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私篇

说到做到，用古文议论实事第一篇。...



人之为灵，行乎迥而思所异也。行乎迥，则状莫可辨。思所异，则虑弗为知也。夫有二三子，与事关联，往来之所不避，考焉察焉。推就之际，则其人之属与我所得者异也。夫以我之得，而更开于二三子。二三子故弗与我识，则曲而渐违。过百口而复闻之，意竟殊也。故三人之言，可以成虎。空城之弦，可畏万夫。伪诸葛足退司马，真士元陷落凤坡。是以人情无定，夫以仲达之明，而寐于孔明之私。籍凤雏之知，而不辨于张任之算。是谓人其人，其私也，言行拟之不足实，左右考之不足信，予其论焉。

夫公论于堂，私论于室。公所立者为公，诸子与见者同，议而求其公，可也。私而我独之，适人相榷，不足与外道焉，故论于室也。夫私而泄于二三子，其复彰焉，或为众议。则众得其论也，弗与当事者同虑，乃去初所言者远矣。见豫有吏，故慢问事者，则曰:“党利上耶，抑或民？”夫所以言者，故以为闻不过迩耳。孰为网播，见诸公讨。众口之言，可以毁金，况与辩乎？故表叔失官，李刚易职。彼二人也，众莫知焉，而公论定矣。是以人处其私，岂不慎哉！

《语》曰:“君子成人之美，不成其恶。”美与恶，私也，胡独美而成焉？夫美，众好之者也。及诸人而化之，善矣。夫宣其恶，众必恶之，则终见恶也。

今者王宝讳强，时之达星，因谓仙妻见叛，辄述略成章，遽告天下，一时焦点。其所志者，无非男女，私也。或曰:“复有隐也。”亦不过于室内谋之，何必化为公论，引天下议之。纵内不能调，自有高堂法在。则彰其恶可得而济乎？且布告四月已，事夫未断，终从法决。夫广而告之与不告，有何异乎？然马蓉恶名，从此而定矣。

《礼》曰:“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卿与大夫，众所议也。彼刑，惩也。大夫不与者，弗宣其恶也。礼者，众美之者也，则卿大夫公知之徒，适其务也。则于宝强、表叔、李刚及诸公知之流，其言其行，岂不慎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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