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一场回不去的北国大雪

 

7年,4座城,青春就在不停地徘徊...

这里有我们用尽生命描述的经历
也有令人沉思的视角评论
根据真实故事撰写,姓名作化名处理

《他们的故事》专栏

戴上耳机边听边看

感谢故事素材提供者/Marstrong

作者/Marstrong

本文约6558字,阅读时间12分钟
1
白露一过,北方的天气就开始变得寒冷。在强子看来,24节气似乎就是为北方特地准备的。每一个节气就像日本新干线一样踩着准点来到这片北国之地。而南方,在他看来,南方的城市却有着不同的性格,叛逆着也独立着。

吉林白城是强子的老家,这个靠近内蒙的城市就像别人永远搞不懂吉林的省会是长春而不是吉林。和长春一样,白城在现代的浪潮中迷茫着,也被人忽视着,更模糊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初升高时,强子父母把他的户口迁到了省会长春奶奶的家里。其实强子的家就和大部分人起初料想的一样,他的父母希望他离开这里。如果可以,大学就考到北京或南方的沿海城市。总之,强子就该离开这个北国之地。

18岁,强子并没有离开吉林,留在长春读大学。岁月在他的身上留下的印迹唯有那超过1米85的个头和有点毛绒的胡须。父母知道他考进了长春大学,大家都挺高兴,即便这所大学在本省人眼里并不是最优选择,但对从白城出来的强子来说,比起他那些已步入社会混经验的初中同学已然不错。
2
 
长春
长春大学的对面是长春理工,这个大学在强子来看并没有长春理工某些学生说的那么不好,只是学校有点破旧,唯一的好处是离市区很近,就在卫星广场附近。这座省会城市比起强子的老家白城自然是热闹不少,但有几个从南方过来的同学一直抱怨长春。南方人开玩笑地说,长春一年刮两次风,每次刮半年。

长春并没有太多过去的印迹,有的只是日据伪满时代留存的历史印刻和工业气息。就像长春大学一样,虽然建校不短,但总是那么默默无闻,安稳地在长春这座城市里偏居一偶静静地呼吸。每当尘霾或是沙尘暴袭来时,整个城市更加黯淡。每天早晨,人们全副武装地钻入早已被时代遗弃的国企里。

没有人记得这座城市曾创造了多少辉煌,大家看到的只有城郊一根根高耸的烟囱和厂区内被废弃的纵横交错的管道,似乎也只有它们在诉说这里的记忆。

强子早就习惯了长春,但大多南方人却无法习惯。无时不刻的大风和半年多的寒冷让这座城市和东北其他地方一样,本能地抗拒着外人。在强子看来,爱上东北的城市,特别是爱上长春,那就是真的爱,一种毫无理由的爱。

长春的公交是带有时代印迹的那种老旧,在去重庆路的公交车上他偶遇到一位找他问路的广州女孩。广州女孩和他说她是吉林大学的,强子说他是长春大学的。女孩笑着说,你看我们多有缘,连大学的名字都那么有缘。强子抓抓头说,哪有,你是吉大的,可好了。

那你觉得我好不?女孩问。

好,当然好。
3
广州女孩和强子的爱情故事始于长春拥挤的老旧公交,却在这座北国之地的人民广场,重庆路和南湖公园里慢慢发芽,这些是他们经常逛的地方。强子问广州姑娘,你喜欢长春吗?毕业后会在这里定居吗?广州姑娘说,以前不喜欢,现在是爱上了,之前刮风时没人替我挡风,现在有人替我挡风。

强子咯咯地傻笑,他186的个头在161的广州女孩面前犹如巨人,但此时的他却更像一个在长春替对方遮风避雨的家。

广州女孩和强子约在长春大学附近的宾馆,她趴在强子健硕的身上,用食指撩动着强子的胸肌轮廓,渐渐地再滑到他清晰可见的腹肌上。女孩侧过头垂下长发,把靠在强子的腹肌。女孩说,小时候喜欢躺在父亲的肚子上听着里面的声音,咕噜,咕噜。

强子说,那我的呢?说着用手拨开女孩的长发。你的也是,也是咕噜咕噜的。广州女孩说着说着笑了起来。她问强子的故乡在哪里。强子说在吉林省的西北部,一个叫白城的地方。

那边美吗?

