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第66章 十五 意外之喜

------第66章 十五 意外之喜------



霍去病向居凝拱了拱手，道：“请留步！”居凝还礼道：“那居凝便不远送了，请慢走！”霍去病微微点首示意，转身离开了郡监府邸。居凝的态度果然一如霍去病所料，很痛快的便答应今夜便开始移防城下，然后陆续入城。现在唯一让霍去病放心不下的是，自己若先攻苍梧，则身后便无退路。桂林如攻击己军，自己只能依苍梧原营整军固守。若不能全歼苍梧军，令其退上象山，则顿成腹背受敌之势，最终结局殊难预料。他狠了狠心，看来自己只能忍受对苍梧军进行一次血腥的屠戮了。

霍去病返回董公行馆，他知道自己此刻的一举一动定在居家的监视之下，所以也并未联系那五百死士。包括冯子都出城都是几经布置，巧妙的从行馆离开后，才自行出城的。回到行馆，司马迁等人已然聚在董仲舒的书房内，看到霍去病回来，董仲舒笑着说道：“当此大战之前，一切均需保密。为免走漏军机，我等从此刻起便长居此室，直到将军奏凯而还！”霍去病此刻愈发欣赏这位国师大儒，说道：“董公已思虑及此，真是叫去病无话可说了！”董仲舒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头道：“老夫已经视你为友，自然一切在心。你也无须客套什么了！”

董淑娥张罗着为几人备上茶点，诸人一边闲叙一边等待着冯子都的消息。看着董淑娥忙碌的身影，霍去病笑着向董仲舒道：“董公膝下儿孙不少吧？怎么会独独钟爱淑娥小姐？”董仲舒看了看董淑娥，笑着答道：“儿孙满堂也未必得济。这个孩子是辽东高庙、长陵高园殿灾那年生的，她母亲因我下死罪待诏，急火上攻，竟而难产。她父亲伤心欲绝，无心照顾于她。后来老夫得免，便将她接到身边，一晃已经十数年过去了。老夫文耕笔辍，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她自己照顾自己，所以这孩子是懂事的很。这话说来惭愧，也是老夫对她不起，只望日后能为她许个好人家，也算是尽了一点心力吧！”霍去病点了点头，想不到董淑娥的身世也这般可怜，又道：“我见那日苏武似乎与淑娥小姐还算融洽，难道......”董仲舒摆了摆手，说道：“我与苏建相交甚笃，所以淑娥与苏建家的三个小子也时常相见。我看苏武似乎有意于我家淑娥，不过说实话，苏家三子当中我最不看好的就是这个老二。庸庸碌碌，不见一丝长进。”

霍去病呷了口茶水，笑着对董仲舒道：“去病看那个苏武还是不错的嘛！他现在晋身为栘中厩监，与陛下更多接近的机会，也许很快便有出头之日。而且去病感觉苏武内秀甚深，董公可莫要错失了大好姻缘。”董仲舒颇有深意的看了霍去病一眼，淡笑道：“想不到骠骑将军也会称赞别人，真是让老夫惊异非常！不过既然骠骑将军开口，老夫怎也要再考虑一番。”霍去病放下耳杯，说道：“看来去病颇有媒妁之才啊！哈哈......”两人相视而笑。霍去病想到苏武忍受塞外苦寒，矢志不移的节操，暗忖无论如何也要设法玉成他的这段姻缘。

“老夫出来已经月余了，桂林虽非闭塞，但也少有传闻。不知近来朝中可有什么事情？”董仲舒说完闲话，马上就转到正事上面。霍去病叹了一口气，道：“董公可能想象不到，丞相庄青翟自杀了！”“哦！”董仲舒拈须道：“想必是因为三长史的原因吧？”霍去病看到董仲舒毫无惊诧之意，看来此事应是他意料中事。遂道：“董公所料不差！三长史皆已下狱治死，庄相在诏书颁发的当夜便即自尽了。”“那桑弘羊呢？”董仲舒追问道。霍去病微感不解，反问道：“此事与桑弘羊并无牵扯，董公怎么会问到他的身上？”

