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未名湖,相守莫高窟,北大恋人用58年书写旷世奇缘!
为了一个使命,他们不得不分开,这一别就是1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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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江湖,我是高莉。
这段时间身边人议论最多的电影
是《无问西东》,
前两天特意去看了一下。
信仰,大时代背景下那代人单纯的
热爱与付出。
比如,弃笔从戎的悲壮,
比如
,
爱到极致的克制,在我看来那种克制就是对爱情最好的诠释,
我只要你好,我不求回报。
这让我想到了今天故事的男女主角,
不问西东的爱情故事发生在清华园,
而我们故事的男女主角相爱在未名湖畔。
樊锦诗:原敦煌研究院院长,1938年出生,
1963年毕业于北京大学历史系考古专业。
她从25岁扎根敦煌,
潜心敦煌文物研究、保护和利用工作
50余年,
被誉为“敦煌的女儿”。
她是继常书鸿、段文杰之后的第三任
“敦煌守护神”。
彭金章:从同窗到伴侣,
与樊锦诗相伴一生。
武汉大学历史系考古专业的创建者,
之后也来到敦煌,
在考古发掘和文物保护工作中建功卓著。
2014年3月4日,
75岁高龄的敦煌研究院院长樊锦诗,
在北京代表她和她的丈夫彭金章,
领回一个奖。
颁奖典礼结束后,
她特意给身在敦煌的老伴儿打了个电话:
老彭啊,奖牌我替你领回来了,
上面写着:
樊锦诗、彭金章当选第三届‘和谐家庭·幸福榜样’。
电话那头,老彭呵呵地笑个不停。
尽管在事业上他们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可是家庭类奖项,老夫妇俩还是第一次得到。
樊锦诗惯常听到的都是人们说她
“只顾事业不顾家”,
谁又能理解一对为了国家需要
,
两地生活长达19年的夫妻之间的爱情呢?
1958年,身材娇小的20岁姑娘樊锦诗,
从上海考入北大。
她不爱说话却事事有自己的主意,
诚实单纯又有点孩子气。
大学时代的樊锦诗,最喜欢的是图书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那个叫彭金章的男同学总是会比她早到,
并且在身边给她占一个位子。
爱情,就从这默默无言的关心中开始了。
彭金章生长在河北农村,为人淳朴实在。
他是考古专业的生活委员,
很习惯细致地关怀、照顾人,
这正是生活上马马虎虎的樊锦诗不具备的。
从年轻的时候起,
彭金章就被同学、同事称作“老彭”,
因为他见人总是笑呵呵的,跟谁都能打成一片。
樊锦诗呢,却始终被人唤作“小樊”。
“小樊”说,她对“老彭”的感觉,
从始至终没有变过,
就是两个字——可信。
她的简单和彭金章的质朴不谋而合,
他们的爱情心照不宣。
如果说,除了老彭以外,
樊锦诗还把自己的心交给过什么人,
那这个“人”就是敦煌。
1962年,24岁的她和另外3名同学一起,
因实习来到敦煌。
当中学课文和美术展览中的敦煌艺术
呈现在眼前时,
樊锦诗和同学们都被震撼了。
鸣沙山和三危山的怀抱中是密密层层的洞窟,
大大小小的佛像雕塑成千上万,
壁画更是“天衣飞扬,满壁风动”,精美绝伦。
然而,
与洞内的神仙世界、艺术宫殿形成鲜明反差的是,
洞外的生活苦恶异常。
莫高窟位于甘肃省最西端,
气候干燥,黄沙漫天,与世隔绝,渺无人烟。
以常书鸿、段文杰为代表的第一、第二代敦煌人,
都居住在破庙泥屋里,没水没电,没有卫生设施。
吃的是白面条,配菜是一碟盐、一碟醋。
每天,
樊锦诗都要跟先生们爬蜈蚣梯进洞去做研究。
城市里的人根本没见过那种梯子:
一根绳子直上直下地吊着,
沿绳一左一右插着脚蹬子。
因为害怕蜈蚣梯,樊锦诗改了早起喝水的习惯,
这样整个上午都不用上厕所。
整个实习期,
樊锦诗的头发就没洗干净过,
怎么洗都是黏黏的。
多年后她才知道,那是敦煌水质不好的缘故。
樊锦诗从小体弱多病,
因为水土不服,她的实习期提前结束了。
满足了探秘敦煌的好奇心,
这个城市姑娘也没想过再回去。
何况,
城市里还有一直默默关心着她的恋人彭金章。
时间到了1963年,
樊锦诗和彭金章面临毕业分配。
听说敦煌写信来和北大要人,
名单里有到敦煌实习过的樊锦诗。
父亲从上海写信来向学校“求情”,
樊锦诗却把“求情信”扣下,没有转交。
那一年,国家正在提倡学雷锋,
樊锦诗和同学们刚在学习活动上宣过誓:
国家的需要就是我们个人的志愿。
就是这么一个单纯的想法,
让她的命运一辈子和敦煌连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老彭被分配到了武汉大学。
“服从分配”也是他们心照不宣的一致选择。
樊锦诗和彭金章的爱情里,
没有过一句信誓旦旦的话,
即便在面临天各一方的时候也没有。
各自奔向“祖国需要的地方”后,
彭金章还是像学校里一样默默关怀着樊锦诗,
经常给她写信。
信中没有“你侬我侬”,
只是互相告诉对方工作和生活的情况,
