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写作和行医》

 

晚风就是妻子,露水就是父母。...



我已经写东西写了15年了,写过几本荒诞不经的书,行医也有7年多,躲在乡间为人看点小病小痛。我有时走在街上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有的人干这个,有的人干那个。纯粹是因为人其实可以靠自主意识选择吗?还是因为命?认真地去想,觉得这个问题,鬼知道。自认为是一个很勤奋的人。现在我认真地想了一下,写东西和行医有什么特别特别特别共同的地方:那就是要诚实。写东西要写得好,就是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内心,而行医,则是诚实地面对病人和自己:必须诚实,不会治、不能治就要明讲。贵在诚实。

什么是好的写作的土壤,以及成为明志之医的好土壤。我们先抛开一切的所谓外部环境,其实写作和行医,从根本上讲,和所谓的社会环境关系根本不大。只和自己的内心有关。我们太习惯于把自己做不好一件事情的原因归结为外部原因了。我看不起这种人。现代人不爱读书了,所以我的书不好卖,很多作者都喜欢讲这种废话。这种作者没出息。现代的病人心理太复杂了,病不好看,讲这种话的医生没本事,也糊涂。这种人不懂得自我选择,自找麻烦。在医院体制内的可能会说,没办法,没选择:我不相信,我只觉得你没本事。也笑你不懂,因为你的病人什么样子直接反映了你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什么人招什么风,就是这个真相。好的写作的土壤,以及成为明志之医的好土壤:就是自己是认真的。

再就是钱:我不相信一个认真写作的人有钱了就不写了,没有这个事,只有自己心里觉得不需立字了就可以不写了。我也不相信,一个真正的医者,有钱了,就看病差了。没有的事。除非这个人本身就是一开始就要变成社会活动家的。一个真正的写东西的人,关注自己,并且注重整个写作的体验。一个好的医者,讲白了,是不可能穷的。

总之,就是别给自己找理由好吗。这句话也是写给我自己的。我厌恶懦弱这种性格,所以我反复对自己说过,没什么怕的。写作好,行医好,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先搞清楚自己的能量有多少,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写作,先把什么是好文字搞清楚才能把东西写好对的吧。行医,搞得清楚什么是真医真药才能看得好病的对吧。懂得什么是真能量了,结合当时当地去发挥,有什么可怕。在我眼里,没有任何门派分别,没有任何的主义,虽然我自己是选择背靠《内经》的,任何一种治疗方法在施治以后,如果不能使得病人感受得到身体的温暖,睡眠改善以及二便改善,这些最基本的感受都没有,那么就是废物主义,可以丢到垃圾筒里。医学最核心的灵魂:实用。写作是什么,写作是面对混沌,医学也是面对混沌。都是从混沌走向一条从容大道。

从容大道啊,要怎么去走,就是得先搞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什么玩意。我该是爬,是滚,是跳,是跑去走这条大道,还是直接开车,坐车,自己决定了。我向往的只有从容大道,而非仅仅只是灵魂遨游于宇宙边际。所以一直在写作和行医,我没有一天不在写作,也没有一天不沉在医学中。我给自己列过一张单子,自己究竟可以做什么事情,可以做的很多发现,但是值得去做的就是写作,还有行医。写作,是在访问我自己。行医,是在访问大家。你好,你好,你好。我每天都在向自己打招呼,也和大家打招呼。如果还要问,从容大道在哪里,那就是遇见更好的自己。遇见更好的自己这句话太俗气了,从容大道是什么:是不议不说不论。如天地之大美,如四时之成法,如万物之成理,扯扯扯,又扯到庄子去了。从容大道是什么:就是与宇宙精神相往来啊。

从容大道就是做自己的王。怎么做自己的王:做自己的本分事。我自己的本分之事,就是好好写点东西,好好看病。我的状态是野生的,野生的写作,野生的中医。就像石头边的野生蘑菇,晚风就是妻子,露水就是父母。世间也没有沧桑这回事,沧桑都是说给嫩听。如果有一天,不做这两件事情了,不代表什么。不做就是不做了。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永远都预料不到。即使你曾经用写作与医学都最需要的想像力改变了许多许多事情。

曾 字

2016,7,16

(配图-冷温磨印:《曾骞的马》/曾骞 作)









关于我自己:我感到很庆幸,自己可以在干写作与中医这些事情,并且是有些随心所欲的。作为一个孤衣子,我一点也不觉得孤寒,冷怕什么,我们有帽子与围巾,寒怕什么,我们已经明白了气血之根。共工可触不周之山,天维绝,地柱折,而东南倾。而清角,已给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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