很美,有个地方叫向海,四季有不同的景。强子问,你会回广州吗?女孩没有说话,依旧用手指撩动着强子的身体,女孩只是说了,广州和长春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城市,我喜欢广州故乡的味道,但也爱长春粗犷的野性,你就像长春一样,那种毫无束缚的洒脱。

这一天,强子爱上了广州女孩的身体和温度,他熟悉她的气味和笑容。在他和女孩的每一次温存中他都告诉自己,她应该是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女人。他起身次扶着已是喘息累瘫的广州女孩靠向自己的身体,女孩轻轻地推了一下强子的胸,强子停下了动作,低着头轻轻地亲吻女孩的脖子和耳垂。

不要离开我好吗?强子近似野兽般地呼吸,渴求地在女孩耳边低语。女孩没有回复,只是双手抱着他宽厚的肩背,望着窗外她说,长春又要下雪了,真想去白城看看你说的下雪时的向海。

女孩抱紧强子,强子埋着头弯下身将所有的青春随着激情冲刺在这城市的黑夜。这雨雪混加的冬季,在对面电视里播放着吉林卫视的新闻重播,女孩的呻吟和强子的低吼一起交织在这座落寞的北国工业之城。



长春夜景
4
 
北京
广州女孩最后还是考研回到了广东。强子考研失败,他突然不想留在长春,这座城市在空气里都充斥着广州女孩的味道。他和宿舍其他七位小伙伴一样,毕业之后各奔东西。他坐上了开往北京的火车。他所想象的首都又会是何种景象。

强子在海淀中关村附近找到了一家基金电话销售的工作。北京的氛围就是不断地向前冲,他身边的和所认识的人都把北京当成自己梦想开始的地方。在这里,每个初创公司都会给来到这里并不怎么优秀的普通人灌输奋斗与梦想。和长春不同,北京就像是一个被打了鸡血的城市,永不停息,永远向前。

如果说长春过后是一种无限的安宁,那么在北京奋斗过后则是一种无垠的空虚。仿佛工作把强子所有的热情给掏空了,回到租处的他洗个澡后唯一活动就是睡觉。北京在消耗着每一个人的梦。那些梦碎和梦醒的人不断地离开北京,而梦想成真的少部分人又总被旁人认为是所有的代表。

强子也有梦,只是这个梦是一个普通人最平凡的梦,但却在北京变得有点模糊和虚幻。北京的白天只是一个普通的城市,灰色的建筑和车水马龙似乎和长春并无异样。但在夜里,北京却焕发出自己的生命,好像一个女孩化过妆后以另类的模样在他面前跳着性感的舞蹈。

室友带着强子去了北京的酒吧。酒吧内,黑暗的角落里有不少两个男人在拥抱,亲嘴。他和室友都喝了点酒,借着酒量室友向强子坦白自己是同志,说强子长的很不错,粗犷的感觉又不乏南方人的精致,而且人还那么高。说着说着便用手敲了几下强子的胸。室友慢慢地靠近强子,可最后只是靠在强子的肩膀。强子没有逃,他只是混乱,在理清思绪。

那一夜的北京,真的好迷幻。
5
室友是同志的身份并没有吓到强子。只是他感觉更多了一个朋友,或是有了一个能聊的来的兄弟。室友给强子介绍了一份更正经的销售工作,两个人的关系也并没有任何越池任,就像两个朋友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北京对强子来说,在室友的带领下突然变得很有灵性。周末他们会坐车去逛各种展览,看电影,而在工作日也会在楼下的转角街边烧烤铺喝酒吃肉。他们聊着未来,诉说着过去的记忆,室友看强子的眼神里充满了光彩,却总在转身中落寞。

