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说自话之光阴的故事(一)

 

夭寿啦!杀猪刀开始说话啦!...



盖新房子之前,距今大概有十几个年头了。

每到收获季节,我家院子里的枣树会结满枣子,我就会爬到偏房上去打枣。我是这样上去的:先搬个小凳子,持凳爬上猪圈围墙,然后顺着围墙上猪棚,顺着猪棚上房顶,那时的房顶真低啊,等我大了一点有几次都敢直接跳下来,震得脚踝生疼。拿一根竹竿一通乱打,有不少会落入下面的粪坑,所以每次我都会小心翼翼。

说起粪坑那块儿,我想起两个小故事。

第一个是我爷爷过八十大寿那次,有个姑姑拿来俩大个鲶鱼,胡子挺长那种,第二天突然不见了,本来以为被猫偷走了,结果偶然在粪坑里发现了它俩,满身是屎还活蹦乱跳,后来费劲捉住洗净才敢食用,印象最深刻的是鲶鱼的生命力,内脏掏空剁成两截还能活蹦乱跳,把我吓坏了。至今我对鲶鱼还有心理阴影,说起鲶鱼,我就想到大粪。

第二个是这样的,我家粪坑旁边就是角落的厕所,那种旱厕,有一次上完厕所正准备出去时,抬头一看一条带花纹的蛇正在朝我吐着黑色的舌头,咝咝作响,我惊呆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真正的蛇,黑色舌头让我毫不犹豫怀疑它有毒,吓得我没敢大声呼救,然后我就那样轻轻地爬到厕所墙上翻过去溜走了。后来我再也没见过那条蛇。

我家有一片小园子,里面种过桃树、苹果树、香椿树、和串串红,以及各种蔬菜。

桃树会结满美丽的粉红桃花,偶尔结几个硕大的桃子,我吃过,难吃得很;苹果树还没长成就移植给别人了;香椿树的一定要赶在春天的第一波采摘它的嫩芽,这是上好的食材,可以炒鸡蛋,也可以腌了做咸菜;串串红是我亲自动手培育的,也就是亲生的,所以跟我特别亲,开出的花朵如其名,一串串的,那种鲜艳的红,用现在的话说叫姨妈红,一个字,美。

园子那边靠着迎门墙紧挨着的是葡萄架,那时候很多人家都有葡萄架,夏天既能纳凉,又有葡萄吃,运气好还能听到牛郎织女在窃窃私语。呐,说起我家的葡萄架就厉害了,跟别人家的不一样,葡萄结的多,紫黑色的,又大又甜,我吃过别人家的,也是难吃得很,这大概跟我爷爷得勤于浇水施粪有关。

葡萄架紧挨着得是大门洞,我记得很清楚,门洞的一边是一张带蚊帐的床,奶奶晚上睡在那里,另一边是几根原木罗在一起,邻居来了就坐在床上或原木上。奶奶养了几只绵羊,夏天必做的一个活动就是剪羊毛,既能卖钱又能让羊凉快些,用蛮力把绵羊放倒把腿绑上,找几个人按住,一个人小心翼翼地把羊毛剪下来。那时候我二爷爷还活着,他心灵手巧,多才多艺,绞毛这活一般是他来做,给绵羊接生也是他来做。我负责按住头,至今我还记得我家绵羊大眼睛里那愤怒的眼神,仿佛在说:凭什么不经过老子同意就给老子绞毛!

我跟我奶奶出门放羊的时候,有时见到一种长得像鸡腿的蘑菇,我叫它鸡腿菇,采摘了和鸡蛋一块炒着吃,简直是人间少有的美味。可惜这种蘑菇很少见,我一共也没吃过几次。

我家大门前有两颗树,一颗槐树,一颗梧桐树。从房顶就能轻松够得着它们的叶子。槐树的槐花有一种奇异的香气,摘下来就能吃,吃起来是满嘴留香。梧桐树的花朵呈喇叭型,紫色,撕开花朵舌头伸进内部,有少量甜甜的汁液。

盖上新房子后,朴实的泥土地被冰冷的水泥地替代,上面所说的一切都消失了,虽然方便了我打球,下过雨的地面也不再泥泞,现在想想,我仿佛失去了更多。

风雨飘摇十几载,唯一陪伴我的,就是那盆扁竹了,它的生命力特别顽强,偶尔浇浇水就能活,我刚刚去看了一下,全是枯叶,我以为它死了,扒开上面枯萎的叶子,惊喜地发现绿芽已经长出,几个月后,又是一盆好绿。

今天下午,从邻居家移栽了一颗柿子树,已经几年的树龄,听邻居说年年硕果累累,我盼望着,盼望着,期待它春天的花朵和秋天的硕果,如果有幸,我将同你们分享这份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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