董仲舒长叹一声，回道：“既然桑弘羊未遭贬谪，那这件事看来应是私人恩怨，而非儒法之争了。桑弘羊苛于用事，十足一功利之徒。陛下使之尤切，实不异扬汤止沸，搞不好便会深受其害！”霍去病对他的话颇不以为然，摇了摇头道：“董公是不是有些过虑了？此事前因后果清楚明白，似乎无关派系。”董仲舒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将军平日经营兵马，从不干构政事，身份地位甚是超脱，当然是事不关己了。其实现在朝中儒法之争已渐如水火，每年都有两系的杰出之辈下狱或弃市。将军置身事外，自然没有从此角度考虑过了。”霍去病因他这么一说，这才想到近来的义纵、张汤和颜异、庄青翟，果然是隐有暗斗之意。颜异刚被张汤治死，不旬月便举发了义纵，这一儒一法倒真象互为报复。这儒法之战真的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了吗？霍去病暗自摇了摇头，武帝近儒亲法，两下一向平衡的恰到好处，不可能任由两派展开混战。董仲舒站在儒家的立场上，当然会觉得法家的行为具有挑衅的意味，也许这一切只是他自己过虑了而已。

他笑着对董仲舒道：“董公过虑了吧！”董仲舒还以淡淡一笑，道：“将军不妨拭目以待。现下朝中看似平静，其实暗下波涛汹涌，如今所差只是契机未发而已！”霍去病微微皱了皱眉头，问道：“董公所言的契机，不知所指何事？”董仲舒凝重的看着霍去病，说道：“现下还说不得。不过以将军之敏悟，断不会猜不出老夫所指为何吧？”霍去病胸头猛的一震，董仲舒的话里暗藏玄机，搞不好若干年后的太子之变，就和他这句话大有牵连。

“霍将军！”董淑娥在门旁轻声唤道：“冯大人回来了！”霍去病蓦地从思绪中惊觉，视线顺势投向屋门。不等冯子都扣门，董淑娥已将房门推开，冯子都大步迈入屋中，面上神情显得激动难以自持。霍去病撑着几案站了起来，沉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冯子都站在门口却不进来，似乎也忘了向霍去病施礼，颤声向霍去病道：“大人，您看谁来了！”霍去病绕过几案，向前紧走了两步。只见门外闪进一人，一身猎户装扮，年在三十五六，面上爬满了褶皱，看上去如同展开了的榆树皮一般。他面容虽显苍老，但双眼亮如点漆，深陷入眼眶之中。眉如峰聚，鼻似立崖，整个人看起来分外精神。他疾行两步来到霍去病面前，伏身跪倒在地，沉声道：“卑职路博德参见骠骑将军！”

“快快起来！”霍去病上前将路博德自地上搀起，心中兀自惊疑不定。这个路博德真是神出鬼没，此刻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桂林城中？路博德站起身来，冲着霍去病微微一笑，说道：“大人一定是在诧于，博德怎么会突然出现此地？”霍去病双手抓紧他的臂膀，笑道：“若不诧异，恐怕也是有悖常情吧！”路博德“呵呵”一笑，接着道：“博德被南越阳山军马所困，水路一时难以成行，因此未能与杨仆将军并发。半月前消息传来，杨将军被南越苍梧两路合击，困守于石门之地。博德本道朝中不会以兵应援，为解杨仆之困，博德特遴选五千精卒，乘健马循陆路离队南下，以期出其不意，能解杨仆兵殁之厄。”“可是.......”霍去病问道：“那你将部属又交予了何人？”路博德淡淡一笑，回道：“公孙戎奴与豆如意将军皆是大将军当年旧部，素性沉雄稳健。即使攻取不足，守营相持堪如壁立。博德命他们徐徐推进，正可从侧翼胁制毕取的大军。如此，我们方可肆意周旋，从容图之。”
* 温馨提示：关注微信公众号： xiaoyida_com ，回复 xse27909 在手机上阅读完整章节！

