我极为恐惧在这个平淡生活和所谓的完美社会体系的打磨下的我,将在二十岁后失去所有对世界的热情(就像《爱在黄昏日落前》里的Celine和Jesse一样,但很明显他们年近四十时就想开了),然而我清楚地知道,我将没有勇气面对到时逐渐安于现状与社会安置的自己(《孤独六讲》里蒋勋所讲的“革命孤独”是与我产生最为强烈共鸣的一章。我意外的发现原来不止我一个人会在这个年纪生出这种无厘头与荒谬的想法。我从未把这些东西分享给任何一个人,也不打算在未来分享给别人。毕竟我不想让自己本就肤浅的思想暴露给全世界。哪怕没有人在乎,我也要留住自己的最后一点深沉,将其敛藏于心中)。



毕竟,我懂自己并不特殊,人人都想做那只“特立独行的猪”,最后因现实的平凡或是残酷落的人人最后都成为了社会的“遵循者”。所以,我多羡慕像林殊那样的死亡啊,那是在可悲的社会里所诞生的少有的伟大。我从不祈求自己可以长命百岁,我只希望自己在尚未失去对生活的热诚时可以完成那微不足道的理想,但由于种种荒谬的原因,这个社会不允许我这样做.. 我当然是很清楚为什么的,如果人人都这样的话,人类社会就完蛋了。所以在我心里,那些被称为极其完美的制度,都是放屁。最近看了看史铁生的散文(这个人用了半辈子去思考生命的价值),其中有一章曾问道:人的价值难道仅仅是社会认定吗?史铁生说不是,我说,我也想不是,但现实是否真的如此?打个比方,做一次挽救人性命的手术通常需要数十万,你若没钱,便回家等死。是的,钱代表了我为这个社会付出的多少,我为社会贡献的不多,因此我没钱付手术费。我便失去了人的价值,甚至是生存的权利。嗯,滚蛋吧。我最后我们每个人都在干什么啊,都在用其一生为社会作贡献,我kao,为啥啊?仿佛人类的存在只是单纯地为了延续这个物种的寿命。可谓是为了存在而存在。

题目叫“一个反乌托邦者的自白”,因为在文明社会里,精神文明好像完全受限于物质文明和制度文明。所以,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我对毛姆在《月亮与六便士》里所塑造的角色--斯特里克兰德,崇拜至极。他的精神世界凌驾于物质与社会安置之上。以前一直以为毛姆所想表现的只有人类个体的孤独感,实质上,斯特里克兰德的行为还讽刺了这个社会与乌托邦的存在。毋庸置疑的是,这样的人真是少之又少,或是根本不存在。我为人类拟了两种可以追求精神世界并同时生存下去的方案。第一,回到原始社会(这就是斯特里克兰德的选择);第二,用高科技满足人类所有的基本需求(不懂可否真正实现,也就随便一说)。

斯特里克兰德不是艺术天才,但他是搞艺术的。他近乎于疯狂地在追求艺术,追求精神上的更高境界,这是他另一个最吸引我的点。我以前提过,我一直认为艺术是人类史上唯一的分水岭,其余的一切都是为了人类基本需求而存在。艺术不是,艺术没有存在的理由(如果你觉得有就有吧,我懒得想了)。

最后,我拒绝做这个社会的遵循者,但我一直在与外界妥协。我不安于这安逸得让我喘不过气的生活,可我只能做出无声的反抗。我注定无法成为这社会上的成功者,所以我只能在这里跟你们抱怨它的残酷性。

原谅我冗长的文字和突然的结尾,毕竟,我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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