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短文甲 解狐
乏了,停下,这一丛荒蛮的草,地的乱发,蓬杂中冰凝的鬼火荧光。...
冬日短文 甲
解狐
文 | 麻十束
乏了,停下,这一丛荒蛮的草,地的乱发,蓬杂中冰凝的鬼火荧光。“哎!天何时丧我呢!”
无路可走,孤儿的腿已被疲累压弯,麻而且木,多少的路呢?物物莽苍。他知道自己的命,绝不将久。然而地的罅隙升出一股大风,使他振奋而且跃踊,佝偻着裹紧了衣物,抖。
“哎哎!地何时弃我呢!”
——呜……
幽碧,坚冷,火在烧。微暗的焰光升腾而起,霎地狂舞,四散,使莽苍的天亦镶上幽碧而不可见的边。他的边旋转在灰暗与黑暗之间,衣物,……噤声!呜咽着的不正在窥探么?他伸展出两臂,使自己成为一个“大”字。骨骼蠕动着往外逃离,“咯吱咯吱——”,两膝应声跌落。
袖袍满是风,自裂它的褶皱,一片一片,纹路清晰的,瞬时解去。去见这个空无一物的躯身……那呜咽着的,不仍在窥探么?
他于是终于感到大悲哀,遂号呼,喊叫,以求毁弃——
大野上,他的呼叫并无回响,呕出肺来,亦击不到地。
他遂弃绝放声,溯想被掩埋的来路。
每个步伐都泉涌泛滥出此生的涕泗。
“你心里有什么忧愁?”
——
“你为什么哭?”
——那冷且僵的鬼火活了起来,紧逼而化出一只狐的像。最先是眼睛,冷且僵的火,继是呆而冰的面。他不语,狐行至身旁,他将它抱住。竖立的戎毛,他想起自己亲切的命。
他开始啮咬狐的颈,撕去毛,破开皮,血液缓缓从齿间流过,坚硬的脂肉,犹如心。他这样落着泪啮咬,他怀抱的狐染满醇厚的血,一根深红的铁。他的胸膛同时也遭刺入,撕咬,吞残。他遂又知晓,天地予他以弃绝——
天地予他以爱慈。
“你心里有什么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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