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李素文︱春·浅语

《阳关文学》出品x0a

2017年4月11日x0a

中国

敦煌...

太阳暖起来了，春的情韵还有些残缺。青苔就拼命的赶程，不过几日，这些微小的生物就妙体遍地，构成了一大片一小摊的“绿洲”。小小的生机带动了活跃的气息。整个春天长袖阔带的穿戴起来，桑榆在风里扬着浅绿色的细浪，石缝里渗出的清流，载着桃花枝头娇颤的影子，柔和的流淌，潺潺声像绵长委婉的辞令。

阳光金灿灿的线条绣在青苔上，管那花儿开与不开，她向来都似乎很钟爱这样的青绿色，她把一片片，一团团的青苔照得暖意融融。小麻雀落下来，打着转，小眼睛盯着厚厚的青苔 ，从里面啄出一只虫子，拍着翅膀，炫耀着它刚学会的自食其力的本事，飞进这幅恬静空灵的春景之中。青苔也从不因自己的渺小而气馁，该青就使劲地青，凝视这青绿色，有时会让人百感交集，有时是一缕明了的孤单，可她们却不以为然。

或许是因为太弱小，便选择了团结，相拥在一起，构成坚实的生命，全心全意的绿，不管随意朝哪个角落望一眼，那充盈着坚毅的青绿色就会添满你的目光。

春天轻盈，风柔水秀。清泉偷偷地把新芽满枝的柳影揽在怀中，嫩绿的芽儿像一颗颗跌入水中的玉珠。正打量地仔细，一阵调皮的风儿挑逗，玉影和着清澈的水敏锐的荡漾四散，撞在堤岸上，惊出一串燕子的呢喃。

泉水在自顾自地轻涌着，从遥远的地层深处缓缓而来，没有翻腾的浪花，只是有一点儿轻鸣，像一种陌生鸟儿的歌喉。一路蜿蜒，不急不躁。绕过大大小小的土丘，储满一串串牲畜的蹄印。起起落落间，把一片草坪梳理的细叶倾斜，深藏在草丛中的花儿，才显露出一番不为人知的缤纷，玲珑的花瓣颜色各异，几乎是贴着地面开放，细碎的美，淡淡的香，她微小到似乎与这个春天无关。

想起在一个干旱的春天，我带女儿去踏青，路过这片泉水流经的草坪，女儿说有小蝴蝶在追着细细的流水飞。蝴蝶，细流，不需要看到整个春天的斑斓，发现一处花开就是美好。

春天里的声音总是多变的，听，又是另一种鸟啼声，不婉转，却叫得很认真，很清脆。就在对面盖过屋顶的那棵大树上，因树上的叶子还没有葱茏起来，我很快找到了它，它离我很近，跟我的拳头般大小，颜色很特别。在枝头不停地跳动，羽毛也在阳光的照射下明显的变换，像深海里的一棵珊瑚那样神奇，诱人。

风在把它的声音快速的传播到远处，自由到青山绿水之间。它不管人们最喜欢听的是莺啼还是燕语，它只是在发出自己的声音，它没有错过这个碧草繁花的春天。

啼叫声清脆的传来，让人似乎能触摸到。不想浪费这般异样的声音，闭目细听，有点凌乱，并且再上升，带着活力，它是春天里的一股力量。又一阵风，带着它的声音分裂了我的耳朵。我的听觉碎在各种声音里，听到蝴蝶薄翼颤动的声音，它在偌大的繁华间，用幼弱的生命飞旋着美丽。听到多年前的那封家书，落入我眼眸的声音，滋润得我双目潮湿，那字字句句如丝丝春雨降落，至今还鲜明如昔。

又是一场春雪，我躲在小火炉旁，读自己喜欢的书，写自己喜欢的文字。窗外还是一副冬天的景象，荒芜的小树林，青冷的楼层，枯草寒烟，团团白雪堆在墙头，周围大多是出租屋，陌生的面孔总是换来换去，我也紧闭着窗户，把自己与外面的纷杂相隔，选择一分略带孤单的宁静。

在春天，这茫茫白雪，难免会给人些许无着落的寂寥，顿时有一种浅草不绿的惆怅。阳光虽然有时在玻璃窗上停留片刻，可它那一点儿微温，是奈何不了早晚时分来之迅速的寒意。

春就这样缄默不语，阻隔了我们之间的交流，好几日不望窗外的树，不看一眼墙角孤留的残雪，朋友在电话里叮咛:“春天了，出去走走。”

裹好大衣，戴上围巾，小心翼翼的出门。才发现空气里漫溢着清新，已没有了冬日的干燥，换上春装的女孩步履活泼轻盈，远处飞着几只花花绿绿的风筝。原来我是真的走进了春天。

不相约一缕风，也不相约一束花一棵草，独自出门，在路过广场时，不经意间看到“翰墨通渭”的巨大条幅从文化大楼的右侧垂下来，仿佛飘着书墨的幽香，使这个小县城有一种超然脱俗的气韵。漫步前行，此时还没有碧草香花。只见秦嘉徐淑的雕像立于眼前。斜斜的细雨夹杂着片片飞雪，在我的面前，在他们的面前，轻妙的划过、飘落。我在细雨的冰凉与雪花的净洁之中，追思他们久远的故事。一位是英俊才子，一位是聪慧佳人。他们的爱情里那道凄美的风景，诉说着一段幽怨的故事。相恋、相守，再也没有重逢的离别。在一场血泪的相思里，把尘世的悲欢聚散抒展于他们的诗文，流传千古。也把超群的才华随着日月，渗入故乡――通渭。使这个小县城的每一寸厚土都墨香穿盈。

（插图来自网络，特此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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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李素文，1976年生，甘肃通渭人，通渭县作家协会会员，《小小说月刊》特约创作，曾获第三届“黄河杯”全国文学艺术作品大奖赛优秀奖。

【刊名题字】李广志

【本刊主编】成永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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