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射寒塘 弘法禅寺 出家 随喜短期出家受五戒仪式

 

弘法禅寺,建于闹市,却避世独立。像一个隐者,和红尘彼此视而不见。  香火并不落寞...



弘法禅寺
  月射寒塘

弘法禅寺,建于闹市,却避世独立。像一个隐者,和红尘彼此视而不见。

香火并不落寞。有人求官,有人求子,有人求姻缘。也有人如我,求一分安宁。

我并不痴迷信佛,也没有皈依。我偏爱那份幽静。碰到师傅们做法事,听听木鱼声、法器声、念经声,心里会越来越平静空明,感觉卸下很多负累,浑身都能轻松许多。

初到安塞那几年,我时常下午带一本书,坐在禅寺门前的石凳上阅读。眼睛累了,就站起来走走,看看远处的山,看看山脚下忙碌的人们,看看那些越飘越淡的炊烟。有师傅黄袍广袖,大步走过,恍然若看到了佛祖如来。

那时候,我对和尚有太多神秘感,不敢开口问话,师傅也顾自忙碌。有次碰见工行的几位居士来短期出家,住寺修行,聊起天来,认识了比丘尼清道师傅。清道师傅原本是个老师,放下子女家庭向佛修行。可能有做老师的基础,领悟能力和传教能力极好。后来带着七里村的文友来和清道结缘一次,再后来,就看不见清道师傅了。遇见主持道喜师傅,他告诉我清道师傅去终南山住茅屋修行去了。

佛家讲究随缘随喜,遇到是缘,别离也是缘。就如生活中,属于你的自然是你的,不属于你的,处心积虑得到,也会以另一种形式失去。由于琐事缠身,弘法禅寺去的很少,每每心情郁闷,才想起要去那里走走。不带书,就顺着山路走上去,在门前眺望远山,舒缓一下呼吸,然后在寺院里绕行一圈,也不跪拜上香,只让梵乐飘进耳膜,滑过心头,化解心中万千郁结,周身就轻盈起来。然后下山,回单位宿舍,继续重复上班时处理业务邮件,下班后散步、看书的生活。

日子一天天重复翻过,遇到矛盾越来越多,有的人走了,有的人来了,有一天业绩上去了。有一天业绩又下来了,天天晨会,日日按点上下班、按点吃饭,生活工作都这么循环着,竟也就淡忘了弘法禅寺。自去年去过一次,到现在竟有一年没去了。

有人说,我有慧根,和佛有缘。我就想我剃了光头,穿上袈裟,是不是真有几分弥勒佛的样子?但我不敢尝试,不敢亵渎佛,我自己也放不下身边这些人这些事,还有很多责任和义务要履行。而且,皈依甚至剃度只是一种形式,只要心存善念,在家和出家都可以修行、完善自我。身在红尘中,更便于历练成长,也更便于救急帮困。

今天,突然想起弘法禅寺,可能也是我身上积蓄的垃圾太多,需要在那里得到清理,净化。那里的建设面貌可能又有了新变化,但那安静的氛围应该没变,那梵音依然在吟唱,应该尽快找个时间,去一次。我不明确是否要点一支香,但我确定,这次去,要多待一会,要虔诚地轻念几声:阿弥陀佛。



出家
  月射寒塘

弘法禅寺位于安塞徐家沟村半山腰上。本是世外之地,偏偏安于喧嚣之处,周边就是农民住户,下山即有市井商贩,和尚师傅行动处亦是红尘男女来往地。唯独好的一点是上得山来,俯瞰世俗,头顶白云缭绕,四野树木森森,风吹过,别有一番清净氛围,倒是很适合读书。

曾经陪朋友来此造访,偶遇一场法事,是给一些短期出家的居士作的受戒仪式,那位主持方丈名叫道喜,年纪轻轻,中气充沛,经文吟哦得如龙长啸,听之良久,身心竟然可以渐渐沉静下来。

我曾经看着那些居士,猜测他们这一周的出家目的何为。是真的可以暂时逃避现实困扰,放下俗事缠绕,求得内心宁静平和吗?有位女士是带病之身,听她言语,似乎皈依之后,心胸果然豁达开朗,身体也一天一天的康复起来了。

我不以为然,但不排斥这样的清净氛围,下班后一个人踱着步子,总是不自觉地走到这里来,这样的散步算是锻炼了身体,同时也可以放下一些烦心事,坐在凉亭里的石凳上,空寂无人的庙宇院落显得肃静而安逸,打开一本书,慢慢地看,直到天色暗下来,看不清字,才缓缓地起身,向着宿舍回去。

有次,朋友开玩笑,说我现在一个人优哉游哉,是最容易出轨犯错的时候。我辩解之后,忽然发现我的生活轨迹竟然如此简单。办公地点在二楼,宿舍和灶房在三楼,上班、下班、吃饭,三点一线,还真没有犯错的思想动机。班后业余生活也不过是看看书,上上网。清苦如此,竟然也能适应,或许我骨子里是安静的,喜欢一种安静的生活。又或者,我是有佛缘的?