一天,室友从外面带回了一个健壮的男人,男人和强子一样有着1米86的身高。室友不好意思地将那个健壮的男人推回房内,低着头关上了门。关门前解释说,是我同事,过来探讨工作的。

晚上9点,强子的房间里传来隔壁的呻吟声,他知道那是什么声音。他回忆起在长春同广州女孩的每一次温存的画面,可突然变得模糊,甚至回想不起各种细节。隔壁的呻吟声越来越响,强子吞咽着,心情烦躁,出门下楼点了根烟溜达几圈。

晚上12点,声音又一次传来。强子辗转难眠,直到隔壁声音消失才睡着。凌晨3点,强子的被子被轻轻地掀开,他的身后有一个熟悉的气息,对方伸手抱着强子。强子惊醒,但1秒过后便从气息上知道背后的人是谁。

那人走了。对不起,我只想抱抱你,好吗?

强子本想把对方的手挪开,却迟疑了。对方继续说,我就这么抱着就好。从第一天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但不知怎么开口。你会看不起同志吗?强子没说话,只是在另一头重重地呼吸着。他说,没有,只是第一次接触,一会儿你回房间睡吧,太晚了。强子平静地说。

第二天,室友一早就出门,桌子上放着留给强子的早餐。在那之后强子和室友并没有再说起过那天夜晚发生的事。

几个月后室友对强子说他要回赤峰结婚了,要离开北京。室友一直说对不起,房租什么的只能让强子再找一个新室友。强子说没关系,祝他一切顺利,新婚快乐。

室友把大部分行李快递回赤峰。离开时,他紧紧地抱着强子。强子慢慢地举起双手回抱着室友。强子发现室友的肩膀在抖动,他的肩膀感受到温热的液体。还没有告别,室友便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宇宙中心北京五道口
6
丽江


强子没有看到室友最后的脸,就连离开都这么匆忙。强子并不是一个太感性的人,但那天夜里室友从背后抱着他和离别的场景让他难以说出自己的感觉。半年后他辞去了工作,带着本就简单的行李去了丽江。他听人说丽江能让人忘却世间的繁杂,来到那沉醉在古城的夜色里就好。

在这里他遇到了一个叫辛的女孩。辛是古城里一家小旅馆的老板,她从不忌讳手腕处的割伤。她对强子说,这是她情伤的印迹和回忆。强子问辛,是哪个男人伤了她。辛只是抽着烟,看着强子轻描淡写地说,是个女孩,她大学时遇到的女孩伤害了她。

强子笑笑。辛惊讶强子淡定的表情。强子说,给我一根烟,我也在大学时被女孩伤过,我们很像,她是广州人,我原本想娶她为妻。辛问强子,她现在人呢?到了丽江?强子说,我只知道她回到广州,后来就不知道了。

强子在辛的旅馆常住,租金只有其他租客的10%,每天15元,而且辛也不常收。强子并不是白吃白喝,他替辛照看这家旅馆,上街拉客,在网上刷单刷评论,甚至在丽江强子学会了弹吉他。偶尔给房客弹着他刚学却很生疏的吉他,对方也很捧场地鼓掌。

丽江,一切都那么的慢。仿佛外面的世界无论如何都影响不到这里,时间并没有侵蚀这里,古城的点滴就在不断来往的陌生房客中轮回。



云南丽江古城
7
那天,丽江下着雨,凌晨1点。

辛哭了,她拿着一瓶龙舌兰直接对着嘴巴灌。强子把酒瓶夺下说,怎么了,还有房客,轻点。辛没有理会,她走到旅馆空地的雨中看着强子,我恨你们男人!我恨你们!

我恨你们!我恨你们!

