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道丨乌夜啼，好事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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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诸年少，娉婷无种迹。

多数人对“乌夜啼”的印象停留在李煜的那首：“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的悲伤情愫中。古琴曲里也有《乌夜啼》，只是已由此情此景变成了彼情彼景。

演奏丨巫娜

《乌夜啼》，琴曲。原为南北朝时期表现爱情题材的西曲民歌。

唐代的软舞、清商西曲，宋代的词牌，元代的曲牌及后世昆曲中均有此曲。后散佚，现在通常弹奏的《乌夜啼》一曲为著名古琴家姚丙炎先生打谱演奏，现存琴谱初见于《神奇秘谱》。

曲谱中有“反哺”、“争巢”等文字，表明琴曲是描写慈乌与雏鸟的活动情景。需要注意的是此处乌指的是慈乌，即寒鸦，而非乌鸦。

「琴曲赏析」

《乌夜啼》者，多以乌啼为喜声，闻之所以知有赦。而曲中“争巢”一段，声调激越、音节繁促，显是状其争斗之貌，故《琴统》以“争巢堕羽”名之。

《神奇秘谱》中的此曲，载有文字标识九个，为“月”、“明”、“星”、“稀”、“南”、“飞”、“反”、“哺”、“争巢”。

前八者以圆形印记标出，与段落符号相同，其作用亦相似。如第一段“月”、“明”之后，第二段承以“星”、“稀”，之后复标注“从‘月’至‘明’”，表示旋律之再现与指法的反复。可见此种分题，实是演奏指法的标识，用以乐句反复时，使记载简化，并非真正“段落标题”，与乐句的曲意无大关涉。惟“争巢”，用方形印记标出，篇中仅第七段一现，当于全曲之华彩章节，可算是概括段意之分题。到《西麓堂琴统》，全曲篇幅少增，分为十一段，俱设分题，如“乌林暮霭”、“群翼南飞”等，其第八段为“争巢堕羽”，显自《神奇》本敷衍而来。

以义庆情境相激，咏成声调的心思而析之：

是曲起于静夜凄清，月色分明，闭扄笼窗，幽人独处，是为第一种情境。

身处嫌猜，忧思彷徨，神气抑郁，动止不宁，是为第二种情境。

漠漠平林，乌鹊盘旋，哑哑而呼，声振树木，是为第三种情境。

角逐争衡，奋翼翻翮，疾飞死斗，堕羽倾巢，是为第四种情境。

辗转反侧，难会有情，扣阁私语，安慰相思，是为第五种情境。

「琴曲典故」

据唐李勉《琴说》记载：“何晏系狱，在二乌止晏舍上，晏女曰：‘乌有喜声，父必免。’遂作此曲。”此文中的“乌”字，都是指喜鹊。曲意为乌鸟夜啼，必有喜事将临之意。

但琴谱中流行的却是另一种说法：南北朝时，宋临川王刘义庆因受皇帝疑忌，自己担心将有大祸临头，非常恐惧。他的姬妾听到乌鸦夜啼，告知将获赦。后来果然应验，因而作此曲。两个不同的故事都反映了封建阶层之间的互相倾轧迫害，以及以乌夜啼作为喜事的征兆，来表达他们渴望自由的愿望。

故有题解为“乌夜啼，好事近”。

﹁乌夜啼﹂

碧天夜如洗，月照黄云城上，寒乌栖，哑哑枝上啼，牛女兮河汉明星稀，听那机织秦川女，寂静纱窗里，无人语。停梭兮，怅然兮，独独宿孤房，远把行人忆。乌雀兮南飞，别离人，何时归，笼葱窗户烟云迷。忆归期，数归期，人生百岁少会应多离。悠悠芳草天涯，空凝望，对斜晖，对斜晖。危楼休止上高梯，望中烟雨凄凄。听乌啼，如醉如迷。忆远人，梦醒难成睡。别离滋味，别离滋味，有谁知会。

乌雀兮，乌雀兮，南飞，南飞。

——《浙音释字琴谱》歌词摘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