------第67章 十六 行馆定计------

霍去病又上下打量了路博德一番，问道：“看你这身打扮，不象是初来乍到的样子？”路博德“嘿嘿”一笑，回道：“回禀大人，博德其实三日前便已抵至此地，因为敌人势众始终未敢暴露形迹。”霍去病点了点头，这个路博德果然是谨慎过人。同样都是率五千精骑，自己是左右开弓，两线出击。他却是偃伏不露，相机而动，老谋深算之状显露无疑。

“我军南来途中，于郁水沿岸林中不见一个苍梧斥候，大概是你的所为了？”霍去病问道。“正是。”路博德颔首应道：“卑职途经郁水，随便做掉了附近林中的苍梧斥候。结果苍梧人以为是桂林人所为，桂林人又以为苍梧军故意寻衅，两方为此闹的不可开交。最后双方协议空出中间地段，均不设防，这就是大人为什么可以如此顺利到达此地的原因。”霍去病点了点头，心中暗佩路博德的智计过人。如此一来，假的也变成真的了，在居翁和赵光的眼里，均觉对方有所图谋，再想合作，可就难上加难了。

霍去病的唇边慢慢现出一抹笑意，对着冯子都道：“看来今番居翁是有难了。来！”三人围坐席前，将路博德手中的战图展开。董仲舒等人都知趣的避向内堂，只将三人留下来研讨军务。霍去病指着战图道：“博德你将桂林蓄水的位置指出来吧！”路博德向郁水上游的支流一处一指，道：“就在这里。虽然此处河道看似狭窄，但却是温水与郁水交汇的干流。正因河道狭窄所以水流更为湍急，现在桂林将此处堵住，一旦决口，定会使郁水下游暴涨。”霍去病点了点头，道：“还好是桂林人自己先将事情做了，否则让我们来的话，这蓄水的地点先就很难选择。”“是啊！”路博德应道：“不管怎么说，居翁也算是先立了一大功了。哈哈......”三人相视开怀而笑，想不到原先棘手的问题竟随着路博德的到来而变的如此简单了。

“你的兵马屯在何处？”霍去病向路博德问道。路博德手指在桂林蓄水处的附近轻轻一点，答道：“这里。距离蓄水之处大概一柱香的脚程，因为其间山林密布，道路曲折，这个时间即使快马也缩短不了多少！”“桂林防守的兵力有多少？”霍去病接着问道。“大概在三四千人左右。”路博德回道：“卑职在远处看营帐规模，应该不会超过此数。”霍去病伸拳重重的抵在该处，沉声道：“这里我们是势在必得。所以，博德，你的五千人马全数都用来袭取水坝，一定要将河坝夺在手中！”路博德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如果兵数占优尚不能取得全胜，博德也没什么面目做人了！”

“子都！”霍去病转向冯子都，道：“你领两千劲卒，拿下象山的苍梧暗寨。你的时间紧促，一旦水淹苍梧军营，他们势必遁向象山。而你则应在此之前将暗寨拿下，并布置好防御。你们动手的早恐会打草惊蛇，动手晚了怕又会功亏一篑。分寸你自行掌握，我要的只是最后的结果，全胜的结果！”“是！”冯子都应了一声，又道：“不过，我们的兵员调动必定会经过桂林的防区，一旦......”“无妨！”霍去病打断他道：“居凝不是一直想了解我军的动向吗！我们就不妨给她知道你们这一队的动向，如此一来，她更会以为我们对她已经充分信任，做起事来更会放开手脚。同时又会觉得胜算在握，行动自是从容不迫，我们现在争取的就是这一点时间，等她回过神来则大势已去。我会跟居凝明言，而且他们的大队正在调动，正可掩饰你们的通过。”