至多最后互道一声问候、珍重。
再入敦煌,为了梳洗方便,
樊锦诗干脆剪了个极短的运动员头,
从那时起,她几十年没再留过长发。
1967年元月,
樊锦诗与彭金章在武汉大学的宿舍里,
举行了简单的婚礼,
此后便是长达19年的分离。
每隔一两年,
樊锦诗才能得到20天左右的探亲假,
到武汉与丈夫团聚。
1968年11月,
樊锦诗与彭金章的第一个孩子在敦煌出生。
身边没有一个亲人,
她就在生着煤炉、布满烟尘的简陋病房里,
生下了大儿子。
那时,
从武汉到敦煌要去郑州转车,
从郑州到敦煌还要坐两天两夜的火车,
下了火车还要转汽车……
得到儿子出生的电报,
彭金章挑着小孩衣服、鸡蛋等物资,
历尽颠簸赶到敦煌,已是一周以后。
樊锦诗第一眼看到风尘仆仆、挑着扁担的丈夫,
感动和酸楚一齐涌上心头。
彭金章回到武汉,樊锦诗没出月子,
就得到冰凉的河里提水,一个人照顾婴儿。
56天的产假结束后,
她只能每天把孩子捆在蜡烛包里,单独留在家中。
孩子一天天长大,蜡烛包渐渐捆不住了,
她又把被子叠放在床沿,防止孩子跌落。
每天上工,她都提心吊胆。
如果下班走到门口,听到孩子在哭,
那反而是好兆头,说明孩子安全;
如果静悄悄的,她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下班回来,
她总是先把门推开一道缝,看看孩子还在不在。
1973年,樊锦诗和彭金章的第二个儿子出生。
老大被送到武汉,
彭金章成了一个人带孩子的“超级奶爸”。
他又要讲课,又要出差。
出差时就只好把儿子交给同事照看。
小儿子和樊锦诗来到敦煌。
可是,莫高窟离敦煌市还有25公里,
孩子无法接受正规的教育。
研究院找了个高中生给子弟开复合班,
多个年级的孩子坐在一个教室里上课。
写着一年级的作业,听着四年级的课文,
孩子总是无法专心。
无奈之下,延续了两年的母子生活又被迫中断。
小儿子7岁那年,被送到樊锦诗的老家上海上学。
孩子非常想念敦煌,
他记得从敦煌来上海乘的是火车,
他以为找到铁路就能找到敦煌,找到妈妈。
就这样,
孩子竟在上海走失了!
尽管最后找了回来,但始终心里不安。
上海不行,敦煌不行,就只有武汉。
这一次,
又是老彭没有一点埋怨地把小儿子接到身边,
默默承担起照顾两个调皮男孩的责任。
对于这个聚少离多的四口之家来说,
最奢侈也最美好的事,就是短暂的相见。
樊锦诗到武汉探亲时,
一家人住在10平方米的宿舍里,
四口人同睡一张床,
小方凳上铺块木板就是饭桌。
可是只要能团聚,这又怎么算得上是苦呢?
因为不稳定的童年生活,
两个孩子的学习和成长都受到了很大影响,
大儿子当时成绩糟糕,
已经面临考不上大学的情况。
为了改变这种不正常的家庭局面,
1986年,又是彭金章,
做出了最艰难的决定——
放弃武汉大学的一切,奔赴敦煌。
那时,他已经快50岁了,
是武汉大学历史系副主任、考古教研室主任。
这对一个男人来讲,是多么大的事业牺牲!
彭金章没有对妻子说过一句,
勉强的话、抱怨的话、委屈的话,
他对妻子的理解和包容,总是化入无言的行动。
来到敦煌的彭金章,
从零开始建立事业,主持多项考古发掘。
特别是主持了一直被学界轻视的,
莫高窟北区的考古发掘,
使莫高窟现存洞窟数量
从400多个增加到700多个,为世界瞩目。
向往团聚的一家四口,其实至今没有真正团聚。
举家来到甘肃后,两个孩子在兰州读书,
樊锦诗夫妇在1100公里外的敦煌工作,
探望孩子还需要乘1天1夜的火车。
后来孩子大了,或出国或工作,
各自有了自己的生活。
1998年,60岁的樊锦诗成为敦煌研究院院长,
开始满世界出差。
老彭退休后生了一场大病,自此专心在家休养。
她和老伴儿相互扶持,走过了一辈子,
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
至今,他们也不会频繁地打电话,
或者对对方说一句“不舍”“相思”。
她会在每一次火车开动或飞机降落的时候,
给老伴儿报个平安,
他会在她回到家里的时候把饭菜做好,
无论他什么时候问,她都说“好吃”。
2017年7月29日彭金章离世了。
在他去世的前一晚,
首届飞天摇滚音乐节在敦煌举办,
火树银花不夜天。
那一晚,
绚烂的烟火照亮了整个沙漠,
那似乎是对他一生成果的肯定,
也似乎是在预示着这场告别。
彭金章在樊锦诗背后低调了一辈子,
这一次他依然选择低调。
遵其生前遗愿:
一切从简,敦煌研究院未发任何讣告。
这就是樊锦诗和彭金章之间,
跨越半个世纪的无言之爱,
也是他们那一代人爱的方式。
为了一句学雷锋活动上的宣誓,
将自己从城市放到荒烟大漠。
相恋在未名湖,
相爱在珞珈山,
相守在莫高窟。
他们共同走过了人生的58年,
不仅成就了一段旷世奇恋,
还用生命守护住了中华民族的千年敦煌。
他们的爱情是生活中的一蔬一饭,
是异地时的问候和思念,
是艰难时的包容和守护,
是牵了你的手,从此再没有放开。
爱我你就扫扫我:)结尾歌曲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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