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鞭炮|童年杂忆14【第32期】

 

这鞭炮受潮了。一会儿炸,一会儿不炸。三伯说,这鞭炮是有记忆的,记起来就炸两下,忘记了就不炸。...



伯打开一个大圆盘,红色的油皮纸,撕开一角,在门口的树上绕了三圈。

揪下嘴上的烟头,眯着三角眼,放在引信上,只看见火光一闪,噼里啪啦炸开了。

这鞭炮受潮了。一会儿炸,一会儿不炸。三伯说,这鞭炮是有记忆的,记起来就炸两下,忘记了就不炸。

断断续续,一阵喧闹过后,地上碎片四散,天上硝烟弥漫,脸上笑容洋溢。

接下来,孩子的时间。

在硝烟的深处,一张张小脸蛋,清晰起来。在零星的鞭炮声中,如敌后武工队的战士,只是鼻涕虫进出自如,还好,英雄不问出处。

捡到一个还有引信的“漏网之鱼”,二瘌兴奋得跳了起来。你捡一个,我捡一个,还算和平。不过,好景不长,不一会儿,发生了纷争。同一个鞭炮,大瘌和二苕都看到了,这时候,需要靠年长的我来仲裁。

二苕平时不听我的话,所以仲裁的结果,是归大瘌。二苕气哼哼地走了,边走,嘴里不干不净的。大瘌推了一把二苕,二苕居然顺势倒地,用现在的话讲叫“碰瓷”。这很有可能上升为两家大人的战争。

为了避免战争升级,我让大瘌低下他的瘌痢头,对二苕说了一句“对不起”。我总是能平息这些纷争的,其手段就是和稀泥。

二苕不是省油的灯。他看到一个鞭炮正在冒着烟,脸上洋溢着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兴奋,冲上前去,拿脚踩住,以示拥有绝对主权。

二瘌对二苕早已不满,不仅是因为二苕在与大瘌争夺鞭炮时发生过节,而是因为这个带烟的鞭炮,他也有看到,但是脚没有二苕快。他一把夺过二苕手中正冒烟的鞭炮。

二苕被这个粗暴的举动惊呆了,眼巴巴地望着我,需要我出面主持公道。我正要对二瘌进行训斥时,意外发生了。

二瘌抢过正冒烟的鞭炮,叼在嘴里,得意洋洋地说:“抽烟儿,抽烟儿”。“啪,砰!”冒烟的鞭炮爆炸了。二瘌捂着炸黑的嘴巴,嚎啕大哭。

果然,乐极生悲这事不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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