强子扶着辛,他把辛放躺在迎客的沙发上。辛看着强子说,你看你,那么帅,人高马大,女生靠近你就想和你在一起。你们这些男人就这么把我的女朋友勾引走了。辛说着重重地敲打着强子的肩,有好几次还用力甩了耳光,但强子却忍着。他从辛的呢喃中得知,她曾经的女友要结婚了,要在上海嫁给一个男人。

辛突然起身,紧紧地抱着强子。强子一下子回忆起在北京的片段,那个室友也是这样在离别时紧紧地抱着强子,那么熟悉的场景却突然远隔千里不断地重复。辛抱着,把头埋在强子的硕大结实的胸口,她捂着嘴嘶声裂肺地哭着。外面的雨滴和雷声不断,辛的哭声似乎就像这座古城的共鸣,在凌晨时分和丽江诉说着自己的哀伤。

辛说过,每一个来到丽江的人都有一段回忆,那段回忆在这里被埋葬,在酒吧的喧哗和肉欲中被释放。此刻的辛就像一个悲伤的旅人,她来到了丽江,在这座时间停止的古城里疗伤。

辛,醒了。她对强子说,要转手这间旅店。强子笑笑说,是该走了,再不走就快忘了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只是还真舍不得这里,感觉可以在这就这么过上一辈子。

对了,你老家在哪里,我还从没问过;我是成都人,有机会来成都玩。

我家在白城,吉林西北的一座小城,那里很美。
8
 
上海
通过一个丽江酒吧的老板介绍,强子挥别辛之后,踏上了上海的旅途。他整理好背包,随着游客离开了丽江。人们不会回头,和他擦肩而过的人们再也不会回到这座古城。就像辛,就像他,离开了,就不再回来。

上海,强子惊叹于这里的繁华,似乎每一条街道每一条马路都告知着这个世界这里的一切。如果说长春是粗犷的,北京是内敛的,丽江是慵懒的,那么上海就是外放和海派的。

强子所在的公司是一家做电子元器件,正处于扩张时期,再加上有介绍人的推荐,他也就这样开始了上海的生活。强子倒是欣慰在丽江生活时对旅馆的细心管理,让他有不少抗压和管理的经验。这让他在这家公司里也算做的得心应手。

起初,强子的室友是一个宁波人,那人每晚都会穿梭在魔都不同的酒吧寻找刺激。强子突然怀念起在北京的室友,他们曾一起做饭吃饭,一起出去游玩,看电影,虽然对方是同志但他却一点也不在乎。

半年后,室友换成了一个苏州男生,整天下班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玩游戏;偶尔也会有不同的女孩进出那间房间。又过了半年,室友变成了一个重庆女孩,女孩操着一口当地的重庆口音倒是让强子挺乐的。

重庆女孩喜欢叫上她认识的朋友来租处玩闹吃饭,强子也经常蹭吃。重庆女孩的朋友们边喝酒边聊着未来。强子觉得他们也像他一样流浪到这座城市,没有亮丽的学历,没有令人乍舌的工作履历,只是普通人被这里吸引着。

有点像飞蛾扑火,但都能在欲火中重生。
9
重庆女孩向强子表白了。

强子面对赤身裸露的重庆女孩没有动情,他拿起外套帮她披上。重庆女孩问,你不喜欢我吗?如果不是恋人,就只是肉体关系,你还想碰吗?强子没说什么,重庆女孩对他说,你知道吗?你有种魅力,总能吸引到别人。是那种迷离流浪的气质,却像一个诗人;对了,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强子想了会儿点点头,转过身说,你快穿好衣服。重庆女孩追问,她真幸运,我好羡慕。接着又调皮略带哽咽地说,她是不是比我漂亮,也比我矜持。那,你抱着我好不好,就抱一晚,我们什么都不做。

强子脱去了上衣,露出结实的肌肉,重庆女孩靠在强子的胸上。女孩说,你真高啊,要是我男友多好。那天夜里,强子抱着重庆女孩,女孩的身体就像一个婴儿那般柔软,褪去重庆这座城市所赋予的麻辣气场,女孩其实就一个渴望被拥抱的小孩,她蜷缩在强子的怀里呼吸着。