关于我有佛相的说法,很多人都提起过。包括那年去广西参加笔会,同行的云南女子矜持良久,终于忍耐不住告诉我说她怎么看我都像一尊佛。我一笑了之,胖子嘛,大肚腩,大脸盘,笑呵呵的样子,横竖看都是和弥勒佛有几分相像的。

那时,我并没有想过出家。听过很多名人出家的消息,很厌倦,总觉得他们是在作秀,玷污了佛家。后来,也听过一些平凡人皈依、学佛的消息,甚至突然听说身边某某戒酒戒肉皈依佛家,成为带发修行的在家居士。才明白很多人都有自己的难处、苦楚,想不明白,无法解脱,出家也就成为一种方式和途径,放下红尘事,专做佛前人,六根清净,四大皆空,悲喜无扰,内心平和,算是一种生命的升华和超脱。所以,我也就理解了出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未必要别人理解,只要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我曾经去过香积寺,一个因为王维的诗歌《过香积寺》而闻名遐迩的寺庙,让无数文人墨客、佛家居士神往。

不知香积寺,数里入云峰。

古木无人径,深山何处钟。

泉声咽危石,日色冷青松。

薄暮空潭曲,安禅制毒龙。

我站在香积寺门前,遥望终南山,心中默念王维的诗句,体会那份幽静。诗的解释说只有克服邪念妄想,才能悟到禅理的高深,领略宁静之幽趣。而我一介俗人,达不到这样的高度,但是我已经很努力地做到淡泊、无争。在庙宇中,聆听那一声声佛号诵读,满身的尘土纷纷掉落,我俨然成了一个受洗的孩子,净化了肉体,净化了灵魂,一尘不染,意识里竟希望自己如那一座座石像,就此一坐千年,做一个有道高僧,但我立即否定了自己这些想法,我是无法做到六根清净的,我有能放得下的,也有放不下的。哪怕我在红尘俗世经历再多的磨难、挫折,痛苦,我也愿意行走在尘世中,痛并快乐着,寻觅着希望,守护着幸福,完成我的责任和使命。出家固然可以一人超脱,但是却伤害了别人,这,不符合佛家的意愿。

道喜师傅也说,出家最好在结婚前。他高中毕业就出家了。因为我是世俗之人,不敢过多地去追问他一些事情,毕竟佛门一些禁忌我是不懂的,我不想因为自己的一些好奇或者自己贪得想了解一些事情让我说错了话,引起他的尴尬和愤怒,就不好了。

最近在看新版电视剧《水浒传》,跟着剧情重新温习了一下小说情节,鲁智深、武松为逃脱官府追杀问责,无奈之下,选择出家避难。原来一出家,原来的自己就死了,新的自己就重生了。这有自欺欺人,解脱身上责任之嫌,但是如果真的一个人通过出家,可以脱胎换骨,重新做人,那也真是一大善举了。

那么,我会不会有一天也出家,重新活一次?我想这是痴人说梦妄想而已,但是可以学一下短期出家,过一下出家人的生活,让自己的心灵得到一次净化,哪怕在七天之后再一步步堕入红尘呢,那活着的境界和质量也非别人可比了。

我尝试着问弘法禅寺的道喜师傅,他说,短期出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必须首先皈依佛门,成为居士才有资格。我一听,也就无望做罢了。看来出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好在,出家在家似乎并没用什么明显的界限,只要一心向好,不作恶,遵守法律道德,与人为善,那其实在家也是出家了。


随喜短期出家受五戒仪式
  月射寒塘

慧慧打电话说他要来。忙完手头事情,看看表十二点十六,以为他是在开玩笑,毕竟是上班时间,他怎可能说来就来!