“大人！”路博德见霍去病说话稍停，从旁道：“不知您有否想过，水淹苍梧大营虽能造成其致命的伤害，但却不足以将其全歼，到时大队苍梧军退向象山，依旧为祸不小。”霍去病望着路博德，不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因道：“子都受命上山，当然不会只是为了攻下暗寨。”“大人！”路博德拱手道：“战事一起，是时人仰马乱，苍梧军蜂拥而上，恐怕难以阻截！”“那你的意思是......？”霍去病问道。路博德手捻髭须，微微一笑道：“象山山势陡峭，曲径幽狭，其势利于火攻。”“火攻？”不等霍去病答话，冯子都已然喊了出来。“不错。火攻！”路博德望着冯子都，坚定的说道：“冯大人攻占暗寨之后，在斗崖上多投些引火之物，待到事起以火箭焚之，则大事可竟！”霍去病暗暗摇了摇头，路博德此计确然甚妙，但如此一来，势必尸横遍野，苍梧大军到时候恐难有生还之人。这些身经百战的沙场骁将，难道真的就对盈城盈野的尸首，全无感觉了吗？

路博德看到霍去病尚在犹豫，缓声道：“大人难道还认为此计不妥不成？”霍去病缓缓的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博德，你这个方法确然使得，但是......”他沉吟着想说此计杀伐太重，有干天和。但想到沙场之上不是敌死就是我亡，妇人之仁到最后，只会导致更多无谓的伤亡。当下痛下决心，说道：“就依路将军之计而行了！”“那好。”路博德接道：“那就请大人谋划方略吧！”霍去病俯身倾向战图，抬指说道：“博德，你依旧回归本队，现在离黄昏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咱们戌时初牌出击，有近两个时辰的时间，应该够你从容布置的了吧？”看到路博德点头，又道：“同样戌时子都进袭象山暗寨，不求将敌人尽歼，一定要在水来之前占领全寨。”

“而我则领军马沿郁水等候，跟在水势之后进袭苍梧大营，以我们的马速前后应该差不出一柱香的时间。”霍去病又看了看身旁的两员战将，说道：“剩下的就是如何应付可能背后的桂林郡兵了。他们的大队此刻正在迁移，战事一起势必混乱不堪。博德，你们决坝过后不必驰援苍梧大营这边。桂林人心震动正是夺城良机，我将那五百精卒仍旧留在城内，配合你的进攻。今夜你的担子最重，桂林城守也是内外具足，毕取的一万带甲甚是精锐，所以你们攻取桂林城未必有多少胜算。但即使不能攻下桂林城，也要将这两万的郡卒阻击在城下，不能放一兵一卒抵至象山或郁水河畔。成败与否，全在乎将军一身了！”霍去病说完，扶着路博德的肩头，站了起来。

“博德一定倾尽全力，不负大人所望！”路博德双手抱拳，朗声说道。霍去病点了点头，说道：“一会叫董公帮忙设法，将你悄悄掩出城去。为了保证你这支奇兵的奇效，我不会再派人与你联系了。如何运筹安排，你可以相机便宜行事。”不等路博德说话，冯子都从旁道：“大人请放心。路将军经惯沙场，现今这阵势对他不过小菜一碟。”路博德却似乎对冯子都的话全无好感，只是起身躬身道：“博德遵命.”

未完待续......欲知下回，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xiaoyida_com ，回复 xse27909 获取完整内容！
----------
本小说内容节选自：历史小说 《霍去病》

作者：穆童
最后更新于：2016年09月02日
----------
温馨提示：如何阅读完整内容？
方法一：点击下方 “阅读原文” 链接去读小说“霍去病”后续完整章节！
方法二：关注微信公众号： xiaoyida_com (优美小说节选)，回复 xse27909 阅读后续完整章节！

    关注 小意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