女孩说,你知道吗?我去过好多城市,男人总想占我便宜,他们出钱,他们也诱惑我。女人在他们手里就像玩具,但我身边的朋友一个个沦为他们的玩具。重庆女孩继续说,强子,你喜欢哪个城市?对了,你都去过哪里,说说看嘛。

北京住过一段日子,长春住的最长,丽江也待了快2年,上海这边是去年初才刚来。说到城市,没什么喜欢的,我能适应就好,城市对我来说只是一个符号。强子的手被重庆女孩抓紧,女孩说,你一定很喜欢那个人,真好。强子的手臂沾满了重庆女孩的泪水。
10
 
白城
重庆女孩搬走了。

强子没有再找室友,他重新在松江九亭租了一间房。每天除了上班下班,健身,就是一个人看电影。春节他会回到长春和白城,似乎上海也只是强子的另一个中转站。

强子用在上海积攒的存款在长春首付买了套新房,他想把父母接到长春住,虽然只是首付款,但他相信在上海的工作能应付日后漫长的还贷。而白城依旧如此默默无闻地矗立在吉林的西北部,长春也如此的安静。

今年过年回到长春转到白城,初中同学约上强子在城里一家新开的韩式烧烤店里聚餐。同学们变化很大,几乎所有人都结婚了,有的小孩都快8岁,而强子依旧单身。但强子能感觉的出同学们的一些羡慕甚至是嫉妒。

女生说,强子还是老样子越来越帅,变化最少,哪像你们,一个个大肚子的。男生笑着起哄,强子你是不是同性恋,所以不结婚,你老实说。

强子尴尬笑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没遇到好的,这几年一直在外跑。有人问强子,还会回白城不?强子摇摇头说,已经在长春买了套房,把爸妈接过去住,我也还想在上海奋斗下。

同学们安静下来。有人说,身边的人不是去北京就是上海,最不济的就是沈阳或长春,老家估计也没几个人想回来。又有人插话,我觉得白城挺好,自然风景好,养老舒服。有女生说,得了,谁不知道大伙儿都想去海南买房养老,我们这地方一年里有半年是冷的,谁还想愿意待啊。

强子想起,回到长春的那天,亲戚给强子介绍了一个长春当地的女孩。比强子小了有5岁。强子没答应也没反对,只说去看看再说。他对父母说,我在上海工作,不可能回吉林的。父母说,女孩也可以随你去上海,她想去上海的。

同学们依旧干杯喝酒吃肉,强子又一下子回忆起在长春同广州女孩的温存,在北京和室友的点滴,在丽江和辛的惬意生活。他抬起酒杯没有放下,望着被水蒸气覆盖的窗外。他想着,重庆女孩去了哪里,辛是不是回到成都重新开始生活,而那个初恋的广州女孩是不是早已结婚生子。



吉林白城向海

想什么呢,强子。同学打断他的思绪。他说,没什么,就突然想起以前去过的地方,一下子有点怀念感慨。

电视上播读着白城当地新闻。有人突然说,预报今晚有大雪。旁边人插了一句,谁知道,可能一会儿就下。又有人说,别,要真下雪这车怎么开回去。吃,想什么呢,难得聚聚。旁边的同学起哄举起酒杯,通红着脸一饮而尽。

强子身边的女同学突然提高嗓门,看,下雪了,好大。同学和其他饭桌的食客三三两两走出旅馆到外面张望。强子正好坐在靠窗的位置,用手擦了下沾满露水的玻璃。他仰头看着窗外,这好像是离开白城后第一次看到家乡的雪。

强子,雪大不?

还挺大的。

你应该很久没见过白城的大雪。

强子笑着说,还真挺久的。

他回过头,干了眼前那杯酒。窗外的白城迎来了冬季的第一场雪,漫天飞舞的雪花和黯黄的路灯,编织出北国冬季黑夜独有的韵律。

强子就这么出神地仰头望着窗外。微醺上头的他闭上眼,渐渐地露出笑容。青春,对强子来说就像是一场回不去也等不来的北国大雪。
由衷感谢/Marstrong
文字编辑/northernw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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