等我吃完饭,远远看到柳青青向我招手,竟然发现慧慧一行三人就站在马路对面,笑笑地看着我。这小子,真就开车来了,竟然带着柳青青和小雷,给我一份意外的惊喜。

到安塞首选的特色饮食是羊肉、羊肉剁荞面、羊肉杂面、羊肉饸饹……

因为有朋友不吃羊肉,想起有家驴肉盖米饭也很不错,就带他们去吃了一顿便饭。

带他们参观完我简陋的宿舍,坐在办公室,朋友们喝着茶,在一起随意地聊着。因为没有提前准备,所以这份惊喜很饱满,因为是朋友,所以聊起来也就很轻松,话题随时变换,会心处笑声朗朗,让我这最近有些抑郁的心情一下开朗许多。

慧慧日常学佛,行动处已有佛家神韵。询问起安塞是否有家寺庙里常驻着和尚师傅,我手指叩首,说道:这里有两家佛家寺庙,今年各举办过庙会,我均去参观过,大佛寺印象中没有见到和尚,倒是弘法禅寺好像有,只是不知道现在是否还有。

于是,我们一行坐在慧慧车里,边走边问,找到了弘法禅寺。

弘法禅寺位于徐家沟半山上,据资料记载这座山名叫佛顶山,寺原名慈光寺,1992年8月五台山僧人释定明来到这里,住了下来,更名为弘法禅寺。我们来到寺庙,果然看到了和尚师傅,在观赏寺庙的过程中遇见一个女尼师傅,说正要举行一个短期出家受五戒仪式,我们来得巧,可以观摩。

随即,我们看到一些来自城市的男女,他们已经皈依,都是在家修行的居士,因为平时上班,忙于红尘俗事,所以就短期出家一星期,住在庙里,切身体会一下出家生活,同时可以和主持及其他师傅当面请教、学习,以提高自身修为。

我最近因为俗事缠身,纠结不清,内心纠结,心情郁闷,恰好遇到这样的法事,也想寻求一个解脱。在慧慧和居士们攀谈的时候,我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感受那份虔诚,体会大光明境界该是怎样一种超脱。看到墙边贴着一些静思语录,其中有一条是:只要自己的心态改变,环境也会跟着改变,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与坏。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未必不懂,只是能否打通心中关节,豁然畅通却因人而异了。

主持师傅身着佛衣,大步而来,为这些短期出家的居士举行受五戒仪式。我们见到的主持不是释定明师傅。释定明师傅圆寂后,这个年轻主持师傅来到了这里,至于他法号姓名,我暂时还不得而知。

随着法器敲击,师傅唱起经文,具体内容不是很清楚,但是那曲调,那氛围,让我随着大家一起进入受戒的进程,竟然渐渐也沉浸其中,浮躁的心安静下来,竟然希望那经文唱的再久一点,再久一点。一声声阿弥陀佛,佛由心生,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我想就此皈依,做一个佛门弟子,抛却世俗烦扰,远离红尘喧嚣,释放心灵疲倦,寻求渴望已久的安宁,守着青灯古佛,参佛念禅,或许多年之后,我也可以成为一代大师,可以讲经说法,解惑众生了。可是我知道,我是无法如此洒脱,毕竟我活着并不是为我自己,我身上的责任、负担,并不是想放下就能放下。我甚至都不能像这些居士一样,短期出家,哪怕只有一周,也可以彻底的绝缘红尘,心归佛祖,哪怕一周后又一步步走进红尘,但我相信那脚步是轻盈的,那身体是洁净的,那灵魂是高尚的。当年在哈尔滨见到秋生,他也皈依佛门,成了在家修行的居士,我曾一度劝他不必如此辛苦自己,受那些戒律,现在回想我是多么幼稚!我是槛外人,你是槛内人,我喊你回来,你还喊我回来。谁回来?往哪里回来?子非鱼,焉知鱼之苦乐!其实,我才是最可怜的,我连皈依的资格都没有,我连做一个居士的机会都没有,尽管师傅说要持戒不能束戒,五戒并不是要死守,也可以变通,但是我知道所谓的变通是有条件的,真正的五戒不是形式上的戒,而在于内心的操持,这是一个佛家人的品行标准和道德规范,无论有多少借口和理由,自己内心是怎样坚持的,那是骗不了自己的。

人之看我,嬉笑于表面,如此的乐观豁达,只是谁又能走进我内心深处,帮我抚平心中烦忧?

我不说,并不表示不存在,我不说,只是不想让一个人的忧烦变成两个人的忧烦,我不说,只是想把所有的忧伤自己扛,开心快乐留给你品尝。

慧慧说,来之前,柳青青一直问他咱们去干什么呀?他说没有什么目的。我们谁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样的仪式,临走时,慧慧说,现在知道咱们来干什么了吧?一切都是缘,随缘随喜,一切都是正正好。爱如此,恨也如此,生如此,死也如此,你如此,我也如此。

阿弥陀佛!



王雪峰,笔名流沙,网名月射寒塘,中国金融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作协会员、陕西省金融作家协会理事,延安社区文化促进会常务理事,创作委员会主任,《社区文化》杂志编辑,创建原创文学公众平台“文苑漫步”。

部分诗文发表省内外报刊杂志,多次征文获奖,并收录入年选集。著有个人文集《放手的天空》、《你想要怎样的生活》、《村前一条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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