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伴你行我的高铁故事】高铁让中国更“小”

 

高铁让中国更“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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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铁让中国更“小” 
年前是一月底,时常有风,在站台上等着心急时,腿脚冻得有些僵硬。广播里响起了高铁即将到站的通知。除夕又至,站台上等待着都是归乡的旅客,或者大包小包,或者携妻带子,年轻人左右顾盼,或者低头看一眼手机里的消息,年长的则是难得能一松眉头,暂且忘记一年来的坎坷。大抵人生所有的不愉快,都可以在回家的旅途上消磨干净,想来所有的等待,不就是为了久别后的重逢么?

列车缓缓靠站,上了车,方与寒意逼人的世界告别,归家的旅途总是显得格外漫长,望着窗外倏忽而逝的丘陵、田野、村庄与城市,我忽然想起许多年前的某个夜晚,突然接到祖母病重的消息,从福建返乡。慢腾腾的绿皮车一路往南绕过武夷山,再折向北,拥挤的空间里,空气中充斥着泡面的味道,感觉永远开不到尽头。等到吉安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相比今日,大抵虽是同样寒冷的旅程,同样匆匆的行客,却是全然不一样的心情吧。



高铁只用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间,从德兴赶到了宜春,剩下不到一百公里的归程,是从宜春到吉安安福,则要拜托汽车和公路。盘山而行,虽是冬天,可满山遍野也能见到许多绿色,那是些高高低低的松林。公路是在今年初才修好的,后来又倒了一趟车,因此父亲看到我时,已经是黄昏时。

今年难得天气好,往年除夕和初一那几日,少有天晴的日子。大概是鸡鸣报晓,勾连着太阳常常露面,但是天气还是很冷,父亲搓着手说,要是高铁能直接到家就好了。我这才恍然想起来,不知不觉,这几年间,闽赣二省内竟已然新开通了不少高铁。

一五年开通的合福高铁,便是其中之一。德兴车站是合福线的一个小站,距离上饶车程大约一小时,如今坐高铁只需十七分钟。丝毫不起眼,一公里外是个民风淳朴的村镇,中间隔着田野和小河,空气清新洁净,雨后的清晨会有雾气从周遭的山脚漫起,朦胧且又飘渺,仿佛世外桃源一般。兴许生活在这里的人,一时之间,很难察觉到一个高铁站给他们行将带来的变化。



古人的生活半径很小,早上出发,背上行囊和干粮,日行也不过三四十公里。杨贵妃要吃荔枝,从南方数千里外送来,跑死快马,也要很多天。如今从南京到西安,高铁也不用六个小时的时间。长安城里的诗人们大概也没办法因这三个时辰的时间,写出劳民伤财的诗篇了。这是一个很有趣的例子,以中国的地理来作比方,江淮到关中的千里路途,在二十一世纪所花费的时间,换到古时,未必能从这个县城走到下一个县城。

车间小食堂的煮饭阿姨是本地人,即使不怎么出远门,也时常坐高铁去临近的上饶或者婺源一趟,不过十余分钟的时间,或是走亲戚,或是办事情。仔细算来,这样的生活方式,与城市中公交出行又有什么两样呢?我们正亲身经历一个时代:在这个时代,高铁正以普通人所能见的速度拉近空间的距离,缩短时间的间隔,消磨远途的茫然,挽回游子的归心。同样在这个时代,虚拟的地球正通过网络和通信变得越来越小,人们越来越习惯坐在家中,和远方的家人朋友交流。



人们所知虚拟的地球如此,现实的地球何尝不是如此呢?交通愈来愈便利,科技愈来愈发达,正如高铁将城市与城市连结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城市圈。几十年前,从东北到海南,意味着天涯海角的时空间隔,而今天也不过是一次较长些的旅程。

世界正越来越小,中国也越来越小,高铁正加快着这一进程,也让人和人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密。坐在列车上,往窗外看时,田埂连接着村庄,村庄连接着城镇。树木,山丘,牛,坚韧的野草,浮着鸭子的水塘——这些温情脉脉的田园牧歌背后,是许许多多建设者的辛劳工作,也是一个蓬勃进取的时代烙印。

归家时听着父亲的感慨,我不禁笑了,是高兴,也是自豪。

因为这就是作为一个铁路人的我与高铁的故事,也是每个中国人和高铁的故事,我所感受的,正是所有人都感受到的。我想起曾经第一次坐高铁去北京时,写的几行小诗:
野草上有蓬蒿,河流蜿蜒向海
翻过青山越过重岭
远望是未来
回头则是故乡
我们怀念,并且感激

  编辑:石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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